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你是我唯一
正當蘇葉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的餘光瞥見,門口竟然出現了冷嵐的身影。蘇葉沫慌忙坐起來,焦急地詢問,冷姐,你沒事吧?
冷嵐一拐一跛地走到蘇葉沫跟前,扶著她躺下,我沒事了,別擔心,你怎麽樣了?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別亂動了,好好躺著。
快告訴我怎麽回事?蘇葉沫怎麽可能安安靜靜地躺著,她心裏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麽?她焦急地抓著冷嵐的手,冷姐,是不是陳辰,是不是他送我們來的?他在哪裏啊?他怎麽不出來見我?我已經沒事了,他不來看怎麽能知道我好沒好?冷姐,我頭發有沒有亂?我的樣子還可以吧?有沒有鏡子啊,給我看看,我的樣子一定很憔悴。不行,我得化妝,不能讓陳辰看到我這個樣子。她慌亂地摸索尋找,突然又像意識到什麽似得,嗬嗬一笑,你看我,怎麽忘了,陳辰送我們來的時候一定已經看到我的樣子了,不過沒關係,他應該不會嫌棄的。她抬起頭,眼裏麵含著眼淚,冷姐,你說是不是?
冷嵐撫摸著她的頭發,然後將她的頭依靠在自己的胸口,別這樣,你這樣我很難受。
蘇葉沫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小聲抽泣著,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即使拚勁了全力,也還是抑製不住淚水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心中的酸楚,又豈是一兩句話可以說的清的。
隔了好久,她才慢慢摸幹眼淚,將頭抬了起來。雙眼已經發紅,那樣子,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疼。冷姐,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好沒用?
別這樣別這樣,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冷嵐嗚咽著摸了摸眼淚,用手輕輕拍著她的頭,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你要堅強。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不能這樣,你這樣,身體怎麽受得了?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下,鼻子酸楚的厲害。閉上雙眼,眼淚打在手背上。
蘇葉沫扯上一抹笑容,我知道,冷姐,我沒事。真沒事,別擔心了。剛才,剛才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那樣了。她迅速抹了抹臉頰,冷姐,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呢?是誰送我們來的醫院?你怎麽也在這裏?我記得我是把你藏起來的!
冷嵐在她身旁坐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到這裏了。我是聽醫生說你也在這裏,所以就來看看你。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蘇葉沫皺著眉頭,會是誰呢?她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在這樣的危難時刻救了她們?總不會是那個變態的男人吧!怎麽可能!哎!她多希望是陳辰啊,哪怕他能來看自己一眼,哪怕就隻是一眼就好。她好想他,從未有過的想念,好像每分每秒,每時每刻,腦子都是陳辰的影子。想念,隻能是想念,永遠不可能成為現實。蘇葉沫歎口氣,心裏苦笑一下,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種病,相思病,並且已經病入膏肓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冷嵐的話將她一下子拉回現實,蘇葉沫點點頭。等到冷嵐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冷姐,你住哪個病房?
就在你隔壁,有事你可以叫我。
蘇葉沫嗯了一聲,冷嵐走後,病房裏又隻剩下蘇葉沫一個人。點滴滴滴答答顯示著這裏的安靜,一股冰涼的感覺順著血液流淌。想到剛才的情不自禁,想到剛才的難受,她隻覺得好笑。掖好被子,閉上雙眼,她好想好好睡一下,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去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多好。
病房的門又嘎吱一聲開了,蘇葉沫沒有睜眼,問道,冷姐,怎麽了?是不是一個人無聊,來找我聊天啊?
沒有人回答,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蘇葉沫正要睜開眼睛,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葉沫!
這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這是,想念了無數次的聲音。這是,連做夢都會夢見的聲音。此刻,竟然就這麽突兀地響起來。剛才還在想,現在竟然成了現實。這是夢嗎?還是幻覺?蘇葉沫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所能觸及的地方,隨著視線慢慢的開闊,那個身影,赫然呈現在眼前。蘇葉沫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征征地看著,雙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陳辰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像是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一樣,一把撲過去。葉沫,他一聲聲叫著,好像永遠叫不夠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一樣。雙手緊緊地握著,好像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
蘇葉沫征了片刻,竟然將手試著從他手裏抽出來。隻是,那雙手很用力,任她怎麽用力都沒有辦法。反倒是越握越緊了,葉沫,你聽我說……
不用了。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蘇葉沫生生打斷,再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走吧,她的語氣很是平靜,這樣平靜的語氣,反倒讓陳辰有點不知所措。
我不走。陳辰堅定地說,我是來跟你解釋的,我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向你解釋清楚了。葉沫,我……
那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
其實不是那樣,我和依菲隻是……
嗬,嗬嗬。蘇葉沫突然嗬嗬地笑起來,笑的陳辰一臉茫然與錯愕。她看著他,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依菲?很快,你就該叫她老婆了吧?什麽時候結婚?我該提前給你說聲恭喜了?到時候會不會也請我去啊?那我是不是還要給你準備禮物呢?哦,你喜歡什麽?太貴的東西我可買不起,不如,就送你那塊手表吧,上次我們一起看的那款。不知道她帶上那款女士的怎麽樣,一定也很漂亮。
陳辰低下頭,雙唇放在蘇葉沫的手背上,葉沫,別這樣。我愛你,這輩子隻愛你一個。眼淚,一滴滴落下來,蘇葉沫閉上雙眼,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遠在天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