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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066章 小媳婦

  此為防盜章  白晴雪喜出望外, 她小心翼翼的問:「往後我能給你下帖子請你過府玩耍么?」


  姜酥酥歪頭, 她似乎在思考這話裡頭的意思。


  白晴雪小臉緊張, 雙目期翼地看著她。


  小姑娘忽然恍然:「你是想和酥酥做手帕交嗎?所以才請酥酥玩耍?」


  白晴雪忙不迭地點頭, 這半年的折磨,莫說是小孩兒, 就是大人也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故而白晴雪暫時很可能對旁人多有排斥,唯有酥酥, 她是自發願意親近的。


  姜酥酥黑眸晶亮, 語氣歡快的道:「好的呀,你也做酥酥的手帕交。」


  說完這話,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開始嘀咕道:「樂寧小姐姐是第一個手帕交, 你是第二個。」


  她比著兩根肉呼呼的小指頭,轉身朝上位的少年揮了揮:「大黎黎,酥酥有兩個手帕交了哦。」


  息扶黎撩起眼皮看了白晴雪一眼,淡淡地應了聲。


  雖然他和息樂寧不是很對付, 但樂寧和白晴雪的身份地位都還不錯,所以對這兩人,他其實半點都不會阻攔小姑娘和她們交往。


  這話間, 伏虎進來回稟道:「世子, 白家的人到了。」


  息扶黎起身,他理了理寬袖,漫不經心的跟小姑娘說:「白家人來接她了, 你可要一併去看看?」


  小姑娘搖頭, 她才不要見那個壞壞的白言之。


  息扶黎不勉強, 背著手率先出了議事廳。


  白晴雪有些不舍:「酥酥,我回去得空就給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應我。」


  小姑娘擺擺手,軟軟的道:「一定的,你給酥酥下帖子,酥酥就來找你,不過……」


  小姑娘皺起眉頭:「不過酥酥不喜歡你二哥白言之,萬一他又說酥酥的壞話怎麼辦?」


  白晴雪握拳,大義滅親道:「酥酥放心,我一定讓大哥好生教訓他,保管叫他往後見你就害怕。」


  聽聞這話,小姑娘拍手稱讚:「這樣好,這樣好。」


  兩個小姑娘遂惜別一番,伏虎適才領著白晴雪去往息扶黎的書房見白家人。


  議事廳裡頭,就還只剩四名小姑娘,有雀鳥在一邊看著,倒也不會出問題。


  姜酥酥一一看過四名姑娘,在看到最後那名格外瘦小的姑娘時,她愣了下。


  那姑娘手腕子竟是比酥酥的還細,微微彎著腰,時不時就想趴到地上去。


  她一見酥酥,眸子一亮,跟著就想上前來拉她。


  酥酥往後退兩步,她仔細打量過去,只見那姑娘眼窩輪廓較深,迎著光亮,能依稀辨認出一雙瞳孔居然隱隱呈碧色,她的鼻樑也很高挺,唇形明顯。


  她朝酥酥咧嘴笑,鼻子嗅了兩下,跟著往前一撲,要去抱酥酥。


  酥酥被嚇到了,她轉身蹬蹬跑到雀鳥身邊,緊緊拽著她裙子。


  雀鳥失笑,蹲身說道:「姜小姑娘莫怕,婢子聽伏虎說,這位姑娘應當是有波斯血統,她常年被布繩栓著四肢,只能爬行,很是可憐。」


  姜酥酥想起來了,在那暗室裡頭,當時有東西拽她腳踝,她害怕極了,只當是要吃人的怪物。


  雀鳥又說:「她這是想和姑娘親近呢,很喜歡姑娘。」


  姜酥酥抿了抿小嘴巴,她鼓起勇氣,怯怯的說:「你……你不要再抓酥酥腳踝了好不好?」


  那姑娘笑的眉眼彎彎,她哼哧了兩聲,忽然口齒不甚清楚地吐出兩個字音:「速……酥……酥酥……」


  姜酥酥睜大了黑眸,臉上有好奇。


  姑娘直立站著覺得不舒服,索性直接坐地上,拿手指了指自己說:「桑……阿桑……」


