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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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幾次, 夏拾去的時候碰到時先生還會覺得不大好意思,做起事來感覺彆扭, 到後面也差不多習慣了。她打掃她的,時先生在桌子上畫畫, 大家互不打擾。
「時先生,明天晚飯您要吃什麼菜?」夏拾把卧室里的衣服整理好后出來問道。
時聿轉了轉手裡的鉛筆,若有所思道:「你下午不是有節課?」之前他是留了夏拾一張課程表的。
「嗯, 老師有事,調了課。」夏拾解釋道。
「都行,隨你。」時聿不在意道, 反正她做的菜合他口味。原本只是覬覦夏拾做甜點的手藝, 卻沒想到有意外之喜。
「好。」夏拾把圍裙摘下, 拿起自己的背包準備走,「時先生, 我先走了。」
時聿點點頭,等夏拾關上門后才抬起頭望了過去。這些天他對夏拾的好感越來越多, 覺得她很有意思。
時聿見多了各色人, 大多為了一點利益明裡暗裡作弄手段。越是沒錢心裡花花腸子越多。可夏拾卻安分的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因為他給得月薪高, 似乎總有點愧疚, 想著多為他做些事。
學校的生活依舊平淡, 夏拾這二十年的生活里最不一樣的, 大概就是遇到時先生這樣客戶吧。不過再特別也被夏拾壓回平淡的味道。
「小拾,那個時聿沒為難你吧。」謝文憋了一個多禮拜還是沒憋住,去上課的路上把心裡話問了出來。
「什麼?」夏拾不懂她的意思。
「那個時聿,特別挑剔,人特別凶!」
謝文雨其實很早之前和他打過一次交道,當時在宴會上她第一次看到時聿本人也愣了神。早聽說他相貌俊美,一雙深藍的眼睛深邃多情,卻遠遠不及親眼所見受到的衝擊大。
謝文雨倒吸了一口氣,甚至用手去掐住自己好友的手臂才勉強保存不失態。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作為賓客的時聿身上,也沒人注意到謝文雨。
那時候謝文雨才真正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天之驕女會千方百計想撲在時聿的身上。他就像女人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夢,為了和夢在一起當然要不擇手段。
不過一場宴會還沒結束,謝文雨就對時聿敬而遠之了。
宴會不可能一直圍在一起,中間很長時間是散開的。謝文雨捧著杯酒四處走,結果在花園一角看到了時聿,她下意識停下來腳步。
時聿對面還有一個女人,身材曼妙,一襲大紅長裙。謝文雨不用看她的臉,光從背影看都能感受到那份美麗。
「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的審美。」
謝文雨被這道低沉磁性的男聲給吸引住,剛撤出的一隻腳又放了下來,她踮了踮腳試圖看清前面的情形。
如果她沒看錯,時聿面前站著的女人應該是孫家人。他們家的女人相當出名,相貌鮮少有人比得過,一身雪白的肌膚讓很多女人羨慕。
就這樣……時聿都看不上?
「我不好看嗎?」女人問出了謝文雨心裡的話。
「嗯。」時聿慢悠悠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湖,不經心道,「你的臉我覺得很奇怪。我們藝術家都喜歡黃金比例,你……有點丑。」
「……」
「而且,我覺得你品味不太好。」時聿似乎來了勁,「你戴這幅珍珠耳環有點像婦女。」
謝文雨來的時候的確見過對面那位被批得一無是處的可憐女人戴了珍珠耳環,但那耳環是粉色的,分明突出了女人的少女感,讓女人美艷中透了絲俏皮。
時聿說完也不顧對面女人的感受,徑直往人聲處走,經過謝文雨的時候也不驚訝,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
謝文雨被那雙藍色眼睛看得心下一涼,他眼裡的冰冷太刺骨,此刻再驚心動魄的容顏都抵不過這一眼的殺傷力,謝文雨腳甚至有點微微發抖。
自此時聿在謝文雨心下留下的印象不再是眾人眼中俊美如天神的容貌,而是他對待人如螻蟻的眼神。
「還,還好。」夏拾覺得時先生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不過她話鋒一轉,「文雨,你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謝文雨一噎,堅持不承認自己對時聿有陰影。
除開每月給夏拾打固定的工資,時聿還留了一筆錢給夏拾買菜。
第二天一大早夏拾騎著車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新鮮的菜,提著一籃子菜回了宿舍,然後再去上課。下午四點鐘趕去藍湖小區。
