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了解幾分
地牢內仍然是陰惻惻的，一陣陣陰風吹過，讓人毛骨悚然。
……
彼時落雪樓內——
窗外已經是四更天，若是以往，就算李時淵留下來過夜也會在四更的時候離開穆王府，而今天，李時淵卻沒走的意思，就隻是安靜的在床榻邊守著。
穆岑完全一動不動。
“穆岑？”忽然，李時淵低聲叫著。
穆岑纖細的手指動了動，唇瓣也跟著動了動，但是人還沒清醒過來的意思，李時淵反應的很快，抓住了穆岑的手。
他壓低身形，擰眉聽著穆岑的話。
“水——”穆岑的聲音微弱的傳來。
李時淵嗯了聲，鬆開穆岑，站起身給穆岑倒了一杯水，而後才重新走回穆岑的邊上，微微的扶起她。
很快，水杯被遞到了穆岑的唇邊。
穆岑閉著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但是好似每一口都顯得艱難的多，沒一會，穆岑就拚命的咳了起來，李時淵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直接髒了李時淵一身。
李時淵的眉頭微擰：“穆岑。”
穆岑又昏了過去，但是這一次，穆岑就這麽倚靠在李時淵的胸口，一動不動，李時淵猶豫片刻，最終也沒把穆岑放下去，而是就這麽安靜的把穆岑摟在自己的懷中。
很久，穆岑一動不動。
李時淵也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一動不動。
而穆岑的精元好似在漸漸的恢複，起碼不像先前一樣，雖然睡著了，但是卻給人感覺穆岑好似不存在了一般。
在快五更天的時候，外麵的天色漸漸的有些明朗了，穆岑才恍恍惚惚的從昏迷裏睜開眼。
她安靜了很久，意識到自己在李時淵懷中的時候，穆岑驚訝了下。
“四殿下，你……”穆岑艱難的開口，每一個字都顯得吃力無比。
而後，穆岑從李時淵的懷中退了出來，又適當的和李時淵保持了安全的距離，隻是穆岑的臉色仍然難看，蒼白的嚇人。
李時淵見到穆岑的動作，也隻是擰眉，沒說什麽，安靜的看著穆岑，但是看著穆岑的眼神卻顯得銳利的多。
好似要徹底的穿透穆岑。
穆岑很淡定的在床榻上坐著。
李時淵卻忽然站起身，穆岑的神經瞬間跟著緊繃了一下，而李時淵隻是從床榻邊拿起披風，就這麽安靜的給穆岑穿上。
穆岑一怔，一時之間沒說話。
“披著。天冷。”李時淵言簡意賅。
但是在這樣的言簡意賅裏卻微微可以聽的出李時淵對穆岑的關心，雖然寡淡，卻也真實的存在。
不帶一絲的目的，純粹而簡單。
穆岑安靜了下，沒拒絕。
在李時淵給穆岑係好披風的帶子時，兩人的手不可避免的碰觸在一起，穆岑瑟縮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把手藏到了自己的寬袖之中。
反倒是李時淵低頭，輕笑一聲，忽然就這麽戲謔的刮了一下穆岑的鼻尖。
穆岑擰眉，不動聲色的看著李時淵。
“本王認識你到現在，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病泱泱的樣子。”李時淵淡淡開口，就好似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但是穆岑卻很清楚，李時淵是在問自己今日穆王府內發生的事情。
隻是臉上的肌膚，在李時淵拂過的瞬間，那種顫栗的感覺也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那是一種心悸的感覺。
再看著這個在床榻邊守了自己一晚上的男人，穆岑的心口忽然暖了一下，而後很輕的笑出聲。
“那是四殿下運氣不好，湊巧看見了。”穆岑的嘴巴倒是不饒人，“依照四殿下這麽討厭我的份上，不應該趁勢就把我了結了嗎？”
“嗯，是應該了結了，免得清醒過來說的話就讓人煩。”李時淵倒是也一點都不客氣。
穆岑不吭聲。
除去和李時淵鬥嘴，穆岑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李時淵的對手外。
嗓子的疼痛，和此刻的虛弱，都不允許穆岑說太多話。
現在的穆岑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了。但是穆岑卻很清楚，她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說的每一句話，都足夠消耗自己的精力。
昨晚那麽大的動靜，她想恢複，最少需要靜養一周的時間。
似乎從穆岑發現自己的這個異能開始到現在，穆岑從來都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甚至夢境裏，穆岑卻是一次次的遇見各種各樣的不同的畫麵，有些畫麵，還是穆岑看不明白的。
各種各樣奇裝異服的人。
但是那些人卻讓穆岑覺得格外的親近。
還有很多莫名的畫麵，快的讓穆岑完全抓不到，更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明明是在休息，但是卻比任何時候都來的讓人覺得疲憊不堪。
李時淵倒是也不在意穆岑的安靜，他很自然的在穆岑的腰後墊了一個枕頭，讓穆岑靠起來不會那麽難受。
而後，李時淵才看向穆岑：“你娘的魂魄回來了？”
穆岑嗯了聲，也沒解釋太多。
有些事除去不可能讓李時淵知道外，穆岑也不想開口解釋太多，何況，也解釋不清。
“穆岑。”李時淵卻忽然叫著穆岑的名字，“你對姬娘了解多少？”
穆岑沒應聲，反倒是帶著幾分警惕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居高臨下的看著穆岑，忽然就這麽沒頭沒腦的說起來：“姬這個姓氏在大周很少見。倒是靠近越國一代，出現過姬姓。隻是這個姓，在越國一代是巫女一族。隻不過幾十年前，姬姓的巫女也會滿門抄斬了。”
穆岑倒是沒想到這些。
但是她想到了那個洛雪的幻境，還有姬娘對自己說的話，在那樣的情況之下，確確實實一個常人不可能做的到的。
這讓穆岑微眯起眼睛。
“昨夜王府內出現的事情，並不是真實的，而是幻境。”李時淵平靜的開口，“至於這個幻境是怎麽來的，你現在難道心中沒數嗎？”
穆岑沒應聲，就這麽看著李時淵。不管這個幻境是不是姬娘所為，穆岑都不可能出賣姬娘，昨夜若是沒姬娘，陳之蓉必然不可能說出實情，也不可能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