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四爺有請
元嬤嬤微微放心,但是卻更肯定這是紅顏禍水,今日要是李時淵和穆戰驍不在,那麽這樣的事情,元嬤嬤倒是好處理,而現在——
穆戰驍聽見這樣的情況,微微寬心,也沒說什麽,而後就這麽看向了元嬤嬤:“把小岑帶上來。”
“是。”元嬤嬤不敢遲疑。
但是隨著穆戰驍的態度,元嬤嬤或多或少知道,自己是留不住這個小岑,但是她不至於為了一個舞娘和穆戰驍過不去,那是賠上整個望香樓和自己的基業。
很快,廂房的門重新被關了上去。
元嬤嬤快速的轉身朝著下麵走去。
下麵的混亂顯而易見,那幾個鬧事的人已經被控製住了,穆岑倒是淡定,就這麽在原地站著,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眼神裏有著一絲的不屑和倨傲。
“你倒是好本事。”元嬤嬤冷哼一聲,“一曲舞就讓我這望香樓亂成一團。”
穆岑淡淡笑了笑:“嬤嬤,我什麽都沒做。難道不是嗎?”
元嬤嬤一時半會被懟的說不上話,確確實實穆岑什麽都沒做,這人是她的客人,穆岑也從來不曾提前見過人,而望香樓這些年來的姑娘,一直都是全京都最出色的,隻是和穆岑比起來,還是遜色的多。
穆岑的出現,讓那些尋花問柳的人一下子鬧騰了起來,倒不是沒理由的。
但現在的關鍵不是這個——、
很快,元嬤嬤正色看向了穆岑:“驍爺讓你上去。”
這話雖然是穆戰驍開口,但是元嬤嬤卻可以肯定的是,這怕是李時淵的意思,所以元嬤嬤在穆岑麵前倒是不敢怠慢。
萬一穆岑真的得寵了,自己若是得罪了穆岑,那麽這望香樓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多謝元嬤嬤。”穆岑淡淡頷首示意。
元嬤嬤倒是沒說什麽,反倒是穆岑看向元嬤嬤:“元嬤嬤無需擔心,若是我的心願能達成,必然會替元嬤嬤美言。”
元嬤嬤看著穆岑,很快就在前麵帶路,並沒帶著穆岑走前麵的主道,而是通過後麵的小道,快速的朝著二樓的廂房走去。
穆岑跟著元嬤嬤,這才忽然明白了,為何李時淵和穆戰驍出現的時候無聲無息,這道怕是專程給他們準備的。
不過穆岑並沒說什麽,一直到了廂房的門口,元嬤嬤走上前,敲了敲廂房的門:“驍爺,小岑來了。”
“進來。”穆戰驍的聲音傳來。
而後元嬤嬤才推開廂房的門,示意穆岑進去,穆岑並沒說什麽,也隻是頷首示意,很快就從容走進廂房之內。
廂房內是熟悉的檀香味,帶著一絲的清茶的香氣。
李時淵就坐在穆岑的麵前,穆戰驍在一旁,兩人的眼神幾乎是同時落在了穆岑的身上。
穆岑淡淡一笑,福了福身:“民女見過四爺和驍爺。”
那態度不卑不亢,寵辱不驚,現在的大周極少有人可以在穆戰驍和李時淵的麵前做到這般的淡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的眼神幾乎是一瞬不瞬的落在穆岑的身上,很久,是李時淵主動開口:“你叫什麽?為何會來望香樓?”
“民女叫小岑,因為父母雙亡,在宿州呆不下去了,所以才來了京都。京都走投無路,這才投奔了望香樓的元嬤嬤。”穆岑合情合理的解釋。
“望香樓是什麽地方,你可知道?”李時淵又問。
“民女知道。”穆岑並沒否認。
李時淵放下茶杯,挑眉:“既然知道,還來望香樓,不怕毀了自己的一生嗎?”
“回四爺的話,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那麽民女首先做的是活下去,不然民女手無縛雞之力,身上也無任何銀兩,在京都一樣活不下去。那又如何談及毀了自己的一生呢?”穆岑淡定應道。
這次,李時淵輕笑出聲:“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民女不敢。”穆岑仍然不卑不亢。
反倒是穆戰驍一直在一旁站著,並不曾開口,偶爾他的眼神落在了穆岑的身上,那微擰的眉頭,總能讓穆戰驍想到那一日忽然出現在穆王府後門的神秘女子,但是穆戰驍卻從此沒再見過。
是眼前的這一位嗎?
而穆岑知道穆戰驍在看自己,她的眼神很平靜的回望了穆戰驍,好似也隻是頷首示意,但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人莫名的熟悉。
那是之前的幾年,穆戰驍和穆岑相處的時間最多,那時候的穆岑身體極差,大部分的時間穆岑就連說話都很少,但是他們的默契,就算是眼神交流,也能明白彼此的涵義。
就好比現在。
穆戰驍在穆岑的眼神看出了端倪。
穆岑就算什麽都沒說,穆戰驍也明白,她的意思在告訴自己,今日她要離開這裏,不管用什麽方式。而這個帶她離開的人,隻可能是麵前的兩人。
沉了沉,穆戰驍低斂下眉眼,倒是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
而李時淵的聲音繼續沉沉傳來:“是誰教你跳舞的?”
“民女的娘親,不過她已經過世了。”穆岑仍然鎮定。
反正這些人都是編造的,也不是什麽達官貴人,大周的百姓這麽多,李時淵想查也差不出個所以然。
穆岑以為李時淵要繼續深究的時候,沒想到李時淵卻意外的停止了:“你娘親的舞技倒是很好。”
“民女謝四爺誇獎。”穆岑仍然不卑不亢的。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但是穆戰驍卻知道,這大概是這幾年來看,李時淵對女人最有耐心的時候了。
穆戰驍也不曾開口。
時間就這麽悄然流逝。
一直到李時淵忽然問道:“可會沏茶?”
“會。”穆岑不含糊,“隻是不知道是否合四爺的心意。”
“讓人送新的茶具和茶葉來。”李時淵低頭吩咐。
穆戰驍很快傳話,沒一會的時間,新的茶具和茶葉已經送來,穆岑從容的接過,頷首示意後,就這麽安靜的坐了下來,認真的泡茶,所有的動作就如同行雲流水,沒任何的生疏。
一直到兩杯清茶遞到了李時淵和穆戰驍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