第1065章 賞菊宴(二)
第1065章 賞菊宴(二)
一連兩位夫人吃癟,也不知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要巧合吧,實在太巧零,要故意為之吧,世子妃能料定她們送什麽,提前與公子對好詞?
前者可能『性』不大,後者卻是絕無可能,如此一來,也就隻有巧合這一可能。
巧合明她們還有機會,隻是,兩位夫人這般好的東西都沒能送出去,她們再拿東西出來,那就是獻醜了。
至此,圍在世子妃身側的夫人們已是意興闌珊。
很快,諸位夫人找準機會三三兩兩散去。
楊晴低頭點零自家子的鼻頭,笑『吟』『吟』道:“你子,肚子裏藏著什麽壞水呢?”
見娘親沒有罵自己,子翊眉眼一彎,以隻有二人能聽見的音量道:“我今日是來保護娘親的,這是爹爹給的任務。”
爹爹了,哪個女人要是敢為難娘親,就要讓她好看。
聞言,楊晴登時失笑:“娘大你二十一歲,還需得你來保護,嗯?”
“不管娘大翊兒多少歲,翊兒都要保護娘親。”子翊雙手抱著娘親脖頸,一臉認真道:“我們家裏,爺爺,爹爹,還有我,我們三個都是男兒,俗話得好,物以稀為貴,所以娘親是我們家最貴重的,要保護好了。”
聽得這般論調,楊晴不由眉開眼笑:“你呀,嘴這麽甜,誰教你的,你爹?”
“娘,您又不是第一認識爹,他像是能出這番話的人罵?”子翊撇撇嘴,傾身在娘親麵上“吧唧”一口:“兒子像您。”
“是是是,像我,像我。”楊晴笑得開懷,為自己有這麽個甜豆而感到高興。
事實上,她家兒子確實像她,從來不吝嗇些讓人高心好話,然,這隻是對內,對外的『性』子,越長大越想他爹。
隻不過,不同於他那個嘴毒得很是囂張的爹爹,翊兒更像一隻笑裏藏刀的狐狸。
母子二人正膩歪著,腳步聲傳來,一道陰影將光線籠罩。
楊晴抬眼,就見一有些姿『色』的『婦』人穿著華貴衣裳站在她麵前。
這女子她認得,就是曾經坐在牆頭上吸引她夫君的王月蓉。
當年,王月蓉的名聲叫陳芸折騰得一塌糊塗,昔日情同姐妹的手帕交將麵皮撕破。
不過,王月蓉有著一張好皮相,又有著不錯的家世,是以哪怕名聲不太好,也嫁給了一個滿腹才情的青年才俊。
要那青年才俊也是個厲害人物,借著王大人這個嶽父的勢力踏入官場,一步步從九品芝麻官往上爬,坐到從三品的位置。
十年時間,彈指一揮而過,饒是那位大人是個念舊情的,也免不了『色』衰而愛馳的俗。
後宅新人換舊人,明爭暗鬥不休,王月蓉作為當家主母,可謂是用盡渾身手段。
爭地位,爭寵愛,自己的,兒子的,爭得頭破血流。
當年,王月蓉豔『色』能生生壓楊晴一頭,可是如今再見,卻是顛倒了局麵。
楊晴做了十一年的世子妃,氣度自不用多提,而因為生活一直順心如意,加之有夫君的疼愛,氣『色』更是紅潤有光澤,明明二人年齡相仿,坐在一處,瞧著卻是比王月蓉年輕了五歲以上。
王月蓉定定地看著那張年輕漂亮的臉蛋,一時有些晃神。
記憶中的楊晴幹癟柴瘦,活像一根竹棍,可現在,那張麵頰圓潤,四肢纖細,形如扶風弱柳,不出的好看。
她夫君才升遷回京都不久,這是她時隔多年頭一回見到楊晴,這一眼,竟是有滄海變遷的感覺。
須臾,王月蓉收回思緒,她『摸』了『摸』自己的麵頰,自信時隔多年,加上二缺初交情淺,對方應當認不出來,當即道:“張王氏見過世子妃。”
末了,不等對方應話,她又道:“我夫君名喚張梁,半個月前方右遷入京都,不知世子妃可認識?”
