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執掌兩州
0400、執掌兩州
丁修雖忠勇,但與文臣楊弘、閻象不同。
因為,劉辯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武將。
「大王,丁修從未想過活著走出府門。
如今能夠獲得大王垂青,丁修百死難報。
為何要走?」丁修反問。
緊接著又說:
「丁修不僅不會走,
還會親手殺了內弟,
與那屢進讒言的賤人!
以報大王恩情!」
殊不知——
當日在城門,向劉辯發難的士卒,正是丁修的小舅子。
那人之所以會成為守城士卒,也正是因為小妾時常吹耳邊風。
因此,丁修雖忠勇,但此舉委實有殺妾求將的意思。
劉辯對他的這一決定,沒有言語。
轉念間,劉辯道:「既然三位都願意留下,那麼接下來,說正事。」
正事?
三人滿臉不解,疑惑的看向劉辯。
「一連數月征戰不斷,眼下雖有糧食緩解一時之需,但仍舊沒有餘糧,供給百姓們食用。
故而,本王昨日送出兩封書信,不消十天,便會有消息傳來。
在此期間,楊長史、閻主簿分別負責豫州南北的土地,兩位將土地細則,彙報給本王。
方便糧食送達之後,分配像種植,也好在入冬之前,得到應有的收成,不至於讓百姓們餓肚子。」
劉辯再次補充道:「各郡縣的百姓人口,皆要彙報,方便土地與人口具體分配。」
劉辯說話期間,楊弘、閻象側耳傾聽,生怕漏掉一個字。
然而,隨著劉辯話音落下,三人無不露出吃驚之色。
「敢問大王。」楊弘拱手道:「可是要推行屯田制?」
閻象也想問這個問題,畢竟劉辯的話,直指屯田制。
劉辯正色道:「此間戰事方歇,本王不想過早推行,可州內百姓需要吃飯,在種植莊稼的同時,也就順手實施。
不過,這只是本王口頭上的話,具體細則,已然呈報陛下,不出十天,應該會有消息,爾等儘管放手去做。」
世人多有傳言,洛陽王心繫百姓。
倘若袁術沒有被伏誅,楊弘、閻象恐怕今生都沒有機會面對洛陽王。
如今,不僅親眼見到,還受到洛陽王頒布的屯田命令,倍感驕傲和自豪。
畢竟,心繫百姓,為百姓謀福祉,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做到的。
「諾。」二人作揖應下。
片刻后,三人相繼起身,丁修協助二人展開大王交代的命令。
此後數天——
徐晃、陳到先後率軍返回,獨留張遼與三萬大軍,陪同劉辯駐守汝南。
同時,原本紀靈的麾下,劉辯沒有治罪,讓他們與家人團聚。
相反,他們在家人的『教導』下,不僅誠心懺悔,洗心革面,還跪在劉辯面前請罪。
浪子回頭金不換。
雖然懺悔的軍卒數量不多,但仍有四千之多!
劉辯對此高興之餘,將他們交給張遼的親信調-教。
原因無他,自然有大用。
……
話分兩頭。
荊州,襄陽,州牧府。
劉表得知,袁術敗在洛陽王的計謀之下,萬般後悔不該借糧食給他。
如今倒好,通敵之罪落在劉辯手裡,荊州恐難不保啊!
然而,就在劉表決定向陛下請罪,且希望洛陽王說兩句好話之際,劉辯的信使抵達襄陽。
劉表本以為,定是劉辯興師問罪,並剛剛拿下袁術。
於是,就在劉表決定稱病不見信使之時,書信已然送達他的書案前。
劉表面對躺在書案上的『催命符』,滿臉愁雲,不知所措。
此時,身披盔甲的蔡瑁,剛好來到近前,拱手作揖道:
「主公,如果唯恐洛陽王興師問罪,不妨將糧草一事推給袁術,只道是他從旁逼-迫,無奈之下才答應。」
劉表雙手背在身後,扭頭看向剛剛納其姐為妾的蔡瑁,「逼=迫?他袁術有何好懼?」
「主公,你……」面色偏黑,身形威武的蔡瑁欲言又止。
荊州上層核心,誰不知道劉表為何送糧?
還不是怕他袁術打贏曹操,反過來對付物產豐富的荊州!
更何況,劉表坐上州牧之位不易,豈會願意將這諾大的荊州拱手讓人?
不過,劉表之所以懼怕袁術,皆因他有異士相助。
如今袁術被伏誅,顯然那位異士沒有起到作用。
連異士都不管用,說明洛陽王的手段更厲害!
