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申經理呀,是gay”。
那個前台小姐的話一直在白靜的耳邊響起,沒回想一遍,心裏的怒氣就加大一成。
好你個申陌,我是說哪裏不對。白靜回想和申陌認識的短短時間,這人雖然表麵上對自己喜歡的不得了,體貼的不得了。卻連手也沒有牽過自己的。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攪黃溫陽和潘凝的?難怪溫陽見你是那種態度。白靜眼睛死死盯著白沫公司的大門,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冰水,都進入初秋了,天氣有些涼爽。見這姑娘喝這麽多冰水,老板都替她擔心會不會胃疼。
恩?出來了。白靜見著對麵白沫公司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看也沒看一眼,就扔了張一百的放在桌上,“老板,錢放桌上了。”她提著包,邁著快步一邊往咖啡廳外麵走一邊說到。
白靜往馬路對麵走去的時候,申陌好像並沒看見他,他雙手插在兜裏,站在路邊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不一會兒就有一輛看起來很氣派的轎車停在了他的身前。距離有些遠,白靜看不清那車的品牌,不過這也不是重點。
今天就當著你奸夫的麵,把事兒說清楚了。白靜心裏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申陌你要毀掉溫陽那是你的事兒,可你卻搭上我和凝子,我可不是什麽鴕鳥。
“白靜?”申陌正準備打開車門上車時,卻看見白靜了,他正風風火火地往自己這邊走來。
“你還有臉叫我名字?”白靜剛走攏,就揮起一個耳光扇向申陌的右臉,“這一巴掌是替凝子打的。”
車上的人見狀便離開開了車門走了下來,還沒走攏,白靜揮起手又是一巴掌,“這是替我自己打的。”
“你有病吧?”車上的男人比申陌高些壯些,他將申陌拉到自己的身後,惡狠狠地盯著白靜說到。
而白靜打完拍拍手掌,心裏堵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就疏通了。她站在原地,即使對麵站在比自己強壯那麽多倍的人也絲毫沒有心虛和害怕。
“你他媽才有病?”白靜提高了音量,身邊頓時圍上了許多人,包括申陌公司的人也陸續出來了不少,“你說你們當gay就好好當吧,出來破壞我們異性戀幹嘛?證明你有魅力還是怎麽著的?“
“你胡說些什麽?是你不由分說上來就打人?”男人在大街上要是動手打女人肯定是不行的,縱使心裏很大的火氣哦,但還是壓製著,沒讓自己動手。
申陌沒有說話,人群裏有好幾個都是他們公司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著什麽。他想站在原地和白靜吵個不停。
“我胡說?”白靜一副誇張的委屈表情,“你自己問問你身後的人。”她用手指著申陌,人群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在了申陌身上。
申陌的右臉上赫然有重疊著的五個手指印,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對男人說到,“這女人有病,我們走吧,我待會再和你說。”
男人看向申陌臉上紅彤彤的手指印讓他心疼,申陌對他點點頭。他也想著這是申陌公司門口,便恨了白靜一眼,準備擠出人群,
“別走呀。”
白靜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拉住男人的手,又糾扯了半天,添油加醋地說著申陌多不要臉的破壞別人之類的。
男人的力氣本身不小,白靜自然是拉不住他的,不過人群卻擠得個水泄不通,等白靜繪聲繪色地說了一大通之後,男人才和申陌開著車子離開了剛才那個是非之地。
看著申陌那副樣子,以及想到明天開始他公司裏的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他,還不停地嚼著舌根,心裏就痛快地不行。她都是離過婚的人了,對於這些情感問題,也理性的很,自己的原則就是不會對不喜歡自己的人動情。
周圍的人還不停地安慰著白靜,白靜裝作一副我沒事,都過去了,我會堅強的正能量模樣,其實心裏得意的不行。
申陌的事算是解決了,還有潘凝了,也不知道著死丫頭跑哪去了。白靜倒不是擔心她會出什麽事,她和自己一樣,一向貪生怕死的,要是能有唐僧肉,她倆都恨不得霸占個山頭當妖怪。隻是這麽老聯係不上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的。白靜一邊往家裏走著,一邊想著。決定明天回S市,直接去潘凝家裏看看。
而此時申陌還開著車在H市大街小巷轉悠著。想想回國後第一次遇見潘凝還不就是這樣無意間見著的嘛。雖然幾率很小,可是申陌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
沒想的會這麽快······
溫陽一直擔心這一天的到來,記憶是很神奇的東西,沒準潘凝哪天就會想起。在遇到申陌之後,就更加擔心,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溫陽將車子停在酒吧街前,走進了那間gay吧,還想的起潘凝在酒吧裏喝醉了的樣子,從那天起潘凝就傻乎乎地把自己當成同性戀,總給自己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不過那副開心的樣子看著就夠了。
“帥哥,一個人?”溫陽坐在吧台抽著煙,一個年紀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早就注意他很久了,終於忍不住湊到了他的身邊,用軟綿綿的聲音問到。
“不是。”溫陽淡淡地回答,連看都不看一眼那個男孩子,徑直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就往酒吧外走。男孩隻輕輕歎息了一聲,搖搖頭,坐在溫陽剛才坐著的位置上掃視著酒吧的每個角落,想要找尋下一個目標,卻都沒見著自己心儀的了。
