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血嬰骸骨
「咦!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以晴沒想到這些之前還嬌艷欲滴的鮮花,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俏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然後她抬起螓首,朝著沈恪看了過來,心中了解,沈恪必定知道原因。
沈恪從方以晴的懷裡將花瓶拿過來,然後在方以晴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狠狠將花瓶朝著地上摔去。
哐當!
只聽到一聲脆響,這個精緻的花瓶就被沈恪摔成了粉碎。
方以晴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沈恪的舉動,然後就發現在花瓶被沈恪摔碎的瞬間,似乎有一道血色的霧氣,悄然從花瓶里湧出,消失在空氣中。
同時她還驚訝的發現,地面上花瓶的碎片之中,赫然有幾抹讓人特別詫異的血紅色。
這個花瓶的色調素雅,絕對沒有血紅色的塗料,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些血紅色的碎片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能夠轉頭看向沈恪,繼續等著沈恪給自己一個答案。
「這些血紅色的碎片,應該就是伯父的魂魄被拘,而你的魂魄也受損的原因!」沈恪指著地上的血色碎片,低聲道:「這個神秘的高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控制了你們公司的員工,讓他幫伯父換了這個花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血紅色的碎片,應該是嬰兒的骸骨!」
「啊!」
方以晴原本還準備彎腰撿一片血紅色的碎片仔細看看,聽到了沈恪的分析之後,慌忙將差點就要碰觸到這些碎片的小手收回,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臉色也微微泛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沈恪眉頭微微皺起,低聲道:「這個花瓶應該是那傢伙特製的,所以它的底特別的厚,裡面就放著這些被他用邪法祭煉過的嬰兒骸骨,這些嬰兒骸骨就是他施法的媒介,讓它能夠隔著這麼遠,拘走伯父的魂魄,這種手段,可比賴忠才要強得多!」
「可是為什麼花瓶里有嬰兒骸骨,這些花反倒更嬌艷呢?而且一點都不枯萎的樣子!」方以晴指著那些書桌上的乾花,將心中的疑惑對沈恪說了出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花瓶上面繪製有能夠吸納天地元氣,遮掩這些嬰兒骸骨附帶的陰煞之氣的陣法,所以這些花在花瓶中也受到了天地元氣的滋養,同時也被陰祟之氣侵襲,一旦拿出來,失去了天地元氣滋潤,陰祟之氣爆發,就會變成這種樣子!」沈恪蹲下來,伸手在碎片上翻找,果然如他所猜測的話,好幾塊花瓶的殘片上都能夠看到陣法的痕迹。
方以晴長出了一口氣,低聲道:「難怪會這樣,這段時間我也經常往這間辦公室跑,幫我爸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所以連帶我都中了招!」
沈恪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賴忠才的這位師兄,看來不好對付啊!」
賴忠才就已經夠陰險狡詐了,但他的這位師兄,似乎隱藏得更深,想要將這傢伙找出來,絕對要比鎖定賴忠才困難得多。
「沈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怎樣才能夠救回我爸的魂魄?」方以晴抬起螓首,看著沈恪,她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人,也就只有沈恪了。
「我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傢伙的蹤跡!」沈恪從地上將一塊血色的嬰兒骸骨拿起,然後凝神感受著其中所蘊藏的陰祟之氣,看看能不能找出屬於這位神秘高人的氣息,如果能夠找出他的氣息,或許可以用紙鶴尋蹤,找到他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只可惜這塊被人祭煉過的嬰兒骸骨上,氣息十分的純粹,就是強烈的不甘和痛苦,所以才能夠加倍的凝聚著陰祟之氣,可以當作是那傢伙施展邪術的橋樑和媒介。
「沈恪,能夠找出那傢伙的下落了嗎?」方以晴看著沈恪緩緩睜開雙眼,俏目中滿是期待之色,湊到他的身邊,急切的對他低聲詢問。
「沒有,這傢伙隱藏得很深,現在我們只能夠從別的方面入手了!」沈恪輕輕搖頭,接著將嬰兒骸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書桌上,緊接著有彎腰將所有的骸骨都撿起,平湊在一起,翻出一個布袋,將它們全都裝了進去。
