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戴妃求見
李時淵一個眼神看過來,傲風就能立刻變得規規矩矩的,不管上一秒怎麽作,下一秒就是一個有體統的太子殿下。
自然是不敢懟李時淵的。
所以穆岑是完全沒想到,現在的傲風竟然還能懟李時淵的,但是想著傲風的話,穆岑忍不住低頭笑出聲。
見穆岑笑,李時淵就這麽低頭,捏著穆岑的下巴,半強迫的讓穆岑看著自己,那聲音壓得很低:“我枯木逢春,你難道不知道什麽意思嗎?”
這話,讓穆岑的臉頰微紅,有些嗔怒的看著這人,捶打下這人的胸口,最終又不吭聲了。
而李時淵倒是笑了笑,有些情不自禁的低頭親了親穆岑,穆岑沒拒絕。
兩人如膠似漆的。
一直到程得柱匆匆走了進來,穆岑這才推開了李時淵,李時淵眉頭擰了下,倒是也沒說什麽,程得柱跟著自己多年,很清楚什麽時候可以進來,什麽時候不可以進。
所以這樣匆匆而來,必然是有原因的。
“出了何事?”李時淵問的直接。
穆岑並沒開口,就隻是看向了程得柱,現在的事,怕是也就隻有戴家的事情了,而程得柱的表情有些謹慎和說不出的猶豫,李時淵和穆岑都沒催促,等著程得柱把話說完。
程得柱這才硬著頭皮開口:“啟稟皇上,戴妃娘娘要見皇後娘娘。”
程得柱也已經改變了稱呼,這皇後娘娘指的自然就是穆岑,這話一出,讓李時淵的眉頭跟著擰了起來,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不會讓穆岑見任何和戴家有關係的人,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留了後手,更不用手,這還牽扯到穆岑。
安靜了下,李時淵還沒來得及反對,穆岑就已經淡淡開口:“在天牢嗎?”
“是。”程得柱恭敬應聲。
“我去看看。”穆岑倒是淡定。
程得柱沒說話,就這麽站著,而穆岑已經站起身,李時淵想也不想的就扣住了穆岑的手:“我不準你去。”
穆岑很是平靜的看向了李時淵:“戴妃已經在天牢之內,插翅難飛,進入天牢什麽也做不了了,何況,戴妃並不是一個習武之人,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對我做什麽,何況,我邊上也跟著人,戴妃也沒這個機會。”
穆岑說的很直接,眸光更是不曾從李時淵的身上挪開分毫,眼神平靜而直接。
在這樣的話語裏,李時淵的眼神微眯,好似在思考穆岑的話。
“戴妃找我,說的應該是厲王的事情。”穆岑很是平靜,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不然的話,戴芷嫆不會找自己。
何況在當年,穆岑感覺的出來戴芷嫆對自己一直頗有微詞,最初穆岑不知道這樣的態度是從何而來,現在穆岑倒是明白了。但是礙於李時厲,所以李時厲要戴芷嫆出麵的時候,戴芷嫆仍然會幫。
因為那幫的是自己的兒子。
而現在李時厲出事,戴芷嫆找自己,也並非什麽奇怪的,人總有宣泄的渠道。
所以這一趟,是必然要去的。
“我隨你去。”李時淵沉思片刻,才開口說道。
穆岑搖頭:“你去了,戴妃就什麽都不會說了。李時厲做了什麽,戴妃應該是最清楚的人,現在李時厲死了,那麽想得到最準確的消息,就隻能從戴妃嘴裏得知,她既然主動找我,那我就去。”
這話也在理。
但是李時淵眉眼裏的擔心一直都在,看著穆岑的時候, 並沒放鬆警惕。
穆岑無聲的歎息,主動摟著李時淵的腰身:“我不會有事的。何況,影衛也跟著。”
“跟著不也出事了。”李時淵說的直接。
穆岑被下毒昏迷這件事,跟著穆岑的影衛都被重罰,他們也沒任何的反駁,畢竟確確實實是他們的失誤,在他們的眼皮下穆岑出了事。但是這件事,讓李時淵更是緊張。
“那就隻是意外。”穆岑安撫著,“我去漸漸戴妃,晚些時候,我想吃蔥油拌麵了,我們出宮吃好不好,所以我會很快回來,不然的話,就趕不上了,天一黑,他們就收攤不幹了。”
那是京都老字號的蔥油拌麵,每天都是街坊鄰居,所以早早的賣完就收攤,穆岑想念是真的,但是和李時淵說著話,倒不是非去不可,而是安撫李時淵,她很快就會回來。
穆岑話裏的意思,李時淵自然也聽的出來,他嗯了聲,也沒說什麽,這才沒再繼續跟了上去。
穆岑轉身看向了程得柱:“走吧。”
“是,娘娘。”程得柱恭敬應聲。
兩人匆匆朝著天牢的方向走去,穆岑的步伐並不慢,一邊走,她一邊問著程得柱:“娘娘知道厲王爺已經死了嗎?”
“不知。”程得柱應聲,“戴妃娘娘就說要見您,別的什麽都沒說了。”
穆岑點點頭。
戴芷嫆現在是階下囚,自然不可能有人理睬戴妃,能理睬戴妃,就證明戴妃隨身帶著金牌,這就等於見到了先皇,那麽戴妃開口的話,就必須要有人去做,這消息才會傳到穆岑的麵前。
穆岑的腦子轉了轉,但她的表麵始終平靜無比。
很快,兩人到了天牢。
天牢的守衛看見兩人也恭敬無比:“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穆岑淡淡開口。
而後,穆岑就朝著天牢內走去,天牢內的濕氣極重,更顯得陰森無比,就連台階上都有無數的青苔,一步注意,就可能直接摔下去。
程得柱就這麽小心的攙扶著穆岑:“娘娘,您注意點。”
穆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卻沒說什麽,最終也就隻是無奈的搖搖頭,而後朝著天牢的深處走去。戴芷嫆被關押在單獨的牢房裏,不管怎麽說,戴芷嫆終究是先皇的妃子,所以牢房內的情況還算不錯,和別的人比起來,戴芷嫆這裏起碼是幹淨的。
但是就算如此,這樣的環境,戴芷嫆以前也從來不曾來過,好似來到這裏,她整個人都跟著蒼老了無數,之前的精致都已經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