這幾天,潘凝都沒來上班,白靜也沒給他消息,,溫陽除了上班就習慣開著車子在H市的大街小巷轉悠著,可是卻都沒有看江那個熟悉的身影。
“總監,外麵有個人找你,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溫陽皺著眉雙手托著腮正出著神,前台小姐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敲響了溫陽辦公室的門走進來說道。
“老板,”前台小姐的話剛說完,從門外就鑽進來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小男生傻乎乎地叫著溫陽。
“總監,我······”前台小姐一臉的無奈,話說到一半,溫陽便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前台小姐出去後,這個服務生打扮的小男生便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雙手遞給溫陽。
溫陽認得這個男生,在他們公司樓下的那家咖啡廳裏打工,他和潘凝經常去那吃飯喝水,見得次數多了,相互也都認識。
“老板,那個經常和你一起來店裏的姐姐,讓我交給你的,”男生一臉不滿地說著,“本來想等你來店裏的時候給你的,結果這幾天你都沒來,你們那前台一直攔著我,我好不容易才上來的。”
“謝謝你。”溫陽一邊打開信封,一邊對小男生說道。
“那老板我先走了,不然待會領班又說我在偷懶了。”溫陽點點頭,男生便出了溫陽的辦公司門,下了樓後還不忘對前台小姐哼了一下。
溫陽打開了那個皺巴巴的黃色信封,裏麵是一封辭職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溫陽歎了口氣,就將那皺巴巴的信封和辭職信一起扔到了辦公桌的右上角。
白靜還是沒告訴溫陽關於潘凝的消息,隔了幾日,溫陽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就開著車去了S市。
“咚咚咚。”他敲響了潘凝家的門,總比幹等著一點兒希望沒有好。
“你來幹嗎?”開門的人是潘凝的爸爸,幾年沒見,他見著溫陽倒沒有過多的驚訝,“我們家裏人都不想見你。”
潘凝爸爸說著就要關上門,卻被溫陽攔住,“叔叔,我知道潘凝在家,能讓我和她談談嗎?”
溫陽很是懇求的態度,潘凝的爸爸卻還是生氣地要關上門,“沒什麽好談的。”
門啪地一聲就關上了,“潘凝,對不起,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剛才潘凝爸爸的態度一看就知道潘凝肯定在家,溫陽一邊繼續敲著門一邊大聲叫著潘凝的名字。
“這人兒還沒完沒了了。”潘凝的媽媽聽見溫陽的聲音,想起當年他對自己女兒做的事就氣憤。她走到廚房拿了一個鐵盆,裝了一大盆的水端著走到了門口,一打開門就潑向了溫陽。
“我告訴你,我脾氣可沒她爸那麽好,還不走,下次就是開水了。”徐楓華插著腰語氣強硬的說道。
“阿姨。”溫陽用手將臉上的水抹了一下,對徐楓華說道,“你隨便怎麽出氣都行,讓我見一下潘凝好嗎?”
“你想見就見,想扔就扔的嗎?”徐楓華越說火氣越大,真恨不得給溫陽捅上幾刀,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咱們家的人待她如何,她又是如何待自己女兒的?“你滾,不要出現在我們家方圓五百米。”徐楓華說著就要關上門。
“阿姨,我求你了。”徐楓華沒想到溫陽竟突然跪在了地上,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停住了。再一仔細看,溫陽的臉看起來很疲憊,連眼睛裏也一點兒光彩也沒有,其實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當年自己和潘凝他爸那麽喜歡溫陽的,今天變成這個樣子,心裏還是有些酸楚。她朝屋裏沙發處看去,看見女兒潘凝。想起當年女兒出的那場車禍,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是狠了狠心關上了門。
“爸媽,我上去了。”徐楓華剛坐到沙發,潘凝就起身對她和她爸說道。
“那叔叔阿姨,我去陪陪她。”白靜也從站起身跟在了潘凝的身後跟著上了樓。
那日白靜到了S市就直奔潘凝家,還好,潘凝回了家。她懸著的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正準備給溫陽說聲,卻被潘凝攔住了。
“凝子,你到底怎麽想的?”一連幾天潘凝都很少說話,溫陽應該還在門外,白靜忍不住再次問道潘凝。
潘凝歎了口氣,這幾天在家裏聽著她爸媽講了很多關於溫陽的事,心境倒是平和了些,不過那些事情自己根本就沒多的印象,“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覺得他傷害了我,我害怕,我不想經曆那些了。”
白靜本來躺在床上,一聽見潘凝終於開口和自己說著溫陽的事,一下就翻身從床上坐起,看著潘凝,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好,趁我沒有陷深。你們光是說說,我都覺得害怕難過,我哪天要是突然想起,到時肯定更沒法接受。”
“這倒是,”白靜點點頭,“沒想到你這次居然會想這麽多。”
“你不明白,”潘凝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有段空白的記憶是很恐怖的事,一想到那段空白,就像是在個黑漆漆的山洞裏,隻有你一個人,還不知道會麵臨些什麽。”
白靜倒是第一次聽見潘凝描述這段空白的記憶,她沉默了會兒,問道,“你以後怎麽打算的?”
潘凝想了想搖搖頭,又走到窗邊,溫陽抽著煙還站在自己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