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肥羊
經過一番商榷,很快確定了時間和地點。
明後兩日,虎城縹緲樓。
隻不過,牧錦風有個要求,他要一個所有人都沒聽過的全新的故事,如果能做到,他立馬給五十兩定錢,若是做不到,隻能給十兩定錢。
這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文英眸光閃了閃,視線不自主地往楊晴所在的方向飄去,嘴上不忘問道:“牧小公子,不知這故事要說多少章回,我們也好有所準備。”
“這要看那個人的心情。”牧錦風淡淡道。
楊晴從他的口吻中聽出那人的身份不簡單,當下繼續在文英腿上寫道:“一天內不超過十章回。”
文英領悟,連忙道:“牧小公子,時間實在太緊了,若是一天說的故事能控製在十章回之內,我大哥倒是可以試著寫一個全新的故事。”
“十章回?”牧錦風對說書一事沒有太大的概念,隻是這十章回聽著倒是蠻多,也就點了點頭:“也好。”
“那牧小公子,此事就這麽說定了。”文英眼睛亮晶晶的,語氣中是難掩的亢奮。
“二位好生準備,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牧錦風言罷,掏出五十兩銀票放在桌上,旋即衝二人作別。
楊晴被忽視了也不尷尬,眸光不住地往桌上的銀票上瞟。
虎城第一富二代當真是名不虛傳,光是定錢就給了五十兩,等故事說完,隨隨便便到手一百兩。
“吱呀!”待文英關上大門,楊晴一下跳了起來:“yes!”
“阿晴,你真是太棒了!”文英撲上前一把抱住女子,二人抱在一團蹦蹦跳跳。
文傑立在立在桌前,視線落在桌上的銀票上,隻覺心裏頭堵得慌。
他和妹妹說書多年,賺到的銀子加起來還及不上牧小公子隨手一掏,他與他,當真是雲泥之別?
“太好了。”楊晴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阿英,牧錦風可是一隻小肥羊,抓住機會你們可得狠宰一番。”
“你放心吧!”文英笑哈哈地拍了拍女子的肩,忽的意識到牧錦風是女子的未婚夫,當下訕訕地將手收回:“阿晴,你是不是歡喜瘋了,牧小公子可是你未婚夫。”
“他的銀子又不是我的銀子,隻有錢進了我的口袋,那才是我的底氣。”什麽未婚夫,如果可以,楊晴巴不得將對方的銀子全吞了。
“阿晴你說的在理。”此時此刻,文英已經叫五十兩定錢衝昏頭腦,徹底變成楊晴的小迷妹。
“快準備筆墨,我先寫四個章回留在這,等晚些時候我再讓文叔送六個章回來,餘下的明日下午我親自送到虎城,酉時我們在縹緲樓下匯合。”在牧錦風提出要新故事的那一刻,楊晴心中便打好了盤算,一天十個章回內容足夠多,又在她可以掌控的範圍內,就是出現小意外也不會無法完成。
“阿晴!”沉默許久的文傑忍不住發聲了:“不是你說的要愛惜這些故事,發揮它們最大的價值,一次登門隻能說四回嗎,為何現在輕易改了主意?是因為,請我說書的人是牧小公子?”
“阿英方才說的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的目標人群是能給大賞錢的大老爺,就如牧小公子這般,而這回牧小公子所宴請之人,身份地位至少與牧小公子齊平,為這種人物破例,值當!”楊晴一敲桌子,順手抄起五十兩銀票彈了下。
銀票發出輕細的聲響,落入女子耳中猶如天籟般悅耳。
“阿晴,你怎知道那神秘公子的身份地位與牧小公子齊平?”文英費解地望著女子,就連文傑也麵露惑色。
“牧錦風本人不聽說書,為什麽要請你們過去,一定是因為那個人喜歡聽說書,而你們的故事足夠新,如果他宴請的人沒有與之齊平的身份地位,他犯得著花這個心思?犯得著親自登門?”楊晴說到這,頓了頓,又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在問及故事章回的時候,牧小公子說的是看那人的心情,以牧小公子的脾氣,若是請的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定然能自己敲定主意,而不是體貼細微至此。”
“是呀!”文英恍然,撲上前去抱住女子,語氣好不激動:“阿晴阿晴,你真是太聰明了,你要是生成男兒,我一定嫁給你。”
“阿英你和我這麽默契,我要是男子一定娶你。”楊晴笑著應道。
“那可不行,你要變成男人了,牧小公子怎麽辦?”文英打趣道。
“他呀……”聽得“牧小公子”四字,楊晴麵上笑意淡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該怎麽辦。”
今天她又把牧錦風得罪了,細算下來,二人這是要廝殺到底的節奏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心裏還是有些感激牧小公子的,雖然他這個人臉臭脾氣壞,又愛記仇,心眼卻是好的,這點從他今日出手救她一舉就能看出來。
“阿晴,你怎麽了?”見女子麵上忽然晴轉多雲,文英不免有些納悶,難不成她方才說錯了什麽?
“沒什麽,抓緊時間寫書吧,一會兒我還得去牧家村一趟。”楊晴說著,挽起一節袖子,拉著文英朝文傑的書房行去。
“吱呀”一聲響,緊閉的房門打開,入目是簡單幹淨的布局,案桌上放著一本未看完的書卷,除此之外就是擺放整齊的文房四寶。
不得不說,文傑之人的做派和性子如出一轍,就連這書房布局也處處彰顯著主人幹淨溫和的性子。
“阿晴,我幫你研墨,你寫。”文英說著,抄起桌上未看完的書卷遞給兄長:“大哥,你就在屋內看書吧,書房暫借給我和阿晴。”
末了,不待男子回答,她便將人朝外推去。
文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離去,就這麽站在書房門前,看著屋內晃動的淡淡的影。
很快,他回過神來,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他今日到底在犯什麽糊塗,能給牧小公子說書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他卻一心想將人往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