經過這些天足以讓夏拾了解到自己的主顧作息以及工作。
時先生總愛在陽台那邊畫一下午畫,夏拾盡量不往那邊走,路過的時候腳步都會刻意放輕,她對藝術家總有一種莫名的敬畏心。
晚上他會看看書或者玩會兒電腦。不過夏拾不知道的是,時聿之所以玩電腦是因為每天夏拾都會來,他才敢放心玩,光上個禮拜夏拾就給他修了兩次電腦。
夏拾到的時候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拿鑰匙開門進去的。這時候時先生應該還在畫畫,她不好打擾。
果然進去的時候,客廳沒人,陽台的推門被打開了一半。夏拾輕手輕腳地把大部分菜放進冰箱,拿出一些進了廚房。
夏拾沒有特意學過做菜,但有些事就像是本能。她只要在網上看看步驟就基本能做出個大概來,所以這對她來說不難。
因為廚房裡的糖用得特別快,來的時候夏拾又買了一袋白糖過來,小心地倒入罐子里。
時先生屬於那種嗜甜的人,如果不喜歡的菜里加了幾勺糖,他可能還會夾幾筷子嘗嘗。
把洗好的米放入電飯煲里,夏拾按下按鈕后,出去打掃衛生了。
工作並不繁重,時先生也愛乾淨,不會因為每天有人打掃就四處亂扔東西,夏拾清理起來很方便。
不到兩個小時夏拾已經把屋內所有地方打掃了一遍。
回到廚房,夏拾從袋子里拿出已經處理好了的魚開始清洗,她打算做一道糖醋魚,其他還是正常的口味。如果菜全部放糖總不太健康,所以夏拾還是會控制一些。
恰好這時夏拾剛從電腦城回來,鄧紅玉立馬站了起來,順便用手撫了撫快要掉下來的面膜。
「小拾!」鄧紅玉剛喊完,又忍不住嘴角上揚,「你之前還真說對了,良時太太居然是個男人,還那麼好看!」
夏拾耐心地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你之前已經說過了。」
鄧紅玉像是沒聽見,開始拉著夏拾絮絮叨叨時聿的事迹。
雖然前幾天鄧紅玉也拉著她顛來倒去地說著良時怎麼怎麼樣,但今天不一樣,她講得是時聿作為畫家的事,顯然是做了一番功課。
夏拾看了一晚上電腦,眼睛確實有點受不了,乾脆坐下聽著她說話,權當休息了。
夏拾也沒有想過要告訴鄧紅玉,自己就在時先生那做家政。在她看來這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不泄露客戶的信息是每個行業的標準。
「時聿在那場比賽里得了第一,最後宣布獎的時候,居然沒人知道是誰!」鄧紅玉捧著貼了面膜的臉花痴道,「最後一夜少年成名!」
鄧紅玉說的是時聿十二歲的事。當時一場國際青年畫家比賽,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都算青年。時聿的大師兄也參加了那場比賽,順利進入決賽,時聿陪著老師一起去為師兄加油。
時聿還是學生,每天的畫畫練習是少不了的,那幾天老師也顧不過來他。時聿一個人無聊,在畫室里畫了一幅《揚山圖》。他也沒多想,順手放進了一堆捲軸中,哪想到被他大師兄給搞混了,直接當成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
偏偏決賽題目是任畫家自由發揮,畫軸打亂,不署名。這幅畫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下被評為第一。最後領獎的時候自然沒有人上去,大家都四處張望著,想知道是哪位對手畫出來的。
最後,正在玩著手機遊戲的時聿不經意間抬頭往台上一掃,愣了愣,轉頭問旁邊的老師:「老師,我的畫為什麼到台上去了?」
畫室是時聿老師的,時聿師兄畫完后拿去給老師看,兩人順手就放進了一堆捲軸里,誰也沒想到時聿拿了和比賽一樣的捲軸畫畫。
老師還沒搞明白事情的發展,時聿的師兄已經瞬間反應過來了,立刻把時聿給推上了台,然後向組委會解釋緣由。
時聿十二歲的成名之作就這麼在世人面前展現出來。
雖然最後因為時聿不符合青年的要求,第一名被重新評定了,但時聿的名氣卻從此遠播。
「他……很厲害。」夏拾沒有去網上搜過時聿,被鄧紅玉說的一愣一愣的。
「沒錯!」鄧紅玉好不容易見有人對她的話有反應,高興地又開始打算普及時聿的事迹。
「紅玉。」夏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的面膜……幹了。」
「啊!」鄧紅玉短促地喊了一聲,再顧不得說時聿的事迹,立刻捂著臉進了衛生間。
夏拾望著鄧紅玉誇張的動作,淺淺地笑開了。
之前的雜誌社被那位編輯連累,直接掉到三線開外,時聿也沒再投稿。一大波良時的粉絲跑到時聿的微博下問他以後在哪家雜誌社連載,希望他把故事講完。
時聿靠在電腦椅上,看著屏幕上的一堆評論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
過了一會兒,時聿發了一條微博。大意是自己不再為哪家雜誌供稿,但故事還是要畫完,所以以後他會在微博上直接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