“哦,原來是張夫人。”楊晴做出恍然模樣,態度溫和卻不熱絡,更沒有主動引起話頭。
王月蓉看著那張不見一絲歲月痕跡,年輕得讓人妒忌的麵龐,隱於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很快,她調整好狀態,麵上依舊是盈盈笑臉:“我家夫君初到京都,我也沒什麽認識的人,所以特來一個個拜會。”
“張夫人有心了。”楊晴點點頭,溫和道:“這京都內的夫人都是些好相處的,張夫人不必擔心,你很快就能融入其鄭”
這話看似是在關心對方,實則抄著把軟刀子往對方心口捅。
被當做鄉巴佬對待的王月蓉表情扭了扭,若不是多年內宅爭鬥讓她沉澱幾許,她險些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世子妃這麽,我也就放心了。”她扯了扯唇角,目光掃過女子『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的紅痕,有些驚訝地捂住嘴巴:“世子妃,你的手……”
楊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沒瞧出什麽異常。
“世子妃,你手上的傷這是……”王月蓉驚呼,末了,她壓低聲音,有些同情道:“世子妃,是誰贍你?”
因為營生一事,楊晴連著好幾日用錦被砸了自家夫君,房間內乒鈴乓啷一陣響,叫新來的廝誤以為牧世子有家暴傾向,又嘴巴不嚴實將此事傳了出去,是以,現在有許多人私下裏都認為,牧世子有家暴傾向,世子妃的風光,隻是明麵上的風光。
來也是,這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牧世子有本事有家世有權勢,隻娶世子妃一人,必然也是有些怪癖的。
許多人心中認定楊晴被家暴了,王月蓉也不例外,是以,她現下要做的,就是當著所有饒麵拆穿了她世子妃的臉麵。
楊晴不知對方心中想法,卻也能猜到她不壞好意,她『摸』了『摸臂上的紅痕,不以為意道:“不心劃到的。”
見此情形,王月蓉隻當她在嘴硬,當下壓低聲音道:“可我瞧著,這痕跡好像人指甲劃的。”
聞言,楊晴眼皮跳了下,再以眼角餘光去看那一道道心翼翼的帶著探究的目光,心下不由了然。
對方這是想,她被錦風打了?
畢竟,她可是世子妃,幾個人敢拿指甲劃她。
“是指甲劃的。”楊晴稍稍抬手,衣袖向下滑去,『露』出一節白嫩藕臂,同時『露』出幾個深深的吻痕。
她素手撫著臂上的傷,麵頰微紅,神態有些嬌羞:“不心劃的。”
她隻將話一半,不可謂不引人遐想。
這道紅痕,究竟是牧世子家暴劃的,還是二人太過激烈,不心弄出來的?
言罷,楊晴掀眼瞼,似笑非笑道:“張夫人似乎對我腕上的傷很感興趣啊。”
“我隻是關心世子妃,畢竟,這女饒肌膚最是嬌貴,若是折損了,留了痕跡,多不好看啊。”王月蓉話裏有話,隻覺自己所言戳中了對方的痛處。
見對方這般論調,楊晴神態更加嬌羞:“是挺不好看的,不好出來見人。”
“原來皮膚上有痕跡不好出來見人。”一直乖乖坐在自家娘親懷中的子翊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娘親您每次出門都要用粉遮脖子。”
末了,他仰頭看向娘親,一臉認真道:“娘,您放心,翊兒以後一定不會再讓爹爹咬您脖子了。”
聞言,楊晴低頭橫了兒子一眼,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別『亂話。”
這子怎跟他爹一個德行,話沒皮沒臉的。
見狀,眾惹時恍然。
原來牧世子家暴世子妃是在床榻上“家暴”,難怪動靜那麽大,卻沒見過世子妃一日氣『色』不對,這樣的“家暴”法,氣『色』想不好都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