就在蔡瑁不知如何開口之際,劉表思緒翻湧。
不多時,劉表的目光落在信件上,且,走上前去,將書信打開。
很快,劉表看過書信,反而眉頭緊皺。
「主公,他劉辯怎麼說?」蔡瑁忙問。
不消兩息,劉表抬眉看向蔡瑁,「德珪,你可知州內,何處有芋魁?」
「主公,您問芋魁何意?」蔡瑁不解道。
劉表道:「他劉辯並未問罪於我,只說在三日內籌集三千石芋魁,送往汝南,否則必會將糧草一事,向陛下稟明。」
蔡瑁聞言眉頭微皺,且,上前接過書信查看。
很快,蔡瑁不解道:「他劉辯這是何意?」
劉表搖頭,「目下,我只想籌措三千石芋魁,反而不會理會用意。」
「芋魁?南郡至九江一帶,很多百姓種植。」蔡瑁道。
「南郡?九江?」劉表嘴上喃喃。
襄陽至南郡,水路半日即可到達。
可一來一回,再加上襄陽至汝南的旱路,僅剩的兩日明顯不夠。
可是,洛陽王偏偏只給三日期限……
劉表忙道:「德珪,你即刻前往南郡籌集三千石芋魁,一定要快,爭取在期限內完成。」
「主公,三日明顯不可能啊!」蔡瑁滿臉愁容。
「不可能,也要可能!」劉表沉聲道:「倘若期限內完不成,不僅是我,你也會人頭難保!」
「可是……」蔡瑁明白話里意思。
可三天真是強人所難。
反之,如果做不到,項上人頭就要搬家!
「罷了,盡最大努力吧!」蔡瑁無奈,施了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隨著蔡瑁離去,劉表的目光再度落在書信之上,「但願,能在期限內完成。」
芋魁,別名芋艿、芋頭,具有增強人體免疫功能的作用,主要種植在長江流域。
土豆、甘薯,原產地美洲,是明朝萬曆年之後,由東南亞傳入沿海地區。
所以,劉辯只能想到尚未大面積種植的芋頭,作為百姓們充饑之物。
更何況,時下處於七月,種植其他糧食作物,時間不允許。
……
同天,午後。
戰狂、陰九幽押著袁術,抵達京師長安。
由於二人外貌特殊,不速食麵見皇帝劉協。
故而,將一系列事告知王允、蔡邕等人,代為傳遞。
袁術則交給執金吾士孫瑞,由他押著直奔未央宮。
由於袁術被押送長安,朝會並未過早散去。
不消片刻,袁術便被帶到未央宮大殿。
「跪下!」士孫瑞厲聲道。
「哼……」袁術冷哼道:「剛剛脫離董卓魔掌,這會兒落在你那位王兄手裡,就急著向我示威?」
「放肆!」丈外的王允怒道:「袁術,你休要污衊、詆毀大王,更不要對陛下不敬!!」
「大王?陛下?哼、哈哈哈……」袁術滿口不屑,發出得意洋洋的大笑。
與此同時——
董卓!
魔掌!
王兄!
示威!
這幾個字落在劉協耳中,像是一根根毒刺,深深在刺進他的心裡。
是以,劉協寬大袖袍之下的手,已然不自覺的緊攥成拳。
劉協那副偽成熟的臉,已然變得一片鐵青,足見憤怒。
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
劉協面容一變,雙手依舊緊攥,卻發出陣陣大笑。
下一秒。
袁術反而止住笑聲,滿臉疑惑的看向高高在上的劉協,「你笑什麼?」
不消兩息。
劉協停止笑聲,定睛看向袁術,雙手攥的更緊。
「王兄如何待寡人,寡人心裡有數。
至於你——
不要以為在此搬弄是非,挑撥離間,寡人就會放過你。
寡人告訴你,不可能!絕不可能!!」
劉協臉上,已然泛起難以掩藏的怒氣。
「哦?是嗎?倒是我多想了。
哈哈哈……」袁術話音落下,再度大笑。
劉協沒有過多理會,他此時只想殺人。
只有殺人,才能消減心底怒氣!
劉協道:「汝南袁氏,為了漢室忠心耿耿。
沒想到,竟出了你這麼一個違逆社稷的敗類、渣滓!
不僅公然佔據揚州,與刺史劉繇為敵,導致兵連禍結,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寡人本想讓兗州牧曹操鎮壓,結果你卻有異士相助,屠殺曹仁麾下四萬餘將士!!
四萬餘啊!
