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接過潘凝遞過的水,一口吞了下去,喉嚨幹涸的感覺得以好轉。他將杯子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桌子上,問道潘凝,“白靜怎麽樣?”
“還好有你,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潘凝回答說道,“你暈血還去輸,真是,很謝謝你。”
“沒什麽。”溫陽搖搖頭說道。隨後兩人之間就隻剩下了沉默,沉默的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自在,潘凝便先開口說起了白靜生的那個小寶貝兒。
“你待會可以去看看,小鼻子小眼睛的可愛極了。”潘凝說著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因為你給的力量,他才能平平安安的出世。”
溫陽見著潘凝微笑的樣子,和以前幾乎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雖然她的穿著比以前成熟多了,也化了淡妝,可是笑著的樣子一如多年前,溫陽盯著潘凝的臉,不自覺的愣了幾秒。
潘凝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子,對溫陽說道,“我們去看看白靜和寶寶吧,他們都想好好謝謝你。”
溫陽答應著從病床上坐起,隻是身子有點無力,起身的時候趔趄了下,潘凝急忙上前扶住他。無意間兩個人湊得很近,就連彼此呼吸的氣息都能互相感覺到。
“潘凝,”溫陽開口輕聲叫到潘凝的名字,潘凝抬起頭看著他的刹那,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隔了好半天,潘凝才回過神來,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對溫陽到底是種什麽情感。
“你過的好嘛?”溫陽用普通人間寒暄的話語問道潘凝,不知怎麽潘凝心裏說不出的難過。自己當年為什麽要不辭而別呐?是因為聽了爸媽他們口中的那段回憶,所以心有不甘?
“很好,你呐?”潘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最平常的語氣回答到。
溫陽沒有回答,兩個人一起走到了白靜的病房。
“溫陽?”白靜見著溫陽就想坐起身子來,可是身子很是虛弱,司南幫他在身後墊了好幾個枕頭。“謝謝你。”白靜很誠懇地對溫陽說著話,聲音很低但溫陽也足以聽見了。
“沒事,”溫陽笑著走到保溫箱旁邊,看著裏麵的小小的孩子,果然和潘凝說的一樣,什麽都小小的,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和潘凝也有這樣一個孩子該有多好,可是,她孩子的父親看來應該不會是自己。
“溫陽,謝謝你。”司南走到溫陽身邊說到,昨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差點就會失去自己最愛的人了,直到今天他都沒完全回過神來。
“真的沒關係,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溫陽說道,今天太多人給自己說謝謝了,都讓他覺著有些不自在,“你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養病。”
溫陽對躺靠在床上的白靜說道,白靜點了點頭。
“我送送你吧。”猶豫了好半天,潘凝終於說道,便和溫陽一起出了病房。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個人之間總是沉默。
“別送了,回去吧。”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雨,走到住院部底樓大門處,溫陽便對潘凝說道。
“我有傘,送你去停車的地方。”潘凝看了看外麵,從包包裏拿出了一把不大的天藍色的傘。
溫陽沒說什麽,接過傘便將它撐開了。
溫陽要比潘凝高出很多,自然是他撐著傘,兩個人就這樣走在雨中,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好像三年前,潘凝習慣在包包裏帶著傘,那次也是突然就下起了雨,她拿出傘讓溫陽撐著,可他嫌那把傘太娘,死活不願意,記得那時兩個人爭論了半天,不過最後還是溫陽妥協了。
“你不嫌我的傘太娘了嗎?”而今天兩個人再次撐著傘走在雨中,不過卻不像當時那樣有說不完的話了。潘凝想著當時的場景,抬頭看著溫陽撐著這把藍色的帶著花邊的傘,忽然忍不住開口說道。
“是很娘,”溫陽愣了一秒多,才回答到,“不過還好,你以前那把是粉色的。”
“你還記得啊?”潘凝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從住院部到停車場不遠,很快便走到了。
“到了。”溫陽走到自己的車邊,將傘遞給了潘凝。
“嗯,那你開車小心點。”潘凝接過傘,對溫陽就像普通朋友的關心一樣說道,隨後不等溫陽車子啟動,就自己掉頭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