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邊走邊看

  一句話，讓穆岑看向了李時淵。


  李時淵的手越過小桌，就這麽捏了捏穆岑的臉頰：“不用吃傲風的醋。你和傲風，你在我心裏，永遠在傲風前麵。”


  這話，說的堅定無比，甚至看著穆岑的眼神都沒挪開分毫。


  穆岑被李時淵的話說的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沉默，最終就這麽被動的看著李時淵，李時淵輕笑一聲：“這件事，我已經做了決定。”


  “可是——”穆岑安靜了下，“我的背景不足以當成皇後，皇後牽連的太多了。”


  “在我心裏，沒人比你更為合適。”李時淵說的篤定，那眼神就這麽一瞬不瞬的看著穆岑，“無人可以超越。”


  一句話，讓穆岑安靜了下來：“皇後也不能嗎？”


  這句話，倒是讓李時淵的眼神認真的落在了穆岑的身上，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你和皇後，在朕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話，幾乎是直白的。


  穆岑的臉色微變，再看著李時淵的時候，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又變得明顯了起來，想開口解釋，但是到了嘴邊就覺得艱澀的多，最終沒能說出口。


  因為穆岑害怕越說越錯。


  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越發顯得安靜了。


  而李時淵就這麽看著穆岑，沒說一句話，但是落在穆岑身上的眼神卻顯得堅定無比。


  這樣的畫麵，就好似無形之中告訴穆岑，她和李時淵的這一層薄膜，很快也會被赤裸裸的揭開。


  那時候，又該如何呢。


  穆岑安靜了下來。


  李時淵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倒是淡定的轉移了話題：“傲風最近吵著要習武，回頭我讓戰驍進來教傲風。”


  “好。”穆岑應聲，有些心不在焉的。


  而後的話題，很快就從傲風的身上轉移到了秋祭的事情上，穆岑倒是聽著，隻是穆岑的心思一直都在先前李時淵說的話裏。


  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時淵知道自己身份了。


  但是李時淵卻沒戳穿。


  好似在等著什麽。


  麵對這樣的情況，穆岑並沒任何的歡喜，倒是帶著淡淡的凝重，說不出的感覺，就這麽壓抑在胸口，好似對於接下來能發生的一切，都再沒了把握。


  如果一切就這麽停止，那該多好。


  穆岑微微閉眼。


  一直到兩人用完膳，李時淵才帶著穆岑回了宮。


  秋祭迫在眉睫，李時淵倒是沒在鳳清宮停留，在秋祭前的兩日，李時淵都在禦龍殿中，禦龍殿也是來來去去的人煙，不曾停止過。


  ……


  而彼時——


  鳳清宮內。


  因為傲風吵著要習武，穆戰驍親自教導，所以反倒是給了穆戰驍極好的出入鳳清宮的理由，光明正大。


  但是在奴才們還在的時候，穆戰驍倒是會適當的避嫌，不會給穆岑帶來任何的麻煩。


  “穆大人。”穆岑安靜的頷首示意。


  “臣見過淑妃娘娘。”穆戰驍請了安。


  穆岑也沒說什麽，兩人倒是淡定的聊著和傲風的事，就好似穆岑在詢問穆戰驍傲風的情況。


  傲風倒是認真的在練武，一舉手一投足倒是有些樣子。


  穆戰驍分神看著，專注力更多的是在穆岑的身上，聽著穆岑說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穆戰驍的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


  好似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很久，穆戰驍看向了穆岑，穆岑在穆戰驍的眼中，一下子就讀懂了：“你很清楚，我說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穆戰驍不說話了。


  “而他一直在主動等我開口。”穆岑說的直接，這個他是李時淵。


  穆戰驍自然也明白：“也許，就算你不說的話，皇上也能這麽若無其事的過下去，對於皇上而言，你還活著，還在他身邊，應該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穆戰驍是這麽理解的。


  穆岑並沒反駁穆戰驍的話。


  但是壓在心頭的不安，卻始終揮散不去，總覺得還有什麽事要發生，而這件事才是讓穆岑膽戰心驚的地方。


  “你身上的很多事，本來就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我覺得皇上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對你而言也並非是壞處，起碼現在，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皇上的邊上，不會再出任何的意外。有皇上護著你，我會放心很多。”穆戰驍倒是說的直接。


  穆岑沒應聲。


  “而你不說，我想皇上也不會逼著你說的。”穆戰驍擰眉，“皇上做每件事，多會深思熟慮的。”


  穆岑嗯了聲，忽然看向了穆戰驍：“柳州那邊？”


  “柳州那邊目前風平浪靜。”穆戰驍倒是說了實話，“但是，你很清楚，如果皇上懷疑的話，那麽必然就會小心謹慎，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懷疑了你，也意味著懷疑了我，那麽柳州那邊是什麽情況，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消息。”


  穆岑咬唇，倒是沒反駁穆戰驍的話。


  而後，穆戰驍看向了穆岑：“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說了，皇上不會為難你，隻要皇上肯定你的身份。”


  穆岑最終無聲的歎息。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的多，但穆岑卻知道，好似一切都變得越來越複雜起來了。


  而傲風渾然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何事，興奮的跑了過來：“娘，舅舅，我練的怎麽樣。”


  “很好。”穆岑衝著傲風笑了。


  而穆戰驍倒是半蹲下來，帶著傲風重新回到了習武的地方，認真的擺弄著穆傲風的姿勢，傲風的額頭滴著汗，倒是一句話都沒說。


  他是真的喜歡。


  穆岑就這麽在原地看著。


  李時淵悄然無聲來的時候，穆岑也渾然不知，一直到李時淵的手摟住了穆岑的腰身，穆岑這才回過神，心跳忽然快了起來，但是表麵卻仍然鎮定無比。


  “戰驍什麽時候來的？”李時淵問的直接。


  穆岑倒是沒瞞著：“來了半個時辰了，一直在教傲風習武。”


  李時淵嗯了聲。


  而傲風和穆戰驍也已經注意到李時淵了，兩人很快停了下來，傲風恭恭敬敬的請了安，穆戰驍也請了安。


  李時淵倒是不介意，很自然的和穆戰驍聊著天，問的是傲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