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北邙宗
陳致遠看見沈恪居然將這枚傳承自師門的攝魂釘放進口袋,頓時愣住,過了片刻才醒悟過來,指著沈恪低喝:「小子,你想做什麼?這是我師門的法器,你居然想佔為己有,我警告你,最好立刻還給我,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
沈恪聽到陳致遠的話之後,啞然失笑,搖頭道:「既然這東西到了我的手上,那就已經是我的東西了,你們想要拿回去可以,先贏了我再說,而且這個攝魂釘戾氣太重,需要重新祭煉,這已經差不多是一件邪器了!」
「哼!邪器不邪器,可不是你說的,小子,你想獨佔我的法器,我原本還準備饒你一命,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今天你一定要死!」陳致遠冷哼一聲,跟著沈恪走進了學校里的小樹林,然後揚起桃木劍,指向了沈恪。
沈恪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五雷符,淡淡的道:「你有什麼本事,就全都使出來吧!因為過了今天,你就再也用不了任何邪門術法了!」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好了!」陳致遠嘿嘿一笑,隨手捏了個劍訣,緊接著飛速的念出咒語,揮動桃木劍,朝著沈恪輕輕劈落。
桃木劍凝聚陰煞之氣,無數惡鬼從木劍上衝出,朝著沈恪撲來,一時間,小樹林里陰風陣陣,簡直如同鬼域,遠處傳來了一個女生的驚呼,然後就再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沈恪回頭朝那個女孩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眉頭微微皺起,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耳熟,沈恪懷疑自己是不是認識這個女孩。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先擊敗陳致遠,至於那邊偷看的女生,還是等解決了陳致遠之後在說。
所以沈恪看見那些陰祟之氣幻化成的厲鬼撲向自己之後,立刻閃電般將手裡的五雷符放回到了口袋裡,對付這些陰祟之氣幻化的邪物,最好的符篆,當然是鎮四方凶祟符。
鎮四方凶祟符一出,立刻燃燒起金色火焰,然後化成一顆金色流星,迎著那些厲鬼轟去。
這些從桃木劍上衝出的厲鬼,撞上了這團金芒之後,小樹林里立刻蕩漾起凄厲的尖嘯聲,緊接著厲鬼笑容,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那顆金色流星還繼續迎著陳致遠飛去。
陳致遠大驚失色,這才想到之前自己放出的甲蟲到底為什麼會死,他揮動桃木劍,指著沈恪,結結巴巴的道:「是你,是你在周慕雪的門上動了手腳對不對,你究竟用的什麼符篆?」
桃木劍劈在了金色流星上,然後金色流星如同煙花般綻放開,消失在小樹林里。
陳致遠手中的桃木劍,此刻上面凝聚的陰煞之氣也消散了許多,讓這柄漆黑的桃木劍,有些地方已經顯現出它原本的顏色。
沈恪又拿出一張鎮四方凶祟符,笑著道:「區區鎮四方凶祟符而已,想必你也應該不會放在眼裡的吧?」
「什麼,這,這居然是鎮四方凶祟符?」陳致遠聽到沈恪的話,頓時震驚,鎮四方凶祟符可是傳說中比五雷符還要來得厲害的符篆,他完全沒想到沈恪的手上除了五雷符之外,居然還有鎮四方凶祟符這麼厲害的符篆。
沈恪笑著道:「我身上厲害的符篆還有很多,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陳致遠咬了咬牙,沉聲道:「不要以為你手上符篆多,就可以贏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北邙宗術法的厲害!」
他揚起左手,接著放到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食指上鮮血湧出,直接抹到了黑色的桃木劍上,然後一股腥臭的氣息,就從桃木劍上瀰漫開來,不斷在這片小樹林里蕩漾。
桃木劍上的黑色痕迹,此刻如同活過來似的,不斷翻湧,然後逐漸變成了血紅色,直到這時,沈恪才看明白,原來這柄桃木劍上的黑色,不過是因為浸泡了鮮血,所以才會出現這種顏色。
可想而知,這柄桃木劍也必定是用北邙宗的邪法祭煉過,必定極為厲害,一定要小心才行。
還好他手中這些符篆,不管五雷符還是鎮四方凶祟符,都是最為克制這種陰祟邪物的,所以沈恪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陳致遠,不知道他到底準備整些什麼幺蛾子。
隨著桃木劍上血色波紋不斷的蕩漾,最後陳致遠低喝一聲,揚起桃木劍,朝沈恪狠狠斬落,同時桃木劍上的血色紋路狂涌而出,如同血河般朝沈恪這邊撲來,彷彿要將他淹沒。
「哼!原來又是用邪法祭煉過的邪器,看來你們這個北邙宗,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沈恪冷哼一聲,揚手就是一張五雷符擲出。
五雷符還在半空中,就直接燃燒起來,化成了一道青色的雷霆,筆直的迎著洶湧血河轟落。
轟隆隆!
