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不曾記得

  李時淵不太在意王蓉兒的眼神，頷首示意，拿起東西就要離開。


  王蓉兒這才開口：“四爺，您和我曾經也有婚約。”


  李時淵眉眼微眯，而後看向了王蓉兒：“我和你？”


  “是。”王蓉兒硬聲，“是四爺忘記了？我隻想從四爺這裏要一個答案。”


  這下，李時淵的腳步停了下來，眸光沉了沉，聲音倒是淡定：“你說說看，我和你之間如何有婚約。”


  見李時淵停下，王蓉兒這才細細道來。


  “那時是在宮外，我見過四爺。雖然我不知道四爺為何會在宮外。但是我和四爺在一起幾月的時間，雖然我不是每天都見到四爺。在後來，有人追殺四爺，是我把四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時候四爺和我說，如果將來有緣，四爺定會娶我。”


  王蓉兒說的緩慢，就好像在提前李時淵一般。


  “再後來，我就沒再見過四爺了。”王蓉兒默了默，“後來我也隨父親一起到到了邊陲，我16回京的時候，母親問我可有想嫁之人，我說了四爺。父親和母親就入宮向皇上請旨，皇上也同意了。結果是四爺拒絕了我。我就隨父母離開，後來就出事了。”


  這話說完，王蓉兒就不再開口。


  李時淵安靜了很久，腦海裏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


  倒不是郎有情妹有意，更多的是一個少女不斷的跟在自己身邊，不斷的說著不同的事情。那時候的李時淵倒不是覺得厭惡，隻是覺得有些吵，所以李時淵說的時候極為的少。


  可人心總是肉長的，一個少女就這麽跟在自己的邊上，自然也讓李時淵漸漸的熟悉和習慣了。


  在宮內，李時淵是一個被人排斥的人，雖然是被皇後養大，但是宮內的人對於李時淵並不是多喜歡。


  相反，現在一個嘰嘰喳喳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反倒是讓李時淵覺得意外的多。


  久了，或多或少有些感情的。


  就算不是喜歡，也是習慣的一種陪伴。


  一直到李時淵險些出事，是被少女給救下了，這才讓李時淵一時衝動，說出了這般的話。隻是李時淵沒想到，這樣的話，她給記住了，而這些話，是李時淵的一時衝動，而後來，李時淵也沒再見過這個少女了。


  久了，自然就淡漠了。


  後來李長天想指婚的事情，李時淵是知道的。


  但是這件事從中作梗的，不僅僅是李時淵自己的不願意，正妃之位，李時淵從來沒交出來過。如果是側妃之位的話，那麽王永德必然不會同意。所以這件事，最終就不了了之。


  加上王永德的身份，曲華裳也沒少在一旁推波助瀾的反對，所以在李時淵拒絕了之後，李長天就沒再多考慮李時淵了，找了一個理由回絕了王永德。


  再後來就是王永德的妻女出事。


  現在被王蓉兒一說，李時淵倒是串聯了起來，他默了默，沒說什麽，就這麽自然的看向了王蓉兒。


  好像這些往事，被王蓉兒說的有些楚楚可憐，甚至她的淚光都顯得盈盈的，說不出是控訴還是別的。


  “四爺想起了是嗎？”王蓉兒安靜的問著。


  “是。”李時淵不否認。


  王蓉兒看著李時淵安靜了片刻，才繼續說著：“我想問四爺，現在四爺可否兌現當年的承諾。”


  “不能。”李時淵拒絕的直接。


  王蓉兒臉色一變，那聲音都帶著結巴：“是因為夫人的原因嗎？”


  “不盡然是。”李時淵倒是耐著性子說著，“我現在的身份並非是大周的四殿下，不過就是一個被追殺的通緝犯而已。所以並沒想法再娶妻。”


  李時淵淡漠的開口，並沒太多的情緒：“還有，不管我現在或者將來，身份是什麽，那麽我的正妻隻有一人。”


  這話，李時淵頓了頓，安靜了下，看向了王蓉兒：“不會再有其他人。而王小姐的身份，必然不適合作為妾，所以，我依舊無法兌現當年的承諾。”


  這是拒絕。


  而且拒絕的很徹底。


  完全不給王蓉兒任何幻想的空間。


  “我和王小姐既然已經錯過，那就是無緣。如果年少的話，讓王小姐記在心中，是我不是，我在這裏向王小姐賠禮道歉。”李時淵的態度始終溫和，“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也還請王小姐多多包涵。”


  “……”


  “在府邸裏的日子，我自然會盡心盡力的照顧王小姐。一直到平安把王小姐送回到王將軍的身邊。”


  李時淵平靜的把話說完，而後就不再看王蓉兒，安靜的頷首示意，就拿著已經處理好的早膳走了出去。


  王蓉兒站在原地，有些恍神。


  她看著李時淵走出去，並沒說話，很快，王蓉兒的身後傳來一聲無聲的歎息，王蓉兒轉過身，看見王夫人走了出來。


  “娘親。”王蓉兒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委屈。


  王夫人搖搖頭，這才走向了王蓉兒：“蓉兒，娘親已經說過了，四爺必然是這個想法，你為何還要再問呢。”


  “我不甘心。”王蓉兒的眼眶泛紅，“這一切明明就是我的。而夫人並不是夫人，她是太子妃，雖然被罷黜了，但是還是太子的女人，怎麽可能這麽安然無恙的在四爺身邊呢？”


  “你……”


  “如果四爺要娶的正妃是別人，我都無話可說，但是現在，四爺要娶的正妃卻是以前的太子妃，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王蓉兒不甘心，“我豈能甘心，我比不過夫人嗎？”


  王夫人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勸說。


  李時淵和穆岑之間的關係，外人看的明明白白的，就算現在關係淡漠，但是李時淵也願意盡心盡力的伺候穆岑，這是李時淵願意的，也無人可以幹涉。


  既然是李時淵願意的，那麽王蓉兒又豈能改變這一切。


  這種事，願打願挨，明眼人也明白，李時淵和穆岑之間，沒人可以介入。


  但王蓉兒——


  “蓉兒，你聽娘親一句勸……”王夫人看向了王蓉兒。


  “娘親。”王蓉兒卻打斷了王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