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閑聊八卦 (二更)
晚膳過後,老國公宣稱:「丫丫的名字取好了。」
眾人目光齊聚,丫丫眨眨眼睛,「丫丫有名字,丫丫叫丫丫。」
澄陽大長公主不滿地橫了老國公一眼,都是這老東西,取個名字都磨磨蹭蹭的。
「丫丫是乳名,是家裡有喊的,曾祖父給丫丫取的是大名,就是給外面的人喊的。」晏萩柔聲解釋道。
「懂了。」丫丫點點頭。
「不要故弄玄虛了,說吧,給丫丫取了個什麼名?」澄陽大長公主催促道。
「憇,傅憇。」老國公笑道。
「哪個字?」澄陽大長公主問道。
「甜心憇,丫丫是我們家的小甜心,以此字取名甚好。」老國公洋洋得意地道。
「這名還不錯,可是取個名你花了快四年的時間,有什麼好得意的。」澄陽大長公主嫌棄地道。
老國公尷尬一笑,晏萩輕輕拍拍丫丫的背,「快去謝謝曾祖父。」
「謝謝曾祖父。」丫丫還發揮了一下,「丫丫喜歡這個名字。」
丫丫的大名,就此定了下來,等下次開祖祠時,就可以寫在族譜上了。晏萩回房翻了下《說文解字》,「還好丫丫是女孩兒,這名字不常用。」憇字的筆畫挺多的。
過了幾日,傅知行為卓兒請的三位先生住進了客院里,他們分別姓陳、尚、林;陳先生是舉子,教五經,尚先生教六藝,林先生教的是拳腳功夫。
「陳先生是舉子怎麼還來當私塾先生?」晏萩覺得奇怪,依照本朝律例,舉子可以補微末小官,當然仕途也不如進士出身的好。可不管怎麼說,舉子也稱老爺,就算不想出仕,還可以去學政任教、或者去做師爺、幕僚什麼的,沒必要當私塾先生,這個沒什麼前程的活計。
「他想拜我為師,下屆科舉好大展身手。」傅知行淡笑道。
「好風憑藉力,送爾上青雲。」晏萩亦明白陳先生此舉的深層用意。
「是個聰明人。」傅知行不介意拉陳先生一把。
晏萩頷首,傅知行安排的人,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把在客院伺候的人召集來,訓了話,讓他們好生伺候三位先生。
三月十六,晏萩去靖邊侯府喝喜酒,大外甥鄒子辰娶妻,三十歲還沒到,就要做姨奶奶了,晏萩感覺得心好累,但這的確是件開心的事,「恭喜大姐。」
「同喜同喜。」晏蓉滿臉笑容。
新人拜了堂,晏萩跟著進新房湊熱鬧,鄒子辰挑開了蓋頭,新娘子出身鎮北侯府,長得花容月貌,和子辰十分匹配;晏萩笑道:「人說女人出嫁那天是最漂亮的,果然如此。」
馬氏垂首,嬌羞一笑。
大家說了吉利話,看馬氏吃了口生餃子后,就離開新房,去前面吃喜宴。太太們坐在一起,談的大多是家長理短,「祁太太真是好笑,連家裡的妾室都管不住,鬧得人仰馬翻。」
「她也是個沒用的,當家太太跑去和妾室爭風吃醋的。」
「一個妾室,隨便找個由頭打死也好,發賣也罷,用得著尋死覓活嗎?」
晏萩默默地啃著雞翅,當沒聽到,她是妒婦,家裡沒有妾室,沒這方面的經驗。
可她不出聲,話題仍扯到她身上來了,「傅少夫人馭夫有術,傅世子這麼多年了,就守著傅少夫人一個呢。」
「可不只傅少夫人馭夫有術,成國公又何嘗不是這麼多年守著成國公夫人。」另一個太太把晏鶯也拖下了水。
晏萩冷哼一聲,「男人若是想要納妾,莫非女人還能掰得過男人不成?」
「做妻子的應該賢惠,主動為夫君納妾。」有太太道。
「夫君不願納妾,如此情深意重,不好嘛?」晏鶯笑笑,「我可做不來那種賢惠人。」
那些太太不說話了,心裡滿是羨慕和嫉妒。若是自己的男人不願三妻四妾,她們其實也願意做名聲不堪的妒婦。
安靜了一會,有太太找到了話題,「張家二公子是不是還沒定親?」
「張太太性子潑辣,不好相與,做她兒媳,會很辛苦。」
「做兒媳的哪有不辛苦的?」
一通閑扯,大家覺得李家三小姐與之年貌相當,家世合適,到是能湊成一對。
宴罷,已是亥時初,走出大廳,一陣晚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傅知行拿過婢女手中的披風,給晏萩披上,半擁著她上了轎子。
「傅世子還真疼妻子。」
「在家千嬌萬寵,出嫁萬寵千嬌,真是好命呀。」
「當年有傳言說她子嗣艱難,可瞧瞧現在,不僅兒女雙全,光兒子就有三個。」
這些太太的閑言碎語,晏萩一概不知。第二天,晏萩收到了魯王府送來的請柬,魯王妃竇氏於二月二十日,生下了魯王的嫡子。至此,魯王已有一嫡一庶兩個兒子。歸善王半年前亦繼娶了王妃,聽說也有孕在身了。
三月二十日,晏萩前往魯王府,吃滿月酒。同桌之人,還是上回在靖邊侯府喝喜酒時的那些。今天她們又有新的八卦,「你們聽說了嗎?柔薇縣主要再嫁了。」
「是哪家呀?」
「光祿寺卿吳大人,喪妻有一年了,要續娶。」
「吳大人四十有三了,柔薇縣主才二十歲,這年紀相差也太遠了吧。」
「柔薇縣主是二嫁,這二嫁難道還能嫁給年紀相當的人嗎?」
「再說了,柔薇縣主難孕,吳大人有兒有女,就不用她生了,不用為子嗣煩心。」
大家聊了一會,覺得這門親事,柔薇縣主還沾了光。晏萩很是無語,柔薇縣主是二嫁,那吳大人難道不是二婚?
正說著閑話,魯王妃抱著兒子過來了,大家挨個看孩子,吉祥話而讚不絕口,晏萩也附和了幾句,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玉佩,掛在了孩子的襁褓上。
這時,宮中的內侍來了,帶來了聖上和沈皇后給孩子的賞賜。聖上是伯父,因而沒有給孩子賜名。魯王給嫡子取名:唐銑。
晏萩聽到這名,沒多想,回去跟傅知行一說。傅知行微蹙眉,「哪個字?」
「絕澤謂之銑的那個銑字。」晏萩答道。
傅知行提筆在紙上寫了個「璽」,「這個字,讀什麼?」
「璽。」晏萩讀出來后,就意識到了,「真有野心。」
傅知行淡定的把紙給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