「你這是做什麼?」方以晴好奇的看著沈恪的舉動,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恪苦笑道:「那傢伙用來祭煉的嬰兒骸骨,絕不是意外死亡之後被他弄去的,而是在剛剛生出來不久,就被他折磨死,然後再來祭煉,所以這些骸骨之中,蘊藏著極為強烈的不甘和痛苦,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入土為安,至於想讓他真的得到解脫,恐怕還得找到這傢伙才行,我絕不會放過他!」
說到最後,沈恪幾乎是一字一句,賴忠才的這位師兄,相比賴忠才,更為殘忍,這種活生生虐殺嬰兒,煉製骸骨的舉動,簡直讓人出離憤怒,哪怕不是為了方以晴和方立新,哪怕這傢伙並沒有來惹他,這樣的事情,只要被他遇到,那就絕對不會放過。
「該死,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兇殘,這麼沒人性的傢伙!」方以晴也是厲聲譴責,然後幫著沈恪將布袋系好,之前她都不敢碰觸這些血色的嬰兒骸骨,但是在聽到了沈恪的話之後,對於這些血色骸骨,已經沒有恐怖,只有同情。
「以晴姐,負責雜務的人是誰,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那傢伙既然通過他換了花瓶,應該與他接觸過,我們或許可以從這裡下手!」沈恪將裝有血色骸骨的布袋放進背包里,接著轉頭看向方以晴,現在這個負責雜務的人,已經是唯一能夠找出賴忠才師兄的線索。
方以晴拿出手機,迅速翻到了那傢伙的電話,然後撥了過去,結果直到鈴聲結束,都沒人接通電話。
不甘心的方以晴又接連撥打了好幾次電話,但卻始終無人接聽。
「有這傢伙的住址嗎?我們去他家看看!」沈恪心裡泛起不敢的感覺,連忙示意方以晴找出換花瓶這傢伙的住址,決定上門去找他。
方以晴輕輕點頭,立刻調出了員工的檔案,低聲道:「他住在卓飛路的金色華園小區,距離這裡不遠!」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沈恪拉著方以晴的柔荑,朝著電梯間那邊衝去,唯恐去金色華園小區那邊晚了。
方以晴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恪突然間變得這麼急切,甚至在公路上駕駛著黑色機車彷彿超車,但是看見沈恪這種反常狀態,她心中也隱隱明白,恐怕沈恪是擔心這個換了方立新辦公室花瓶的傢伙,會遭遇不測。
等到沈恪將機車停在了金色華園小區外面時,方以晴連忙繼續撥打王磊的手機,心裡暗暗祈禱這傢伙最好能夠快點接電話。
片刻之後,電話終於被人接通,方以晴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不等電話那邊的王磊開口,就笑著對沈恪高聲道:「他接電話了,應該沒事!」
沈恪也是鬆了口氣,老實說,最開始他真的擔心王磊會被那個神秘高人滅口,掐斷線索。
「喂,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找王磊?」方以晴的手機里,傳來一個清越的女聲,接電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王磊。
沈恪聽到這個聲音,頓時臉色劇變,這個聲音的主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叫做穆珊珊的女警察。
他聽出穆珊珊的聲音之後,心中泛起了強烈的不安,王磊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否則的話,他實在想不出穆珊珊會幫王磊接電話的理由。
「我的王磊公司的經理,找他有點事情,你是誰,為什麼會替他接電話,我聽說他是一個人獨住,也沒有女朋友啊!你把電話給王磊,我有事情想問他!」方以晴現在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連珠炮似的,朝著電話那頭的穆珊珊發問,似乎一時間將穆珊珊給問得愣住了。
「我是市警察局的警官穆珊珊,王磊出了點意外,我希望你們能夠提供有用的線索,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過來找你們!」穆珊珊很快就從方以晴這連串的問題里脫身出來,直接對方以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方以晴聽到穆珊珊的話之後,頓時愣住,過了片刻,這才低聲將她和沈恪所在的位置說了出來,接著臉色慘白的掛斷了電話。
雖然穆珊珊並沒有說王磊出了什麼意外,但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沈恪也是無奈的搖頭,他已經盡量抓緊時間趕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甚至還落在了警察的後面,說不定昨晚他幫方以晴之後,就被那個神秘高人察覺,所以才連夜過來掐斷線索,殺了和他接觸過的王磊。
「咦!怎麼是你,為什麼到處都有你?」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的穆珊珊從小區里走出來,看見和方以晴站在一起的沈恪,頓時柳眉豎起,不耐煩的對沈恪高呼起來,似乎很不想看到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