  怕姜酥酥聽不明白,雀鳥低聲道:「應該是她的名字,阿桑。」


  「阿桑?」小姑娘呢喃了聲。


  阿桑猛地一下跳起來衝到姜酥酥面前,興奮地手舞足蹈:「阿桑,阿桑……」


  姜酥酥被嚇了一大跳,她抱住雀鳥手,努力往她身後藏。


  雀鳥哭笑不得,這小姑娘人長的像兔子不說,這膽子也和兔子差不多。


  「酥酥不用擔心,阿桑人很好,不會傷害你的。」此時,另外一面容清秀的姑娘站出來解釋說。


  「對啊,我們被關在鐵籠子里的時候,都是阿桑給我們送吃的喝的。」旁的小姑娘附和。


  「阿桑說話不太清楚,但是她很聰明,很多東西一學就會的。」


  三名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都為阿桑努力刷姜酥酥的好感。


  姜酥酥探出腦袋來,她看了看圍著她轉悠的阿桑,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人。


  最後小聲地挪出來道:「酥酥知道了,酥酥不害怕的。」


  那三名小姑娘相視一笑,挨個向姜酥酥自我介紹了一遍,末了旁的也並未多說。


  本身她們就只是出身普通百姓之家,比不上白晴雪,但對姜酥酥心懷感激,這會人見到了,小姑娘生活的很好,約莫往後她們就是想回報也回報不上的。


  三人只將這份恩情默默藏心裡頭,大恩不言謝,說完感謝的話,自是離去。


  唯獨只有阿桑沒有家人來接,也不知其雙親,就像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般。


  雀鳥去端了點心過來,讓兩小孩兒用。


  到底是稚童,心思無邪純然,不過片刻,兩人就熱絡起來。


  姜酥酥捏著塊玫瑰酥卷,大聲的說:「阿桑,這是玫瑰酥卷,酥酥脆脆的,可好吃了。」


  阿桑也學著她的動作拿起一塊,跟著說:「玫……玫瑰酥卷,酥酥……脆脆……酥酥!」


  姜酥酥眸子晶亮亮的,平素眉目間的木楞退了,浮現出少有的靈動鮮活。


  她啃一口玫瑰酥卷,面頰鼓起來,隨著咀嚼動來動去。


  阿桑卻是不吃自個手裡那塊,而是悉數都往酥酥懷裡推:「酥酥吃,酥酥吃酥酥……」


  姜酥酥吃糕點的動作一頓,她偏頭湊過去,仔仔細細看阿桑一直咧嘴帶笑的臉。


  看了會後,她試著像阿桑那樣,咧開嘴角,往上拉,黑眸在彎一彎。


  「嘿!」阿桑笑出聲來。


  「嘿!」酥酥跟著她學。


  於是雀鳥就見兩小孩頭挨頭趴在三圍羅漢榻上,一個笑的誇張,一個笑的怪異。


  息扶黎領著白晴雪父母兄長進門之時,就見自個的羅漢軟榻上,滿是糕點屑不說,還有兩個小兔崽子在你嘿一聲我哈一聲湊堆。


  那模樣,白痴的像二傻子!

  少年眼角抽了抽:「姜酥酥,還不給本世子滾下來!」


  小姑娘咧著嘴,彎著眉眼回頭,那表情浮誇的跟唱戲的面具一樣,她頓了頓,慢吞吞的還道了聲:「大黎黎,嘿!」


  這一聲「嘿」將少年額頭青筋都嘿出來,他大步過去,挽起袖子二話不說將人拎起來抖了抖。


  「嘿?還嘿,我看你怎不學狗叫貓叫?」少年冷笑連連,「汪汪喵喵,我以為你是只兔崽子,沒想你姜酥酥還是阿貓阿狗來著,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什麼畜牲,姜酥酥你倒活回去了是不是?」


  他不過就走開一小會,看這軟榻上髒的一塌糊塗不說,這小姑娘還盡學一些不知所謂的,簡直——糟心!

  小姑娘反手抱住少年手腕子,晃了晃懸空的小腳,嬌嬌的咿呀道:「酥酥是在跟大黎黎笑呢,酥酥跟阿桑學會笑了呀。」


  少年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姑娘點了點腳尖,落不了地,她覺得不舒服:「大黎黎,酥酥難受,你快放開酥酥……」


