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再去東宮
“你想去哪裏,都行。”李時淵倒也直接。
穆岑聽著李時淵的話,低頭輕笑出聲,也沒說什麽,就隻是安靜的跟在李時淵的身邊,反倒是李時淵忽然身後扶住了穆岑,讓原本就顯得親近的兩人,更是靠近了不少。
“小心,有門檻。”李時淵提醒穆岑。
穆岑怎麽會沒足以到,但是隨著李時淵的動作,就好像這人是故意的,故意借此用這樣的借口,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扶住穆岑。
“奴婢看見了。”穆岑應聲。
而李時淵就如同穆岑猜測的,扶住穆岑後,就不再鬆手了,那手很自然的扣住了穆岑的手腕。
“皇上,您……”穆岑仰頭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倒是笑了笑:“有何不妥?”
“奴婢不想在宮內太過高調,引起任何麻煩。”穆岑淡淡開口。
“不會。”李時淵倒是篤定,“這段路是傲風常走的,平日連個人影都很少看見,傲風不喜歡穿過人群多的地方,後來被朕無意發現了,才注意到這段路的風景倒是很不錯。”
李時淵解釋了一下,而穆岑聽見傲風的時候也不免認真了起來,側著腦袋安靜的聽著。
而李時淵牽著穆岑的手也就這麽沒鬆開,兩人倒是不刻意交談,一段路,聊的也都是傲風的事情。
“和傲風一起在太傅那上課的,還有戰驍的兒子之奕,兩人的關係倒是很好,就像當年的朕和戰驍。”李時淵繼續說著。
穆岑安靜的聽著。
當年的李時淵並不被受寵,穆戰驍也是如此,所以當年是穆戰天跟著李時元,而穆戰驍則是跟著李時淵,從那時候起,兩人所盡忠的人就一直沒變過,倒也是緣分,就好比現在的穆之奕和傲風。
李時淵就這麽緩緩開口,一直走到了路口的時候,他的手才鬆開了穆岑。
而後,兩人又好似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安靜的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
——
東宮——
玲瓏看見李時淵的時候倒也不驚訝,自從穆岑離開後,李時淵每一日都會出現在東宮,甚至在東宮呆的時間比任何時候都長。
但是李時淵身邊一般都跟著程得柱或者容九容寺,卻沒想到,今日邊上卻跟著一個女人,這女人的衣服打扮看起來像是太醫院的人,玲瓏有些好奇,不過玲瓏卻沒開口說什麽,還是恭敬的看向了李時淵。
“奴婢參見皇上。”玲瓏應聲。
李時淵頷首示意,玲瓏已經轉身朝著東宮內走去,李時淵帶著穆岑跟了進去。
“傲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書房。”李時淵解釋,腳下的步伐不曾停住。
穆岑有些意外,要知道傲風很聰明,但是傲風對於太傅教導的課程都是興趣缺缺的,很多東西,傲風早就知道了,也從來不會這麽規規矩矩的在書房內,能逃就逃,就算是麵對李時淵的時候,傲風也顯得忽悠的多。
而現在的傲風,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性子,讓人有些意外。
“當年岑兒走後,傲風的性格一下子大變,從那時候開始,傲風已經不再搗蛋逃學,反倒是認認真真的跟著太傅還有朕學習治國之道,這是朕欣慰的。”李時淵知道穆岑想什麽,解釋了一下。
穆岑看向李時淵:“皇上,太子今年也不過十一二歲,為何皇上要這麽著急的讓太子學習這些治國之道呢?”
為時太早了。
就算是李時元,在這個年紀,也就隻是跟著太傅,而沒進入治國之道的學習,而現在的傲風好像一切都超前了。
就像是李時淵要做什麽一樣。
隻是穆岑想不明白,這才不免好奇的詢問李時淵。
李時淵聽著穆岑的話,忽然就這麽輕笑一聲,而後才開口:“如果沒太大意外的話,在太子成年的時候,朕就打算把皇位交給太子。”
“為什麽?”穆岑問。
“朕想陪著朕最愛的人,若是她不在的話,朕可以守著她的墳,若是她在的話,朕可以陪著她走遍大周的大好河山。曾經朕允諾她的,朕一件事都沒做到,隻能用餘生盡力的去補償。”李時淵的話說的有些自嘲,但是卻仍然安靜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整了。
穆岑聽著卻有些震撼。
之前和穆戰驍的猜想卻在李時淵這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穆岑說不出這樣的感覺,最終就這麽站著,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又什麽反應,而李時淵倒也淡定,就這麽看向了穆岑,倒是轉移了話題:“好了,書房到了,隨朕進去。”
“好。”穆岑回過神。
“不過今日朕和你所說的話,倒是不用和太子提及,怕太子有了逆反的心理。”李時淵忽然交代。
穆岑看向了李時淵。
李時淵也不避諱:“這些年來,太子和朕雖然走的近,但是太子對朕一直是介懷的,也始終和朕保持了疏遠的距離。太子是在怪罪朕當年如此對待皇後,一直到現在,朕都很難修補自己和太子之間的關係。”
這也是穆岑所不知道的,當年那樣的情況下,傲風才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親眼看著自己的娘親從他的麵前死去,那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太殘忍了。
而穆岑很清楚,傲風的脾氣。
所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其實也不算是讓穆岑太意外。
最終,穆岑無聲的歎息:“奴婢知道了。”
李時淵點點頭,倒是也沒再說什麽,很快就跟著李時淵一起走進書房,而傲風已經在書房內,對於李時淵的出現,傲風是習慣了,那態度就如同李時淵說的一般,不冷不熱的。
甚至,傲風的眼神就沒怎麽在李時淵的身上停留,父子倆交談的時候,也都隻是圍繞著治國之道和今日太傅所教導的一切,別的事情,兩人就不再提及,就連現在鳳清宮的這一位,傲風都像是沒了興趣。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早就知道鳳清宮的這位的真假。
見到了也是冷冷淡淡的,雖然叫人,隻是並不如當年和穆岑一般的親密,反倒是顯得疏遠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