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咬
楊晴睡到半夜,忽然聽得開門聲響起,屋內微微亮起,很快又暗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轉身,支起一邊眼皮,就見榻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啊……”不等她發出尖叫,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等楊晴開始害怕,她忽然發現,坐在她榻前的不是別人,而是牧小公子。
又是他?他怎麽會在大半夜的出現在她房間,她又做夢了?該不會因為今日的一個擁抱又腦補出什麽羞恥的劇情吧,不要啊!
見女子一下就發現了自己的到來,牧錦風臉一紅,心中一陣窘迫。
如何解釋自己溜門撬鎖的行徑?把她打暈,還是就此承認自己對她的心思,讓她離其他男人遠些,邱秉文不行,宗凡亦不行。
今兒個她可是讓宗凡摸了她的手,他都還沒摸過呢。
牧錦風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不等開口,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楊晴頭一回瞧見這樣的牧小公子,當下撇開捂著她口鼻的大掌,隨意抬起右手搭在臉上:“又做夢了。”
可不是做夢了,牧小公子慣是個不羈惡劣的,這一副少男懷春的嬌羞樣簡直是不忍直視啊,她這都做的什麽鬼夢,一點都不貼近生活。
聞言,牧錦風愣了下,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裏。
他抓住女子的一隻手,將她的纖長的手抱在手中。
她的手軟乎乎的,好似沒有骨頭,手感好得不可思議,就是指尖太涼了,也不知是被褥不夠厚,還是她身體本就如此。
他一根根輕揉著女子的手指頭,置於唇邊嗬了口熱氣。
楊晴指尖一顫,緩緩將擋著臉的手移開。
她定定地看著男子,對方也在看著他,眸中是她不曾見過的溫柔。
“牧……牧小公子?”楊晴不可置信地喚了聲。
為什麽她的夢裏麵會出現這樣溫柔的牧小公子,她的腦補能力也太強了點吧,但是不得不說,這樣溫柔的眉眼比現實中惡劣毒舌的嘴臉看著要順眼多了。
牧錦風不語,將女子的一隻手搓熱了放被褥裏,又抓起另一隻手。
他神色太過認真,認真到讓楊晴心尖發顫。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發現眼前人沒有消失,當下大著膽子直起身子,用手戳了戳男子的麵頰。
這個夢境還挺靈的,她的行動能受意識支配,這是不是證明,她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一時間,楊晴玩心大起,左右開弓就要去揪男子的麵皮,然叫對方一把抓住按回榻上。
“這是我的夢!”楊晴氣呼呼地梗著脖子,雙目死死地瞪著男子。
現實中捏著她的軟肋欺負她也就算了,還跑到她夢裏耀武揚威,這顆小豆芽菜果然黑心黑透了。
“是你的夢又如何?”牧錦風挑眉,屈指彈了下女子的腦門,在瞧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後低低笑出聲來。
“這是我的夢!”楊晴的嘴都要厥到天上去了,拿腳一下又一下地戳著男子的膝蓋。
牧錦風視線落在女子白嫩圓潤的腳趾上,臉一下漲得通紅,幾乎是慌亂地偏開目光。
“這是我的夢!”楊晴不依不撓地用腳戳著男子。
“行行行,你的夢。”牧錦風哪曾叫人這般磨過,當下不自在地將手鬆開。
雙手得了自由,楊晴一把掐住男子的麵頰,團麵團似的左右揉。
原本她以為,林杭的包子臉手感是最好的,直到掐了牧小公子的麵頰,她才知道什麽叫膚若凝脂。
一張俊臉被人當成麵團捏,牧錦風來了脾氣,可以瞧見女子彎彎的眉眼,肚子裏的那股火一下子沒了。
不是他想見到她笑,她天天笑嘻嘻的,他看得多去了,他隻是懶得和一個睡蒙的人計較罷,是的,他牧小爺才不會做出折損自己威嚴博美人一笑的蠢事來。
楊晴捏男子的麵頰捏起了勁,忽然想起一張嘬臉的表情包,腦子一抽,對著男子麵頰咬了下去。
牧小公子從女子房中出來時,臉上頂著一個淡淡的牙印,臉比那牙印還紅。
他不自在地揉了揉麵頰,回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楊晴躺在床榻上,看著門栓一點一點自動合上,眼中是未完全清醒的迷惘。
夢?她身子一歪朝後倒去,掀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須臾,她從被褥中冒出頭來,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牙齒,隨後又將腦袋鑽了回去。
就這麽來來回回地折騰了小半宿,直到天快亮了楊晴這才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夢見自己雙手摟著牧小公子的脖頸,原本的櫻桃小嘴變成了血盆大口,一下又一下地親在牧小公子臉上,每親一下,就在他麵頰上留下拳頭大的印記。
牧小公子手腳並用地掙紮,口中發出絕望的慘叫:“小潑婦,你速速放開小爺。”
“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她咧著血盆大口,笑得好不猥瑣。
“救命啊!”牧小公子劇烈掙紮,眸中是被醜女輕薄的深深絕望。
就在這時,宗大公子出現了,他一撩衣擺,飛起一腳踹在她的臉上。
“哎呀!”楊晴發出一聲慘叫,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是自己睡相不老實,翻身時臉撞在牆上了。
她扶著磕疼的下顎,搖搖晃晃地坐起,視線兀地落在手上。
好像,她夢見自己揉了牧小公子的臉,不僅揉,還咬了,觸感之真實,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我的天啊!”楊晴敲了敲腦袋:“該去腦科照個CT了。”
要不是腦子有病,她怎麽會逮著牧小公子夢,還都是些不可能的荒誕事。
她咬牧小公子?就牧小公子的武功,就牧小公子的潔癖,要真讓她得逞,非得把她牙拔了不可。
想到這,她拿手摸了下自己的門牙,還在,恩,這果然是個夢。
對於自己得出的結論,楊晴心中很是滿意,可當她打開房門,看到院子裏站著的人後,臉瞬間跨了下來。
是連環夢,還是,夢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