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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鳳凰劫

  陶劍仿若未聞。


  君夢佳發瘋般一推他:“我讓你滾啊!聽到沒有?”


  良久,君夢佳歇斯底裏的發瘋發夠了,他才輕輕的開口,神情說不出的輕柔:“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從未有人刻意為難你,不過是你自己作繭自縛罷了。”


  “啪!”


  又是一巴掌。


  幽黯的笑浮現在君夢佳猙獰的臉上,得意道:“告訴你也無妨, 我有一個秘密,關於慕容傾顏的,我要在她覺得自己擁有幸福的時候再來擊垮她,我要她嚐一下從雲端跌倒在穀底的感覺,她曾給我的,我要加倍償還。”


  陶劍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傾城絕世的女子的永遠,永遠是那般清淡的神情,宛若雪山之巔的雪蓮,昔日皇城煙消雲迷,昔日他亦是一個普通的小侍衛,不求飛黃騰達,隻願高堂無恙,一生平安。


  卻在一次又一次的紅燭暖帳中沉淪,明知,那人是他觸不到的高度,明知那人已入魔障,卻控製不住的同她一起入魔,哪怕,丟失了原本的心。


  “夢佳。”他溫柔輕喚,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不是以蘇梓宸的身份而喚她,亦不是刻意的讓自己卑微,單純的,以她現在的駙馬,以他的夫君而叫她夢佳。


  “誰讓你直呼本公主名諱的。”君夢佳大怒,卻隻是讓陶劍更是心疼。


  或許,因為在意,她在不堪入目,亦是美好的存在。


  “不管你做什麽,錯得無可救藥,我還是會站在你身邊。”他似乎沒看到她眼底的嘲諷,自顧自的認真道。


  君夢佳先是一怔,隨即瘋魔般放聲大笑:“你愛上我了?哈哈。”


  他不知道,原本一個嬌柔嫵媚的女子是如何變成了這般樣子,卻控製不住的為她心疼,並為因她的嘲諷而難堪,凝重道:“是。”


  君夢佳笑得更是厲害,指著陶劍的鼻子:“你憑什麽喜歡本公主?本公主是安樂皇帝最寵愛的嘉興公主,他君臨汾登基,我亦是最尊貴的嘉興公主,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人,你憑什麽喜歡本公主?若不是因為慕容傾顏那個賤人,本公主這輩子都不可能同你有什麽瓜葛。”


  骨子裏的卑微讓陶劍忽的一愣,片刻,一閃而逝。


  然,他似乎又有些替君夢佳感到悲哀,寵愛,嗬,真的寵愛如何會將她送去天宸和親,安樂先皇,老狐狸一隻,又怎會不知天宸境況呢?

  集寵於一身,並是要她君夢佳集怨於一身,隻可惜,她始終不曾明白過。


  對待這樣的一個女子,他的卑微,似乎永遠都打不動她,那麽,他不要再卑微了。


  不顧一切的覆上她的唇,撕扯著她的衣服。


  “你安樂皇帝既然承認了我這個駙馬,那麽,我並就是你君夢佳的夫君,由不得你說三道四,你已嫁了我這樣的人,如此,你並就認命吧。”


  “你要做什麽?”君夢佳慌了,陶劍從未如此底氣十足的和她說過話,此時,倒讓她很是無措。


  “自然是要你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陶劍唇角上揚,附在君夢佳耳邊嗬氣道。


  君夢佳死命的推開陶劍靠近的臉,隻是,她如何能掙開一個自幼習武的人。


  蘇梓宸身邊的侍衛,即便不是絕頂高手,也是勝於常人。


  “又不是沒做過,從前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你……”君夢佳又急又羞又氣,卻沒有辦法掙開。


  紅帳漸漸落下。


  燭滅。


  唯有旖旎的輕喚劃過寂靜的夜。


  雅風小築。


  傾顏立於湖邊,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想要感受一下已近夏日的微風徐徐,她席地而坐,將箏放於膝上。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雲還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終點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燃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回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佗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升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回的終點 PS:【鳳凰劫  河圖 】


  一曲鳳凰劫,無數劫。


  她因他浴火重生,真正的劫不是仇恨,而是他,蘇梓宸。


  前世今生,他更要讓她傾顏難以放下一些。


  “你還是放不下嗎?”君臨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傾顏微微挑眉:“你為何總是這般陰魂不散。”


  他笑,不可置否,或許,於她而言,他就是陰魂不散了。


  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她揚起的青絲,抬眸看向清明的月光:“做個交易,如何?”


