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曾經往昔

  “我們的人已經替換了過去。”穆戰驍應聲，“娘娘看見的就隻可能是我們的人。”


  “好。”李時淵點頭，“這幾日，你就多費心。她若出府，多派影衛跟著，不要再出任何的枝節。”


  “是。”穆戰驍恭敬應聲。


  李時淵交代了幾句，這才沒在穆王府多停留，匆匆回了宮。


  因為大婚，要準備的事情還很多，隻要是涉及穆岑的事情，李時淵必然是親力親為的，就連這些細節，都不可能讓下人決定，而是要李時淵親自確認過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穆戰驍自然也明白。


  有些事處理的無聲無息的，就如同他們預料的，穆岑並沒發覺任何的異常。


  畢竟所有的接觸都是十年前，十年前李時厲隱瞞身份的時候，也不可能讓人親眼和穆岑接觸，所以穆岑對於對方的容顏並沒印象，再後來都是王掌櫃接洽的，王掌櫃是李時淵的人，想瞞天過海，並不是難事。


  所以等穆岑在這幾日見到對方的時候，早就已經是替換好的人。


  穆岑也並沒說什麽，就隻是聊了幾句，而後就讓對方離開了。但是心底那種微微不對勁的地方，還是顯而易見，隻是穆岑在沉思後，並沒再多問。


  有些事，永遠都蒙著一層麵紗，不曾被剝離過，既然不曾被剝離，那就輕易的捅破。


  他們都是不是當年衝動的時候，每件事會更加的思前顧後。


  所以，最終穆岑沒說什麽。


  而時光一晃而過。


  十日的光景飛逝，很快就到了大婚前一夜。在這幾日裏，穆岑一直都在穆王府內，幾乎不曾離開過，而李時淵每日下了早朝，第一時間就會出現在穆王府內，反倒是讓穆王府變得人聲鼎沸起來，那些群臣有要事，第一時間都會送到穆王府來。


  剩餘的時間，李時淵幾乎都陪著穆岑，就如同最初的他們，一人在軟塌上看著書卷，一人就在書桌上處理國事，倒是誰都不曾打擾誰，偶爾抬頭的時候，是彼此眼中的深情款款，還有那漸入心底的笑意。


  而每一日，李時淵也會陪著穆岑入睡後，才會悄然無聲的離開，甚至有時候，李時淵是在穆王府內過夜的。


  翌日清晨再和穆戰驍一起入宮，宮內的群臣到就見怪不怪了，隻要涉及穆岑的事情，在李時淵的身上，就沒任何道理可講。


  而在大婚的前夜，按照大周的傳統，李時淵就不再出現在穆王府，若是大婚前他們還相見，那是不吉。


  但李時淵倒也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大婚之前，還有很多細節要一一確認，李時淵不想給穆岑再留下任何的遺憾。


  所以李時淵才會留在宮中，盡善盡美。


  而彼時的穆王府。


  穆岑安靜的泡著茶，穆戰驍就在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他接過穆岑遞過來的茶杯，頷首示意：“倒是很久沒這樣喝過你泡的茶了。”


  穆岑笑：“是啊，很久了。”


  兩人聊著天，不免有些感慨，一直到穆戰驍提及了大婚：“皇上想給你十裏紅妝，江山為聘，但是十年了，才得以實現，所以每一個細節，皇上都要親自過目，大概也是想彌補這十年來對你的愧疚。”


  穆岑安靜的聽著，倒是沒開口。


  穆戰驍的話不多，很少這麽認真的和穆岑提及這十年來的事情：“當年你在皇上麵前灰飛煙滅，最痛苦的人是皇上。我和邵雲無可奈何的多。後來的很多年裏，皇上都在贖罪，幸好，老天給了皇上贖罪的機會。”


  穆戰驍緩緩的說著李時淵這些年來的事，一舉一動。


  一直到穆戰驍說完，才有些感慨：“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穆岑就隻是淡淡的笑著，很多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反倒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穆戰驍倒是也不介意：“你記得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嗎？”


  穆岑回憶了下：“記得，我要和你合作。”


  “那時候我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震撼，就覺得你太大膽了，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說出這些話，好似完全不顧後果一般。而皇上那時候應該就帶了心思了。”穆戰驍笑，“不然的話，皇上不會這麽輕易和人合作，特別還是不認識的人。”


  那時候的李時淵，一直都在步步為營，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不可能輕易的相信一個陌生人，可是李時淵對穆岑卻始終不一樣。


  “他那時候不是動了要殺我的心思？”穆岑挑眉。


  “若是要殺你，就沒後來了。”穆戰驍笑，而後他停了停，“我倒是好奇一點，你當時好像未雨綢繆，什麽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算的絲毫不差。你認出四殿下，我姑且不認為奇怪，但是你為何會知道我和四殿下的關係，到現在我都不太明白。”


  穆岑聽著，倒是笑出聲：“二哥，我身上的事，難道還有道理可循嗎？”


  聽著穆岑的話，穆戰驍徹底的笑了，點點頭：“也是，無道理可循，常理都不能放在你的身上。”


  兩人相視一笑。


  穆岑又遞了一杯茶，穆戰驍喝完這杯茶，也沒說什麽，放下茶杯：“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還要一早起來，明日一天大概會很忙，南山祭祖是在第二日的。皇上交代了，要我顧好你，你若出了事，我就要提頭來見。”


  “不會，他太緊張了。”穆岑無聲發笑。


  穆戰驍倒是不置可否，就這麽看著穆岑，也沒說什麽，而後他站起身，頷首示意後，就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穆岑親自把穆戰驍送到門口，一旁的夏荷這才跟了上來。


  “娘娘，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天不亮，宮內的嬤嬤就會來了。”夏荷開口說道。


  穆岑嗯了聲。


  夏荷扶著穆岑進入了院落，伺候穆岑更衣，再除滅了燭光，夏荷也並沒入睡，就在門外守著，而穆王府內燈火通明，都為了明日大婚，忙碌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