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梵哥,我回來了!
葉梵以為自己等了快十年了,別說再等一年二年,就算是再等十年都沒問題。
可是,不經曆根本沒有發言權。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本以為無限等下去的他,卻在得知妻子有可能醒來的時候,好像一刻也等不了呢。
特別是看著這成雙成對的,而自己孤單一人,他反而不能夠滿足現狀,他想妻子醒來。
他每天所期待的事情就是妻子突然睜開眼睛,然後笑著跟自己說:“梵哥,我好想你。”
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急躁,可是呆在這空間,看著妻子泡在這浴桶中,他的心就十分的急躁。
看著桶中就像是沉睡的妻子,葉梵在這隻要他們兩人的空間中,露出苦笑,疲憊的說:“小九,我突然感覺很累,有時候會突然想,要不我就隨你一起去,我們也不要等了,等待的日子真的太累了。”
“現在想想那十年的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來的,你讓我以後再過那般的日子,我可能受不了。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與你一同離開。”
“你說當年在你離開的時候,我為何堅持獨活著?”時間太過於久遠,當年唯一支持著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他想讓妻子活過來,這才找了玄玉冰棺,讓她一直躺在裏麵。
“對不起,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自私。不能讓你入土安,讓你一直在這玄玉冰棺中受凍,對不起。”葉梵單腳跪在浴桶旁邊,拉著妻子的手懺悔著。
他以為的深愛,其實隻是自私吧。
他親吻著妻子的手,喃喃自語著:“我知道你的善良,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錯誤,你也不會怪我。小九,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葉梵說的語無倫次,此時的他心很亂,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麽,要做一些什麽,他就隻是覺得累,覺得想要毀滅著什麽。
就在葉梵一個人在不停的說著的時候,聲音嘎然而止,然後葉梵一直盯著握在自己手中的小手。
他剛剛好像感覺到小九的手動了一下……
真動了,還是自己的幻覺?
葉梵的目光從手上移到妻子的臉上,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滿頭的白發,此時卻像是一個得不到安全感的孩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妻子。
然後在看到妻子的眼睛在動,像是要睜開眼睛一般的時候,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麽,要說什麽,隻能傻傻的看著妻子。
葉九想要睜開眼睛,因為她聽到她家的傻瓜現在正在崩潰邊緣,她想要安慰著他,可是那眼皮有如千金重。
但再重,她也一定要睜開。
她再不醒來,她家的傻瓜肯定會做出什麽無可挽回的錯事。
葉九努力著,她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有了意識,不能動也不能睜眼,但是她能夠聽到梵哥的聲音,跟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知道他一直在想辦法救自己。
她其實一直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她太累了,每一次想要睜開睛的時候,就會沉沉的睡過去。
直到剛剛,她聽到梵哥說他累了,那聲音透著無比的絕望,以及說的那些話語,讓她十分的擔心著。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哪怕這讓她無比的痛苦,可她還是一直努力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葉九覺得自己全身是汗的時候,終於見到了一絲的光,這光不刺眼,十分的柔和,讓她的眼睛沒有任何的不舒 服。
然後她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老了,滿頭白發了,可她依舊覺得他很帥很可愛,是自己的梵哥。
看著梵哥在那裏笑著流淚,一副激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麽的模樣。
她想說話,可是全身僵硬的像是石頭一般。
葉梵看著終於睜開眼睛的妻子,又哭又笑像個傻子,更像瘋子,可是他不在意。
他真的太高興了,這一刻,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著他的快樂。
他想大吼,告訴全世界,他的妻子,他的小九醒來了。
可此時的他什麽都做不了,隻是睜著眼睛看著妻子,連眼都不敢眨,就怕一眨眼,妻子又睡過去了。
夫妻倆就這樣對望著,葉九想要說話,但最終什麽都說不出口,而且她感覺很累,又有些想睡了。
不過在睡過去之前,她用嘴型費力的說著:梵哥,等我!
不知道梵哥有沒有看懂,她再一次疲憊的睡了過去。
就在她閉上眼睛以後,葉梵好半響,這才抖著嘴皮子,半響才道:“我會等你的,我的小九。”
他守在妻子身邊,一刻也不離開,想等著她再一次醒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仿佛變成了一塊石雕,空間中突然出現了稚嫩的聲音:“師爺爺,早上好。”
葉梵這才知道外麵已經過了一晚,而自己在這裏過了一天時間了。
他的腳麻了,可他不在意,隻是對段小盼說:“去找你六叔和娘親,告訴他們,師奶奶醒了。”
段小盼一聽,高興的離開,再進來的時候,大家都進來了。
俞蘭清在那裏著急的問:“師兄,你是說師嫂醒來呢?”
葉梵點頭:“對,她昨天睜開眼睛看我了,還要我等她。”
苗風有些遲疑,想問他是不是因為太過於思念,所做的夢,但看著狂喜的師兄,到底沒有說話。
戚景州把著脈,然後有些驚喜的說:“師伯母的脈象比之前強了很多,確實有可能醒來。”
葉梵高興的道:“她昨天就醒來了。”
盛奈道:“那喝一些神水吧,也許喝完就醒來了。”
段墨蕭將神水遞給師伯,葉梵小心的喂著,發現妻子居然可以吞咽,都有一種淚奔的感覺。
在喝完神水,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一晚上,葉九再一次眼皮子抖動,然後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梵哥,還有師弟師妹,她微微一笑,從沒有想過,她居然還能活過來,很不可思議,卻又無比的幸福。
她看向自家的傻瓜,嘴巴費力的動了動,雖沒有聲音,但肯定他知道自己的意思:梵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