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入主東宮
一切倒是顯得井然有序的。
每個人臉上的熱鬧勁都可想而知。
原本素雅的落雪樓也變成了一片的豔紅,好不熱鬧。
唯獨穆岑,安靜的就好似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對於眼前的熱鬧,也不聞不問,就隻是這麽坐在床榻上。
她的身上早就換上了吉服。
那是曲華裳親自給的。
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這也是平日的穆岑從來不曾有的。
這樣的妝容下,穆岑原本就明豔的五官更顯得精致貌美,就算是屋內的奴才們,都看的有些挪不開眼。
嬤嬤忍不住開口:“穆小姐,奴才看了那麽多的美人,幾乎沒人可以比得上您。”
周圍的奴才也連聲應著,忍不住討好了穆岑幾句。
畢竟她們麵前的是即將變成太子妃的人,是她們的主子,何況,穆岑在宮內早就一戰成名了,這些人對穆岑帶著敬畏之心,自然也不敢做什麽手腳。
加上李時元對穆岑的恩寵,是人盡皆知的。
倒是穆岑淡淡笑了笑:“是嬤嬤過獎了。宮內的美人無數,穆岑也不過就是泛泛之輩而已。”
這話聽起來是謙遜,但是若是仔細聽,不難聽得出穆岑話裏的嘲諷。
嬤嬤倒是笑嗬嗬的,倒是沒接話,繼續像個陀螺一樣忙著。
喜娘更是忙前忙後,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了,這才微微寬了心,所有的人都在等著李時元啦迎親。
原本熱鬧的屋內也跟著安靜了下來,奴婢們魚貫而出,隻留了穆岑的貼身奴婢荷香在邊上伺候。
“大小姐——”荷香叫著,“您……”
荷香大概是唯一能看的出穆岑不那麽愉悅的人,加上七夕的那一日的事,荷香不免擔心。
倒是穆岑笑了笑:“行了,太子殿下很快就來了,你竟然跟著我入宮,就要學著宮內的規矩,第一件事,把你的情緒管理好。不管你要做什麽,說什麽,首先不能讓人看出你臉上的表情。願也好,不願也好,在宮中,你都沒選擇的餘地,聽見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荷香把話吞了回去,恭敬的應聲。
她仔仔細細的把穆岑收拾好,從一旁拿過喜帕就這麽蓋在了穆岑的頭上,在喜帕緩緩落下的瞬間,荷香看見的是穆岑眼底冰冷的情緒。
波瀾不驚。
好似對於今天的大婚,她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看客。
最終,荷香忍不住在無聲的歎息,安靜的陪在穆岑的身邊。
一直到落雪樓的門再一次的被人打開,已經出去的嬤嬤和喜娘又一次的折返,這些人的臉上,興奮之意都跟著明顯了起來。
“太子殿下來了。”喜娘提醒著穆岑,“穆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穆岑頷首示意。
屋內一下子變得忙碌了起來,穆岑在喜帕下,低斂著眉眼,看著自己紅色的繡花鞋,一言不發的坐著。
而李時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穆岑聽的到這人得意的笑聲。
她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穆岑都不曾往心裏去,所有的動作都是機械麻木的重複,這是上一世經曆過的,但是卻又有所不同。
上一世的穆岑備受冷落,而這一世的穆岑卻是風光無限。
她耳邊不斷出現的是喜娘和嬤嬤的提醒,穆岑無一處出錯的地方,被李時元迎出屋後,給穆洪遠磕頭,甚至就連王雪霜都從床榻上起身,化了妝,坐在主位上,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
穆岑安靜的看著王雪霜,最終也隻是規矩的磕頭,沒再多說一眼。
在穆王府內所有的儀式都完成後,為了不耽誤吉時,自然也沒在穆王府內多呆。
但是明眼的人都看的見,穆岑出府的時候,是李時元親自牽著出府的,而不是像普通人那般,跟在夫君的身後出府的。
甚至李時元顯得小心翼翼的,就連穆洪遠都隻是陪在穆岑的邊上,沒任何幹預的成分。
穆岑上花轎的時候,喜娘打開的簾子,而李時元仍然在邊上站著,仔仔細細的看著,生怕出現任何的差池,就好似穆岑是李時元捧在心間的珍寶,容不得絲毫的怠慢。
這樣的一舉一動,落在眾人的眼中。
大家都明白,穆岑這是還未曾到東宮,就已經是深受恩寵。
地位不言而喻。
在穆岑坐穩後,花轎被抬起,李時元騎著駿馬在花轎之前,昂首挺胸朝著那一座深宮而去。
周圍的民眾也是夾道歡迎,歡呼聲可見熱烈。
反倒是在花轎內的穆岑,安安靜靜,就連掀開簾子的意願都沒有,麵無表情的一路朝著宮內而去。
……
宮內的規矩自然更為的繁瑣。
一道道,一關關,更是容不得出任何的差池。
可是穆岑硬生生的一件沒錯過,從容大方,在拜見了所有要見的人,穆岑親自被李時元帶往了東宮。
這一路上,兩人才共坐了一頂軟轎,耳邊盡是奴才們的聲音:“恭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所行之處,奴才們更是跪了一地。
穆岑始終寵辱不驚。
一直到李時元的手忽然就這麽牽住了穆岑的手,穆岑在喜帕下看的清清楚楚,她安靜了下,並沒掙紮,這樣的妥協,好似也讓李時元的心情越發的愉悅。
“岑兒,隻要是你喜歡的,本王就會送上給你。這東宮的大小事宜,本王不會過問,全有岑兒做主。”李時元得意的聲調傳來。
他是給穆岑放了權,在所有人眼中,這是無盡的恩寵。
穆岑淡淡笑道:“臣妾多謝殿下恩寵。”
這一聲臣妾,更是讓李時元大笑出聲,臉上好不得意:“你終究還是本王的太子妃。”
穆岑輕笑一聲,在喜帕下,沒人看得清穆岑的表情,她安安靜靜的。
李時元倒是自顧自的說著:“一會到了東宮,你和知畫要一同進門,喜娘和嬤嬤會安排好一切。本王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他直覺的認為,和穆知畫一起進門,穆岑會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