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從未有過的感覺
徐莫涵很擔心蘇葉沫,他真的很擔心,擔心得抱起她就直往旅店跑去。他很小心翼翼,一路上盡量用著小碎步的節奏。因為步子大了蘇葉沫會顛著,他怕她的病情真的加重。他隻用著頻率很高的節奏,樣子很是怪異。
秦微微跟在他們身後,她的手裏,握著從徐莫涵身上揪下來的紐扣。
"葉沫,葉沫.……"蘇葉沫依舊昏迷不醒,徐莫涵焦急了,"怎麽她還不醒?她到底有什麽病?"
"徐先生別著急啊,葉沫姐一會就沒事了。"秦微微袖手站在一旁,剛才她隻是在蘇葉沫喝的飲料裏麵加了一點點的安眠藥而已,讓她好好的睡上一會。這段時間她這麽辛苦,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你是她的妹妹,你怎麽一點也不心急?"徐莫涵瞪著她,鼻孔裏也噴出的是怒氣。其實他隻是擔心蘇葉沫的安危,他把氣灑倒了秦微微身上而已。
秦微微哼了一聲,嗬嗬一笑,"徐先生,我都跟你說過了的,葉沫姐沒事的,一會就能醒過來。倒是徐先生你阿,你為什麽好像很擔心的樣子?你好像,很在意她,是吧?"
"我並不知道她的病有多嚴重,她突然暈倒,我擔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秦小姐,難道朋友之間,不能有這種擔心嗎?"他的臉上漸漸恢複如常,冰冷,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在極力掩飾,盡管這未經學習的表演很到位,可是依然難掩他心裏的焦急和不安。
"當然可以。"秦微微聳聳肩,"不過徐先生,葉沫姐雖然是我的姐姐,按道理我也應該留下來照顧她的。可是現在,我真的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葉沫姐,就隻能拜托你先照顧一下。等我忙完我的事情,我再回來接她。不知道,可不可以?"
"嗯!"即使秦微微不這樣說,他也沒打算離開。他要守在這裏等著蘇葉沫醒來,否則他怎麽能夠安心。
秦微微離開了,諾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蘇葉沫和徐莫涵兩個人。她依舊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徐莫涵坐在她身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輕輕地,放在臉側。
他要感受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突然覺得時間應該在這一刻靜止,這樣,他就可以永遠可以這樣看著她,可以這樣抓著她的手。
她的樣子很美,美的他不忍去打破。
輕輕地閉上雙眼,他和她看電影,吃夜市,一起站在海邊看那座廢棄的房子。那些事情,就像隻是發生在昨天的一樣,一幕幕在他腦海裏不斷閃過。
嘴角輕輕勾勒出一抹微笑,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那微笑竟是那樣的幸福。
他看見油菜花開,蘇葉沫翩翩飛舞猶如一隻蝴蝶一般。他就站在一旁,看著她穿著潔白的連衣裙,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笑容格外燦爛。濃密的眼睫毛的影子映襯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吹著微風。他在笑,她的樣子,真美!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徐莫涵終於睜開眼睛,原來他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夢,可是夢裏的一切,卻是那麽美好。胳膊有點麻,睡著的時候他依舊握著蘇葉沫的手,身子壓著胳膊,所以才像是沒了知覺。起身活動一下,也不知那樣趴著睡了幾個時辰,連天都黑了。
蘇葉沫還沒有醒來?徐莫涵搖著蘇葉沫的胳膊,"葉沫,葉沫.……"蘇葉沫像是沒有聽見,睡得很沉。徐莫涵的臉色漸漸變得煞白,他使勁搖著蘇葉沫的胳膊,又一連叫了幾聲。不是說一會就醒的麽,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他突然變得害怕,雙手不由自主地就哆嗦起來。
忽然,蘇葉沫的眼睛慢慢睜了開來。似乎頭腦還不甚清醒,她扶著頭搖了搖,還是有點混混沌沌的。"怎麽回事啊?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剛才你暈倒了,這裏是旅店。"他還是壓抑不住高興,其實他也不需要壓抑,這裏又沒有別人。
"暈倒?我怎麽會.……哦,我好像剛才跟你說話的時候,突然覺得頭暈暈的,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蘇葉沫揉著太陽穴,想讓自己快點清醒。孤男寡女又同處一個房間,她也覺得很是不自在。況且已經天黑了,她怕秦微微還在等她呢!
徐莫涵頓了一下,卻沒有把秦微微出現的事情說出來。也許是時候找那個女人聊一聊,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再多休息一下,一會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蘇葉沫說著就要下床,也不知怎麽地,看見徐莫涵,她就臉發燙。
"聽我的行不行?"那雙手,按在她正要下床的腿上。兩個人都像定格了一樣,呆呆地看著彼此。忽然間,又像觸電一樣,一個迅速把手縮了回去,一個心慌意亂地別開了雙腿。
一個麵紅耳赤不好意思,一個咽了口唾沫雙手哆嗦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誰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隔了片刻,還是徐莫涵了口,"你再躺一會吧,反正時間還早。"
蘇葉沫很聽話地嗯了一聲,一個躺在床上緊張地搓著手指頭,一個坐在床邊看著地板。
那一下電光火石之間,蘇葉沫隻覺得心突然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像是快要從嘴裏跳出來的一樣。而徐莫涵,他從未覺得自己竟然像是觸電一樣,渾身一震。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過去的,再也不會回來。
徐莫涵問:"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東西?"
"不知道吃什麽。"
"那一會我請你吃海鮮?"
"不喜歡。"
"小吃呢?"
"晚上吃太多重口味的東西對胃不好。"
"那吃麵?"
"不想吃。"
"我想吃夜來香的混沌。"
"去夜來香吃混沌?"
兩個人竟然同時說出了口,四目相對,蘇葉沫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徐莫涵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