  少年回神,哼了哼,就要放下小姑娘。


  誰都沒想到,一邊的阿桑見姜酥酥被拎,喉嚨里低吼一聲,四肢著像母狼一樣彈跳而起。


  她跳到息扶黎身上,抱著他臂膀張嘴就咬了下去。


  息扶黎悶哼一聲,琥珀鳳眸一厲,他想也不想臂膀用力一抖,再是一震,將阿桑甩了出去。


  阿桑撞到羅漢榻軟枕上,滾了幾滾停下來。


  她一翻身,四肢落地,就朝息扶黎威脅地齜牙。


  息扶黎長眉一挑,斜睨小姑娘:「你收的小母狼?」


  姜酥酥坐到榻邊沿,她捏起肉肉的小拳頭,捶了捶軟枕,細細嬌嬌的認真道:「大黎黎不要再拎酥酥了,酥酥會不舒服,酥酥不舒服就不笑給大黎黎看了。」


  小姑娘天真的很,她以為自己那麼一學,就當真學會了笑,同其他小孩子再無差別。


  息扶黎撩起袖子,看了眼小臂上那一口滲血的牙印,無所謂的道:「笑?就你剛才那樣的?」


  姜酥酥點頭,她努力回想,然後咧開小嘴,露出一排齊齊整整的小白牙,接著再抬手按著眼角往下拉,將一雙圓圓的黑眸拉的來變形了。


  再然後,她醞釀醞釀,「嘿!」


  那一點的碰觸,溫涼輕軟,彷彿沾了水的浮羽掠過面頰,酥酥痒痒。


  鮮少被人這樣主動親近的少年愣了,琥珀鳳眸乍起訝然,他看著臂彎里的小姑娘,不知要作何表情。


  小姑娘黑眸亮晶晶,粲然若晨星,她肉呼呼的小手摸上少年的臉,軟軟的嘟囔道:「大黎黎,不要生氣,酥酥親親你就不氣啦。」


  那小手,細嫩綿軟的跟白面饅頭一樣,短短的手指頭窸窣摸他臉,那動作分明帶著笨拙的安撫,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小姑娘自認為安撫了一個,轉頭小身子朝樂寧公主傾過去,雙手趴著她肩,撅起小嘴就要去親第二個。


  樂寧公主眸光一亮,不自覺就腆起小臉,好方便小姑娘親那麼一下。


  眼看粉嫩嬌花般的小嘴就要親上樂寧那張明妍的臉,驀地一股大力往回拉拽,將小姑娘按回了懷裡。


  「不準親!」少年面黑如鍋底,掐著小姑娘小臉,飛快後退。


  眼看到嘴的便宜飛了,樂寧公主勃然大怒:「首陽、鳴蜩、南宮給本公主打死這個討人嫌的混蛋!」


  三名侍衛面面相覷,不甚有精神的提起大刀,懶洋洋地朝息扶黎身上揮。


  息扶黎冷冷地看了樂寧一眼,腳下幾個轉向,眨眼就消失在花牆之後,瞬間不見。


  樂寧氣炸了,她跺腳厲聲吼道:「息扶黎,你有膽兒的給本公主站住!」


  回應樂寧公主的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息扶黎已經抱著酥酥跑遠了。


  樂寧面色難看,其他小貴女和小公主不敢上前,踟躕半晌,隨意找了借口,三兩出宮。


  樂寧憋氣的慌,到底是心緒難平,她咬牙對三侍衛道:「走,找母妃!」


  她就不信,母妃開口,息扶黎那混蛋還敢跟她搶人!


  見樂寧公主帶著人怒然而去,早被眾人遺忘的秉筆太監蘇英蓮嘖嘖兩聲從角落裡摸出來。


  他彈了彈袖子,招來宮娥小太監收拾雨亭,末了摩挲著下頜沉思低語道:「姜家?姜阮?真是有意思。」


  別人覺得有意思,此時的息扶黎卻倍覺沒意思!

  他冷著張俊臉,渾身氣息陰鷙。


  上了翠蓋珠纓的華車,小姑娘並著小腳,規規矩矩地坐軟墊廂椅上,她逗著手指頭,覷著對面的少年縮了縮小腦袋。


  「哼,」少年冷笑一聲,大馬金刀不怒而威,「說,知不知錯?」


  聽聞這話,小姑娘糾結地捏著自個手指頭,想了半天,吶吶的說:「酥酥一直都聽大黎黎的話,沒有不乖哦。」


  少年頓覺一腔感情餵了狗!


