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你是何人
傲風見穆岑開口,這才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兒臣知錯了,還請父皇原諒兒臣。兒臣也請父皇不要拿蓁蓁開刀,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和蓁蓁無關。”
一大一小就這麽跪在李時淵的麵前。
看起來可憐,但是卻又倔強無比。
穆戰驍這才適時開口:“皇上,太子殿下已經認錯了,您就不要和太子殿下計較了。”
李時淵這才冷笑一聲:“來人啊,把太子帶回東宮,沒朕的命令,不準離開東宮半步。”
“是。”侍衛恭敬應聲。
很快,容九親自走上前:“殿下,您先跟臣回宮,別的事,等皇上氣消了再說。”
傲風不肯走,還是怕穆岑出事。
而穆岑也看向了傲風,臉色蒼白的下人,嘴角還帶著血絲:“殿下,您先回去,不要和皇上傷了和氣。皇上終究是您的父皇,奴婢說過,皇上對您嚴厲,也是為您好,在皇上的心裏,您很重要的,不要和皇上慪氣了。”
穆岑耐心的勸著傲風。
傲風這才開口:“你不會有事是不是。”
“不會。”穆岑笑,“殿下請放心。”
“真的嗎?”傲風又問著。
穆岑點點頭。
而這樣的畫麵看著李時淵一陣陣的惱:“還不帶太子回去!”
容九這下不敢遲疑,急忙示意傲風,而穆戰驍也看向了傲風,衝著傲風搖搖頭,也在示意傲風不要再和李時淵對著幹。
傲風這才軟了下來,不情不願的站起身,老實的跟著容九走了。
穆戰驍看向穆岑,頷首示意,穆岑倒是沒說話,仍然在原地跪著,她很清楚,傲風走了,但是對於她而言,這件事並沒結束。
她當眾頂撞李時淵,李時淵不可能放過自己。
穆戰驍也是不敢離開分毫,就在原地看著,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但是穆戰驍表麵也是淡定無比,並沒表露出分毫的情緒。
在穆戰驍惴惴不安的時候,李時淵已經朝著穆岑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步步的走到了穆岑的麵前,穆岑沒後退,她掙紮了一下。
甚至嘴角還因為嘔血,還帶著血絲殘留的痕跡。
“好一個奴才。”李時淵很久才冷笑一聲,“以為拴著太子,朕就不敢拿你怎麽了?”
“回皇上的話,皇上是一國之君,那麽皇上要做什麽,任何人都無法幹涉,何況就隻是一個失寵的太子殿下。”穆岑倒是淡定,聲音沙啞難聽,而且還顯得虛弱無比,卻絲毫不影響自己的氣勢。
李時淵微眯起眼,就這麽看著穆岑。
眼前的人,太過於淡定,淡定的就好在這個深宮中活了多年,就像當年的穆岑,初次入宮的時候,對宮內的一景一物都顯得熟悉不已。不僅如此,麵對嬪妃和帝王,也都無比從容。
普通的奴才做不到,起碼不可能當眾反抗自己,還把每一寸都捏的極好。
這樣的李時淵也讓穆戰驍心驚。
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遊走,希望李時淵發現異常,卻又不想出任何事端,就如同穆岑說的,最好的情況,就是李時淵能接受現在的穆岑,但是這又何其之難,他們都不能解釋。
而現在的情況,又無人可解。
最終,穆戰驍也就隻能長歎一口氣。
兩人的問題,果然解鈴還須係鈴人。但現在這樣的情況——
“你是何人?”李時淵威嚴的聲音卻忽然打破了沉默。
一句話,讓穆岑安靜了下,穆戰驍更是意外的看向了李時淵,但是很快,在李時淵平靜的眼神裏就一斤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並不是懷疑穆岑的身份,隻是在詢問。
穆岑並沒隱瞞,解釋了一下:“奴婢是柳州人士,姓許名蓁蓁。”
李時淵下麵無數大臣,每日進宮早朝的京都大臣就已經如此之多,更不用說各個州縣的,那是數不勝數。
柳州知府本就不是什麽富饒之地,李時淵一生大概都不會去一次,更不用說能記得住柳州知府是何人。
何況,這個柳州知府,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去年也已經卸任了,告老還鄉,就不再是朝中官員了。
這也是為什麽穆戰驍當年要選這個柳州知府作為穆岑新身份的原因,難查,也不容易引起任何的麻煩。
許蓁蓁這人確實存在,隻不過在穆岑入宮的那年,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現在的許蓁蓁就隻有穆岑。
這一切也早就買通好,避免李時淵日後懷疑,去柳州查詢,查詢的結果也就是他們所更改的結果。
自然穆岑無需擔心,隻要實話實說就好。
李時淵聽著穆岑的話,安靜了下,並沒說什麽,氣氛好像一下子又沉了下來,帶了一絲的試探和打量。
在這樣的氣氛裏,穆岑也不動聲色的。
長時間跪著,加上先前的嘔血,穆岑都懷疑自己起身的那個瞬間可能會直接暈過去,但是在李時淵麵前,穆岑卻不能把這樣的一麵露出來。
能藏著,那就藏著。
穆戰驍擰眉,這才小心的開口:“皇上,禦書房還有大臣們在等著您。”
偏偏李時淵卻沒走的意思,仍然在原地站著,雙手負與身後。
這下,穆戰驍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之前看似風平浪靜,可卻又一絲的牽力,讓誰都無法鬆開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能僵持和等待。
“既然你如此喜歡太子。”李時淵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那朕就讓你去東宮伺候太子。如果稍有怠慢,或是發現任何異常,朕定將你斬首示眾。”
李時淵最終決定了穆岑的命運。
但是李時淵的眼神卻沒從穆岑身上挪開,說得直接:“即刻生效!”
話音落下,李時淵並沒再原地多停留,而是轉身離開,身後的侍衛急忙跟了上去,反倒是穆戰驍站在原地,安靜了下。
這個消息,幾家歡喜幾家愁。
傲風喜歡穆岑,穆岑若是去了東宮,傲風必然欣喜無比,但是對於穆戰驍和穆岑而言,卻不是好事,因為穆戰驍比誰都清楚穆岑的情況,要知道東宮內的事就不像禦膳房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