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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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6章 副將

  待牧錦風行入主院，就見父親坐於院中擦拭心愛的寶劍，一雙劍眉微微豎起，顯然藏有心事。


  “王爺，世子爺來了。”王守聲提醒道。


  聞言，牧石鬆抬頭看向兒子，麵上『露』出幾分笑容：“錦風，過來坐。”


  牧錦風依言上前，恭敬道：“您找兒子有事？”


  “今日審訊結果傳出，燕國那邊很快會有動作，皇上認為，燕國會借道周國，你怎麽看？”牧石鬆將寶劍輕輕置於桌上，主動征詢兒子的意見。


  “孩兒也在思考此事，燕國借道周國的可能『性』極大，一來兩國謀劃多年，從北方攻入不僅勝算低，更無太多利益可圖，二來周國與我們景國結怨頗深，很可能為一雪前恥做出糊塗之舉。”牧錦風認真分析道。


  周國原本國力強盛，可在與景國一戰後不僅淪為附屬國，其年年進貢之物更是落入他們威王府中，在周國皇帝看來，無異於奇恥大辱。


  “恩！”對於兒子所想，牧石鬆點頭表示讚同：“那依你之見，誰適合為帥？”


  “遠在邊，近在眼前！”牧錦風不假思索道。


  聞言，牧石鬆登時失笑：“你子怎也學會拍馬屁了？為父倒是有這份心，隻是無法適應南疆濕熱，更何況皇上也不準備讓我打頭陣。”


  “不不不，遠在邊，近在眼前。”牧錦風拿手指了指自己。


  “你？”牧石鬆一詫，隨後撫掌大笑起來：“好，有誌氣，不愧是我們牧家男兒。”


  “王爺，我早就了，世子爺肯定有這份心的。”王守在一旁附和道。


  “既然你有這份心，那為父就直了。”牧石鬆拍了拍凳子，示意兒子在身旁坐下，這才徐徐出喚他前來的意圖：“皇上有意封你為副將，讓你隨軍出征。”


  “副將？”聽得“副將”二字，牧錦風眉頭微微擰起：“是皇上讓孩兒做副將，還是您有意讓孩兒做副將？”


  不是元帥，亦不是副元帥，甚至連將軍都不是，他這職位未免也太低零。


  “咳！”牧石鬆低咳一聲，沉聲道：“皇上念你新婚燕爾，本不打算讓你去，這副將之位，還是爹為你爭取來的。”


  “既然是皇上的，那孩兒還是進宮同皇上表決心吧。”牧錦風言罷，作勢就要站起。


  兀地，他肩膀一重，強往上抬幾寸，沒等撐住便生生被按回原位。


  “胡鬧！”牧石鬆按著兒子，麵上多了幾分嚴肅：“你還未年滿十八，年輕氣盛，又無領兵打戰的經驗，讓你從副將做起是為你好！”


  “我無領兵打戰的經驗，隻能做副將，當年爹您不也沒有領兵打戰的經驗，您可是直接當的元帥。”若沒有他爹這個先例，牧錦風對副將一職自然無異議，然，有他爹這個活生生的事例在前，足以證明領兵打仗的經驗並非至關重要。


  “當年景國若是有可用之才，哪輪得到你爹，如今景國那麽多可用之才，哪輪得到你子。”聽得兒子言論，牧石鬆神『色』越發嚴肅：“元帥與副元帥皇上已有安排，分別是長於南方邊塞的李將軍和孫將軍，你子要願意去，就跟著去練練，你子要不願意去，就別去了。”


  “行行行，副將就副將！”牧錦風不雅地掏掏耳朵，顯然對這個結果有幾分異議。


  在軍中，元帥一人，副元帥一人，將軍數人，副將十數人，他往這裏麵一站，可以是半點話語權都無。


  不過從副將做起也好，至少能將那些猶在非議他的人堵得啞口無言。


  “既然你願意，那就回去準備吧，最遲明中午就要出發。”牧石鬆言罷，頓了頓，又道：“記得同阿晴道此事，人姑娘嫁給你，那是受了委屈的。”


  “孩兒知道。”牧錦風應聲，起身行出主院。


  人一走，牧石鬆鬆了口氣，重新拿起置於桌上的寶劍，用絹布細細擦拭。


  原本他還擔心自家子不樂意，鬧到最後自己無法圓場，沒想到這子的決心倒比他預料中的堅定。


  想到兒子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牧石鬆心情一派明朗。


  “王爺，副將一職確實低零，世子爺以前惹是生非，樹敵不在少，李將軍孫將軍不會刁難他，不代表其他將軍不會故意為難。”王守聲道，話裏話外滿是對世子的偏護。


  “王守得對。”王義言簡意賅地附和道。


  “他子自己都願意，你們兩就別在我這吵了。”牧石鬆擺擺手，繼續擦拭著心愛的寶劍。


  聞言，王守與王義麵麵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瞧見幾分無奈。


  皇上雖一開始並不準備讓世子爺前往，可聽得王爺提議後，已經決定封世子爺為副元帥，誰知生生被王爺按了下來。


  什麽沒有領兵經驗，單憑世子爺能撬開那幾個死士的嘴，就明世子爺是有真本事的，從副將做起，不是埋沒世子爺嗎。


  二人心中不平，卻也隻能在心中不平，他們王爺做的決定，沒幾人能夠更改。


  從主院到風波院的路程不算長，往日裏隻需走上一柱香的時間，可今日也不知怎的，竟是走了半刻鍾還未抵達。


  望著遠處掛在月洞門上為夜『色』模糊的牌匾，牧錦風頓下腳步，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


  “爺！”柏青輕喚一聲，壓低聲音道：“的也覺得副將一職太低，您要是覺得不滿意，可以入宮同皇上爭取，畢竟這事是您審出來的，於情於理您都可以提點要求。”


  “再了，以您近期的表現，皇上便是封您為副元帥，也不會遭人非議，至多也不過拿資曆事。”


  “副將便副將，爺有真本事，還怕當不了元帥。”牧錦風瀟灑言罷，倏而歎了口氣：“柏青，你，這樣是不是委屈了阿晴？”


  “是有點委屈。”柏青聲答道。


  聞言，牧錦風不免生出幾分心疼。他大步行入風波院，推開亮著燭光的書房，就見自家夫人坐於桌前，“啪——啪——啪”地敲著算盤，麵上是難掩的喜氣。


  他步伐一頓，斜眼看向身側廝。


  柏青『摸』了『摸』鼻子，聲音壓得更低：“爺應當感到高興才是，這明夫人雖然會有點委屈，但至少不會百無聊賴。”


  “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牧錦風咬牙，埋在心底的那點兒心疼煙消雲散。


  她會委屈才怪了，他一走，她怕是連想他的時間都沒有，就顧著埋頭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