  他一拍膝蓋,指摘道:「我若不來,你是不是就點頭做樂寧的伴讀了,往後都留在宮裡頭,樂不思蜀!」


  小姑娘歪頭,又大又圓的眼瞳懵懵懂懂。


  她噘嘴說道:「是手帕交,姜爹爹說過的,酥酥可以有手帕交。」


  她說完這話,委委屈屈地瞅著少年:「大黎黎最討厭了,酥酥都親你了,你不可以再跟酥酥生氣了呀……」


  提起這個,息扶黎更是氣:「姜酥酥,誰教你動不動就親人?」


  酥酥如實回答:「奶娘話本故事裡有講哦,奶娘生氣不高興的時候,酥酥親親奶娘,奶娘就很開心啦。」


  息扶黎額頭青筋直迸,他揉著眉心,盡量口吻柔和的道:「以後不準親別人!」


  「哦。」酥酥悶悶應了聲,她左腳尖踩著右腳尖,好一會又問:「大黎黎不是別人,那酥酥可以親親大黎黎嗎?」


  小姑娘總是覺得,大黎黎好容易不開心生氣。


  少年抿著薄唇,琥珀眼瞳映著對面小小的姑娘,波光灧瀲,冷冷清清。


  沒得到回應,酥酥抓起少年鋪陳在車裡的錦衣袍裾,嬌嬌的問:「酥酥以後可以親親大黎黎嗎?」


  小姑娘眼神乾淨無邪,帶著稚童獨有的天真,恍如最純粹的白紙,同少年蟄伏在心底最深處的黑暗相較,足以讓人自行慚愧。


  少年別開頭,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含糊應道:「嗯。」


  小姑娘最會察言觀色,她黑眸一亮,不顧搖晃的馬車,蹭蹭爬過去一把抱住少年腿,仰頭望著少年說:「大黎黎也可以親親酥酥的喲。」


  那歡快的尾音,好似波浪一般,還帶著跳躍的小雀躍。


  息扶黎垂眸睨著小姑娘,鳳眸深處漸次放柔,然後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中,低聲哼哼道:「想得美!」


  小姑娘不滿噘嘴,那小嘴翹的都快能掛油瓶了:「酥酥親了奶娘,奶娘就會回親酥酥的呀。」


  少年擱在膝蓋的修長指尖點了點,到底沒執拗過忽如其來的心軟,抬手將小姑娘抱大腿上坐好。


  「小孩子就是麻煩!」少年不耐煩的道了句 ,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然後低頭飛快在她發旋上輕啄了下。


  酥酥抓著他腰間白玉禁步,嘀咕了句:「酥酥才不是麻煩……」


  息扶黎心頭還記著息樂寧總想跟他搶人的事,他遂恐嚇道:「我告訴你,做了息樂寧的伴讀,就要跟她一塊住皇宮裡,你就再回不去姜家,見不到你的奶娘,見不到姜玉珏。」


  果然,小孩兒一下睜大了眸子。


  少年渾然不覺自己無恥,他揚起下頜繼續說:「你乖乖聽本世子的話,改明本世子就帶你回姜家。」


  這承諾瞬間就讓小孩兒忘了才剛結交的手帕交,她喜滋滋地扭了扭小屁股,甜膩膩地拍馬屁:「酥酥一直乖,大黎黎最好了。」


  一大一小算是暫時和解,宮裡頭髮生的事就此翻篇過去。


  待回了端王府北苑,息扶黎在永元帝那邊過了明路,這頭他打著給姜阮報仇的名頭,竟是直接將那胡商和黑市掌柜從京兆尹大獄中提了出來。


  對顧徊岸,他更是將胡商酒肆中得來的物證和人證砸他臉上,讓顧徊岸臉色青白交加,很是臭了幾日。


  息扶黎這動靜半點不掩蓋,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硬是將勛貴紈絝子弟的跋扈恣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就是要給姜阮撐腰,就是小心眼的要找幕後黑手報仇!


  誰能把他怎麼樣?

  帶著這樣的跋扈囂張,息扶黎自是將王府私牢里的胡商和黑市掌柜好生折騰了一番。


  這晚上,他邊漫不經心地擦手邊從私牢出來,眉目薄涼,一身煞氣,便是連伏虎都不敢直視。


  「明個帶人去平康曲,把一個叫王婆子的人伢子帶回來。」少年冷冷吩咐道。


  伏虎一愣:「喏。」


  應下后,他才又問:「世子,可是需要買侍婢?」


  息扶黎斜著他:「豬腦子啃多了?下回記得跟膳房的廚子要豬蹄補。」


  伏虎一臉茫然,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息扶黎拂袖:「沒腦子,要再沒有強健的四肢,本世子要你何用?」


  伏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自個給嗆著,他表情一言難盡,十分幽怨地瞥了息扶黎一眼。


  息扶黎道:「姜明非將酥酥丟在西市,她那小短腿自個能跑到黑市裡頭去?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是有人帶她去的。」


  威儀堂堂的世子嫌棄的就差沒直接說,你連腳趾頭都不如。


  伏虎抽了抽嘴角,默默低頭,悶聲受了。


  息扶黎一邊往聽雨軒走,一邊想著有的沒的,他記得上輩子姜阮被拐黑市,除卻拐她去的平康曲王婆子,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這個人,在認出姜阮的情況下,還攛掇王婆子拐人,而後在胡商前腳將小姑娘買回去,後腳就去光顧胡商的酒肆。


  這個人……


  「大黎黎,酥酥等你好久了呀,酥酥困了要睡覺。」


  才踏進聽雨軒院門,息扶黎抬眼就見穿著雪白中衣的小姑娘蹲坐在門檻邊,前發齊眉,髮髻散了,細發軟軟地披在肩上,懷裡還抱著櫻粉綉鵝黃小鴨子戲水圖的小軟枕。


  許是等了很久,小姑娘睏乏的厲害,小腦袋在小軟枕上一點一點的,瞅著他回來了,才揉著眼睛努力睜開,還朝他伸手索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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