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當戰爭成為了既定模式之後
離開小城三天了，期間絞殺了三個規模不足千人的羌人部落，因為騎兵一路絞殺各族商隊和強人斥候，所以直到李冰數個騎兵小隊包圍而上的時候，羌人部落才發現這一切，但卻已經晚了。
幾乎沒有什麽戰損，就已經繳獲了羊近兩萬隻，牛不下千頭，戰馬數百匹！光是這部分的收入就已經平了這一個多月以來小城所有的支出，甚至還能保證其它十五家衛所的利潤，此時一眾打柴人騎兵是徹底眼紅了，沒想到大軍出擊僅僅是把補給線變成了可移動的大軍，竟然就有這麽大的收益，每個衛所的騎兵領隊都開始幻想未來自己衛所帶著一隻補給小隊深入羌人腹地燒殺劫掠的畫麵了，還有什麽生意是比抄家滅國更賺錢的呢？
這其中最讓李冰側目的並非十六衛所的騎兵小隊，畢竟碾壓局誰還不會打？隻要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基本是個人都能打贏！尤其是人數、裝備、鬥誌等等都碾壓羌人的情況下。
最讓李冰側目的卻是隨行的護衛小隊，這群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才！坑殺羌人俘虜竟然眼都不眨，也不管裏麵是不是有女人孩子！平淡的眼神看的李冰毛骨悚然！在打聽了幾次之後，李冰才知道，這群護衛之中的一部分人才是真正的牛人！這三千護衛隊伍裏竟然有一部分人是當年從遼東逃回來的逃兵和當年三十六路反王的手下！什麽叫老殺才，這才是！別看一個個都年齡不小了，但軍中除了李冰之外敢說穩勝他們所有人的卻是一個也沒有，那是真正的一身戰場搏命之術啊！
李冰除了行軍和安排各個騎兵小隊的出戰次序之外，每天幹的最多的事就是伺候這群百戰老兵，這群老兵要麽是為了家中兒孫攢下一點成親的家底，要麽就是還未成親準備賺點錢娶一房媳婦，才會來到這隴右的，畢竟馬三停等人也招募不到適齡的府兵，隻有這群超過了府兵招募年齡的大齡老兵才會為了賺一筆快錢而鋌而走險。
畢竟都是習慣戰爭廝殺的殺才，能滿足自己殺敵願望的同時還能為兒孫攢下一筆家業，絕對是這群老兵難以拒接的好差事！
在和老兵們再三研究之後，這隻以發財為最終目的的隊伍，徹底有了一套既定的戰鬥模式，先是兩到三隻騎兵小隊絞殺地方斥候商隊封鎖消息，而後就是數隻小隊以絕對優勢兵力直接壓上，騎射小隊三四輪弓弩齊射之後，重甲騎兵衝破敵方陣型，之後就是全軍壓上的瘋狂廝殺！
根據一眾老兵對於羌人部落實力的探查之後，得出的結論是任何人數低於萬人的羌人部落，都沒有走漏消息的可能，一萬五千人左右的羌人部落才有可能做不到百分百的封鎖消息。
老兵們如此一說，李冰徹底有譜了，反正這次行動隻不過是為了後續的大規模打柴行動製定一個相對靠譜的行動計劃，順便解決一下這麽多人的人吃馬嚼！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數千人一個月的糧草就已經將小城三年以來所有的家底消耗了大半，若不是馬三合拚命的收購糧草，隻怕小城內外早就有人吃不上飯了！
“頭，隊正給你送來信了！”孟合給帳篷裏了李冰送來了一份軍糧，然後也坐在帳篷裏對付著自己手頭的羊腿。
馬三停的信徹底堅定了李冰的內心，第一批第二批的繳獲已經送到了小城之中，整個隴右乃至關中的大商人都到了小城之中，光是這兩批繳獲，就賣了足足四十萬貫！而這一次的打柴行動隻剩下最後一個目標了！
李冰估算了一下，手頭的護衛還剩下一千五百人，剩下已經送回去五批繳獲了，也就是說光是這五批繳獲，李冰估計這一次打柴的收獲就將不下一百萬貫！這其中牛羊都隻能占三分之一，真正的大頭還是羌人部落之中儲存的青鹽！要知道大唐是缺鹽的，尋常百姓想要吃一口鹽都得考慮好幾天，那精致的青鹽都是大戶人家用來淨口用的！但在羌人部落之中鹽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經常都是擺在牛圈羊圈之中任由牛羊自己舔舐的，誰讓羌人部落範圍之內有全中國最大的鹽池——察爾汗鹽池，這裏麵的鹽就夠後世全中國人吃幾千年的！
“明天這一仗是我們這次行動的最後一仗，這個羌人部落的人數將近一萬兩千人，咱們因為需要運送繳獲，護衛的人數隻剩下一千五百人，騎兵更是隻剩下一千三百人！”李冰根據最近幾天各路騎兵的反饋發現最近兩天開始，發現的斥候足足多了一倍！這意味著戈壁上有一隻過萬的大軍正在搜索著這隻隊伍！
原本數千人的軍事調動就難以完整的封鎖消息，現在大軍已經在戈壁上行動了半個月了，被羌人發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一次打柴的收獲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沒有人想到過羌人部落之中竟然會儲存這麽多的青鹽。
“報！有幾位老兵找李頭！”李冰一聽就知道那些老前輩們來了，連忙請進了帳篷之中。
“李小子，看你這樣，挺上火？”老兵調笑的看了一眼李冰，然後就坐下指使孟合給幾人倒酒。
“前輩啊，這兩天羌人斥候足足多了一倍，怕是有大軍在圍剿我們啊，咱們眼前就剩這最後這一個目標了，但小子是屬實有些猶豫要不要再打了。”李冰畢竟是第一次帶這麽多兵打柴，自己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有可能送葬這幾千人的性命，不得不讓李冰再三慎重。
“我還以為你讓財帛蒙住了眼呢，眼下你若是還一門心思賺錢的話，老夫可是不敢跟你在一起從軍了。”
“前輩可不要調笑小子了，幾千人性命係於小子一身，哪還敢奔著財貨去啊！咱們還是研究研究怎麽撤吧！”李冰如今也是一副著急上火的猴子模樣，在帳篷裏一圈一圈的晃悠。
“打！怎麽能不打！不打怎麽跑？”老兵拍了李冰的頭一下，滿臉的看不起。
“咱們如今頂多是一人一馬，這如何能逃的出數萬大軍的圍剿？若是能從下麵那部落搶奪個幾千匹戰馬，一人兩馬，一人三馬的情況，咱們還跑不出去麽？”有一個老兵搶先說道，李冰一聽也是眼前一亮，沒錯啊！在這戈壁草原上可不是你人多就厲害的，自己一行不過三千人，財貨早已送回去了，如今隻剩下戰馬，若是能在搶到三千匹戰馬，就能達到一人雙馬，就絕不是羌人騎兵們一人一馬能追的上，到時候想打想逃就全看李冰自己的想法了。
“打！是得打！夜襲，再放火！”李冰一改愁眉苦臉，眼神躍躍欲試起來。
“嘿嘿，不錯！無毒不丈夫，這小子這計真毒啊！秋高氣爽的時候在草原上放火，你是不怕天打雷劈啊，哈哈哈哈！”老兵十分滿意李冰的想法，戰場上就是這樣對待敵人，任何手段都是應該的！老兵和李冰可不管草原著火了羌人牧民如何度過寒冷的冬天，隻要這三千人能安安穩穩的回到小城就是最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