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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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不講理
半個時辰後,茶語茶悅將衣物收拾妥帖,楊晴也動公爹,乘馬車南下朝江城趕去。
望著遠去的馬車,白芍扶額,隻覺頭疼得厲害:“夫人就不可能老老實實在江城等著,瞧她那風風火火的架勢,一到江城必然往南疆拐。”
“王爺都鬆口了,就由著夫人去吧。”白筠柔聲寬慰道:“夫人有分寸的。”
馬車上,楊晴將窗子打開一條縫,不時拿眼朝外看去。
當瞧見馬車越過城門,她咧開嘴,麵上是難掩的笑容。
出城了,她出城了,不日便能抵達江城,然後南下去邊塞找他。
人還坐在馬車內,可楊晴的一整顆心都飛到了南疆。
南下的路途中,最初三日,她一直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三不五時推開窗子,亦或者出聲詢問路途,而這樣過度興奮的後果是體力透支,以至於後三日她根本打不起精神,隻能老老實實躺著。
第七日,馬車於亮之時行入江城,方通過江城城門,就見席遠席公子帶著貼身廝在城門口等待。
“籲!”馬車在席家人身前停下,楊晴推開車窗,衝狐疑朝她看來的貌美公子溫和一笑:“席公子!”
“姑娘是?”席遠微微蹙眉,隻覺眼前人聲音熟悉得緊,可無論他怎麽想,腦海中就是沒有能與之對應的麵龐。
這般反應楊晴早已習慣,當下隻是柔聲道:“我,楊晴。”
“世……楊姐?”席遠詫然,眼珠子幾欲奪眶。
一別三年,這三年裏,二人皆是書信往來,他是怎麽也想不到,再見麵,世子妃會換了一張臉。
隻是這話語氣,看饒眼神,可不就是世子妃。
“席公子在此處等人呢?”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楊晴尤維持著風輕雲淡。
聞言,席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收回目光,輕聲道:“席某聽楊姐要來江城,特準備了酒席為楊姐接風洗塵。”
話間,他目光忍不住偷偷往女子麵上飄去,眸中是難掩的驚豔。
一別三年,三年時間長不長,短不短,卻也足夠在一個人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可三年過去了,她瞧著依舊像個方及笄的姑娘,且模樣越發可愛討喜。
想到女子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還有嬰兒肥肉嘟嘟的麵頰,席遠耳根不由得泛起可疑的紅暈。
“那就有勞席公子了。”楊晴沒有注意到男子耳根的痕跡,當下稍稍頷首,隨後將窗子關上。
偷窺的視線被隔絕,席遠這才翻身上馬,帶著一行人朝縹緲樓行去。
縹緲樓是整個景國最好的酒樓,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是以許多商賈會選擇在縹緲樓為貴客接風洗塵,席遠也不例外。
當然,席遠之所以選擇縹緲樓,一方麵是因為縹緲樓的名聲,一方麵是為了世子妃的名聲考慮,畢竟世子妃已為人『婦』,出入男子私宅並不方便。
已為人『婦』……想到這四個字,他心中沒來由地騰升起幾分煩躁。
更讓他心煩不已的是二人在接風宴上展開的對話。
“我聽席家在南方頗受百姓擁戴,隻要車子上掛了席家的牌子,駕車的是席家下人,就連山賊都不會搶,不知可有這回事?”簡單用過早膳,楊晴狀似隨意地問道。
“確有此事,這也多虧了楊姐,若非楊姐當日出手相助,我席家怕是已經倒了。”對於女子稍顯敏感的問題,席遠並未避諱,更沒有打太極,而是實事求是地回答了。
“如此甚好。”楊晴點點頭,側目輕聲道:“那就勞煩席公子這兩日準備好馬車,送我去一遭南疆。”
“世……楊姐要去南疆做什麽?”聽得女子要去南疆,席遠忍不住提醒道:“南疆濕熱,北方人去了極容易中暑,遭不住還可能得濕疹,如果不是要事,楊姐還是讓下人代為跑一趟吧。”
“自然是要事。”楊晴舒展眉梢,眉目間是難掩的喜悅:“去見他。”
她沒有點明是誰,可隻要稍微有腦子的,都能猜得出來。
聞言,席遠微微怔住,神『色』頗為複雜。
不等他出規勸的話,就聽得女子又道:“麻煩席公子了。”
楊晴言罷,放下碗筷站起身來:“多謝席公子款待,我這幾日連日舟車勞頓,就先回府休息了。”
“我送楊姑娘!”席遠隨之起身,大步跟在女子身側。
兀地,他眼角餘光瞥見女子腕上銀鐲,當下幹巴巴地找著話題:“上次與楊姐相見,楊姐便戴著這個銀鐲子,此物可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寓意?”
“這個?”楊晴素手撫上左腕上成『色』算不得好的銀鐲子,麵上添了幾許笑容:“此物是我一……”
話音未落,一人忽然從身側撞來,楊晴躲閃不及,右手兀地一抽,將腕上銀鐲抽出甩飛出去。
“你這人有沒長眼睛?”
“我的鐲子!”楊晴驚呼,顧不得去管那個撞她的女子,拔腿朝掉落的銀鐲子追去。
幾乎是同時,一匹烈馬自城南方向飛踏而來。
“籲!”馬背上蓄著絡腮胡,黝黑精壯的男子一手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另一手揮出馬鞭束縛女子手腕,將人拽上馬背。
“……”尖叫聲梗在喉頭,等楊晴晃過神來,人已落在馬背上,整個身子幾乎半靠在陌生男子懷鄭
四目相對,望著那雙熟悉的鳳眼,她嚅了嚅唇,呐呐道:“錦……”
話音未落,胳膊上傳來一股力道,整個人被毫不留情地推下馬背。
“啊!”楊晴驚呼,好在席遠及時出手,這才沒摔個四腳朝。
黝黑精壯的男子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馬鞭,被絡腮胡蓋住大半的麵上瞧不出表情,眼中卻是冰冷刺骨的蔑視:“日後若是再用這種登不得台麵的伎倆吸引爺的注意力,爺就放馬踩死你。”
“你這人講不講理?”席遠怒極,正欲上前與之理論,卻見男子眸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打馬揚長而去,隻留一個筆挺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