  傾顏冷笑一聲,抱起琴起身,憐惜的撫過琴身,頭也不抬道:“我憑什麽要喝你交易?”


  “就憑你沒了眼,你不想成為蘇梓宸的累贅,亦是不想要他的眼。”君臨汾清明的聲音浮現,盡管她極力想要無視,卻依舊是心中一顫。


  “你怎麽知道?”問完,她並輕輕搖頭,嘲諷一笑。


  他那樣清明的一個人,亦是懂琴之人,她日日如此哀婉淒清的琴聲,他如何能不懂?

  “你如何能讓他死心?”傾顏出聲詢問,抬起眸子,雖然看不見,原來並是反映非常,如今,更要敏感一些。


  依稀感到他漸漸的湊近,附在她的耳邊,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低聲淺笑:“他會尋來的。”


  他那樣的一個人,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裏來的,她真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她不知道。


  淩亂,前所未有的淩亂。


  然,神色依舊是毫不紊亂。


  “我答應你。”她堅定道。


  他輕悠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從來就不需要太費勁,和她那樣的女子說話,從來都隻需要點到為止。


  罷了,她傾顏從來都奉行先下手為強,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她還能躲多久?


  既然,躲不了,並就直接讓他尋來好了,直接讓他死心好了。


  這樣一個殘缺的她,再也沒有資格立於他的身側。


  即便,他肯為她棄天下。


  然,大好河山,她也不能陪他閱盡。


  如此,她唯有離開。


  他會有比她更好的女子。


  “為什麽,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君臨汾神色黯然,似是惆悵,似是感慨道。


  “因為我愛他。”她毫不避諱答道。脫口而出,沒有任何顧忌。


  君臨汾知道,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即便,最終,她不會與蘇梓宸在一起,他君臨汾於她而言,依舊是路人。


  我們從此是路人。


  她說的話,除了關於蘇梓宸的,果真就沒有例外過。


  殘忍,專斷。


  卻控製不住的在這種殘忍中沉淪。


  她從來相信君臨汾的辦事效率,果真,清晨,她並摸到了那張大紅色的請柬。


  影魅說:“主上,這是安樂皇帝備的請柬。”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的速度還真是快呢?”


  “是。”影魅小聲回答,她知道女子此時的感受,明明深愛那個人,而那個人那樣炙熱的愛,卻讓她想要逃離,同時,卻又深深的因為眼而自卑,覺得自己是累贅。


  影魅憐惜的看了傾顏一眼:”主上,喜袍已經備好。“


  她淡淡點頭。


  “要試嗎?”


  “不必了。”她幹脆的拒絕。


  喜袍再豔,她看不見,再美,新郎不是他。


  罷了,隻是做戲,做戲啊!可是,為什麽,還是那麽疼。


  “怎麽了。”君臨汾看著鏡中脂粉未施,卻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她。


  她輕扯唇角,譏諷道:“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為什麽,你待我,非要如此?”他的笑容極是苦澀,鳳眸早已失了往日的色彩。


  “君臨汾,我不想於你有什麽瓜葛。”


  早知如此了。


  卻還是不受控製的一痛。


  君臨汾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鳳冠太重了,所以特地給你簡化了一下。”


  “嗯。”她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誤打誤撞,將要第二次與君臨汾拜堂,然,新郎,一直都不是他。


  她與蘇梓宸之間,一次誤打誤撞都沒有。


  今生,無緣見他紅袍如火的模樣,遺憾,當真是遺憾。


  “嫁衣,知你不喜繁瑣,我準備得亦是簡單。”他似乎不曾感受她的冷淡,接著道。


  “嗯。”她再次輕應,神色已經有了些不耐煩,“你知我看不見,同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他一怔,牽強一笑。


  她的耐性,亦是隻對蘇梓宸。


  在他君臨汾麵前,她永遠都是渾身遍滿刺的傾顏。


  重生,為他蘇梓宸牽腸掛肚,為他歡喜,為他憂,為他不再是以前的他。


  然,命運,卻是戲人。


  原以為,再也不用分開,卻讓她再無勇氣接受他的愛。


  “他不想逼你至絕路。”傾顏突兀道。


  君臨汾眼眸一沉。


  他,自是清楚的嗬!


  他不惜自殘擊退他,卻不再次進攻,反倒接受了他連投降都不算的停戰協議,不是因為他打不贏,亦不是因為大同的事要處理,隻是因為,他念舊情。


  他蘇梓宸念,不代表他君臨汾念。


  坐天下者,本就應狠。


  隻是,他狠得下心嗎?

  不知,不知,那並,順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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