小樹林里爆起了一聲驚雷,血河就好像撞在了一塊無形的礁石上似的,陡然停頓,不斷翻卷著浪花,卻始終無法前進,甚至在青色雷霆的轟擊下,不斷的湮滅,潰散。
陳致遠看見血河居然被沈恪的五雷符擋住,頓時臉色大變,他原本以為驅動桃木劍上的神通,應該能夠傷到沈恪,誰知道五雷符的威力,強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看來你這柄桃木劍上的邪祟之氣還挺厲害的,想必祭煉的時候,也用了不少人命吧!如此邪器,我今天就給你徹底廢掉!」沈恪冷哼一聲,揚手又是一把符篆撒出。
這一次沈恪撒出的符篆,不僅有五雷符,甚至還有鎮四方凶祟符,一時間,青色雷霆和金色的光芒在樹林里閃爍,如果此刻有人闖進來,肯定會以為這裡是在拍電影。
沈恪撒出這些符篆,足足有五六張,青色雷霆一道接一道的轟擊,鎮四方凶祟符釋放出的金芒,也不斷衝擊血河,等到最後,這條血河赫然在樹林里消失,同時陳致遠手上的桃木劍已經徹底恢復了原本的顏色,除非再用邪法祭煉,才會再變成黑色。
陳致遠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桃木劍,已經徹底愣住,這可是北邙宗最厲害的法器之一,他回來的時候,求了很長時間,上交了許多供奉,才勉強得到使用的權力,而且回到粵東省的時候,還要還回去。
誰知道現在桃木劍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不用想他都能夠知道自己還回桃木劍的時候,肯定會遭受北邙宗的重罰。
「你,你居然敢毀我法器,我和你拼了!」陳致遠怒極攻心,將桃木劍塞回到背包里,然後雙手凝聚陰煞之氣,如同餓虎撲食般朝沈恪衝來,他手中的陰煞之氣極為陰寒,如果落在沈恪的身上,絕對能夠在瞬間將沈恪變成一根大冰棍。
沈恪神色從容,等到陳致遠撲到身邊的時候,這才側身讓過,同時手心裡多出一張五雷符,直接按在了陳致遠的小腹上,緊接著青色雷霆不斷在陳致遠身上蔓延,沒入到他的體內,立刻讓陳致遠栽倒在地上,不斷的顫抖。
這張五雷符之中蘊藏的雷霆之力沒入到陳致遠的體內,直接將他辛苦修鍊的根基徹底轟散,從今往後,他都不可能再驅使半點元氣,也無法凝聚陰煞,陰祟之氣,已經徹底變成一個廢人,再也沒有任何威脅。
陳致遠過了片刻,這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然後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沈恪,沉聲道:「你,你居然趕廢去我的修為,小子,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毀我法器之仇,我們北邙宗一定會報!」
沈恪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低聲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殺你嗎?固然是擔心被警方發現,但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需要你回去帶話給你們這個北邙宗,他們利用邪法,祭煉邪器,行不端之事,天道不收他們,我就來替天行道,等我有時間,一定會往粵東省走一趟,會會他們,現在你給我滾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慕雪姐面前了!」
陳致遠聽到沈恪的話之後,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沈恪饒自己一命的理由,居然是因為要讓自己帶話給北邙宗。
他仔細的打量了沈恪兩眼,然後將嘴角邊的血跡拭去,沉聲道:「你手上的符篆的確很多,不過你居然想去招惹我們北邙宗,好,很好,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帶回去的,其實就算你不讓我帶話也沒什麼,你毀了北邙宗的法器,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算賬的!」
陳致遠說完之後,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無比,然後佝僂著腰,一步步朝樹林外面走去,沈恪剛才那一擊,不僅將他的修為徹底廢去,甚至讓他直接變成了一個廢人,以後連重活都做不了,只能夠在家裡修養。
沈恪看著陳致遠的身影消失在小樹林,嘴角邊泛起冷笑,從今天開始,陳致遠之前利用術法賺到的金錢,都會用更快的速度消失,天道有輪迴,絕對不會讓他抱著那些害人賺回的錢安心舒服的過餘下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