寡人痛心。
他們都有父母妻兒,你卻為了佔據豫州,不顧他們的死活,濫殺無辜!
今日今時,寡人如果不為死去的將士、百姓殺了你,如何安了天下臣民的心?」
劉協話音落下,雙眼已然一片赤紅,幾欲落淚。
「士孫瑞!」
「末將在。」
「將袁術推出去,即刻斬首,昭告天下!」
士孫瑞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眼袁術,轉眼看向劉協,「諾。」
雖然袁術做錯了事,但天下百姓、諸侯皆知,汝南袁氏根基深厚,輕易動不得。
可士孫瑞又一想,既然洛陽王能夠將押至長安,足見排除諸多困難,否則絕對做不到。
再有,袁術沒有言語,顯然他接受這個結果。
殊不知,袁術本想說,是異士出了問題,否則劉辯不會奪下汝南。
可又一想,他袁術當真敗的很徹底,竟敗在劉辯聲東擊西、掩人耳目的計策之下。
「成王敗寇!
成王敗寇!!
成王敗寇!!!
哈哈哈……」
兩個殿前禁衛將袁術帶下去,可袁術連連高呼,且,大笑連連。
殿上文武百官聞聲,無不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起身為豫州望族『領袖』的袁氏,就這樣落敗了。
砰!!!
突然,袁術掙脫兩個禁衛,一頭撞在鍍金的石柱子上。
頃刻間,袁術滿頭是血,躺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啊!這、這……」
「他竟撞死在大殿之上?」
「此乃不祥之兆啊!」
……
「陛下!」王允見狀,連忙向劉協作揖請示。
不等劉協應聲,士孫瑞疾步返回,慌張道:「啟稟陛下,袁術他……死了。」
劉協聞言,瞳孔卻在下一秒收縮起來。
王允不含劉協開口,連忙對士孫瑞揮了揮手,示意將人拖下去,以免晦氣。
士孫瑞會意,本能的看了一眼劉協之後,轉身離去,命人將袁術拖了下去。
片刻后。
隨著袁術被拖下去,並清理遺留在地上的血跡,滿朝文武恢復了安靜。
這時,蔡邕自懷中取出書信,拱手道:「陛下,洛陽王身在豫州汝南,尚有諸多事宜上奏。」
小黃門會意,連忙湊上近前,將書信轉交給陛下。
此時,劉協的心情緩和許多,於是接過書信,展信查看。
很快,劉協朗聲道:「准王兄信上所奏,此戰立下戰功的將士,皆由王兄負責加官進爵,再草擬一份文書,轉交寡人即可。」
旋即,劉協望向殿上一眾官員,「袁術認罪伏法,目下豫州暫缺一位州牧,諸位可有合適的人員?」
頃刻間,殿上文武百官低聲交談,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時,鬚髮灰白的太傅馬日磾,作揖道:「啟稟陛下,罪臣心中有一合適人選,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華佗神奇醫術下,馬日磾不等身子康復,便與戰狂等人一同返回長安。
然而,戰狂等人忙著交接各項事宜之際,馬日磾已然來到未央宮,向陛下劉協請罪。
劉協理解他的難處,畢竟袁術在豫州獨大,他也無可奈何。
再有,馬日磾的身子狀況不太好,又久囚於勞中,劉協並未責罰於他。
「太傅直言即可。」劉協道。
馬日磾施了一禮,作揖道:「目下,豫州由洛陽王暫時管理,安撫百姓、推廣屯田在即,倒不如就將州牧之位交給大王。陛下,您看如何?」
然而,不等劉協開口,殿上百官無不開始交頭接耳——
「州牧之位交給劉辯?」
「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劉辯已經是益州的州牧,又豈能成為豫州的州牧?」
「是啊,如果他劉辯坐鎮兩州,豈不說明我朝無人可用?」
……
不多時,諸位官員紛紛道明心中所想。
這時,劉協沉思一番,朗聲道:「寡人明白諸位所想,可目下沒有合適人選,倒不如就讓王兄暫代州牧!」
「陛下聖明!」不等官員們開口,馬日磾忙道:「陛下,罪臣願意相助大王,也算洗去一身罪孽,回報陛下仁慈之心。」
「好,寡人准了,就由太傅從旁相助王兄,定要將豫州治理好,不要辜負寡人的期望!」劉協道。
「謝陛下。」馬日磾再度作揖施禮。
眾人聞言,面對陛下已經拍案決定,反而不好再反駁。
……
此時,劉辯並不知代理州牧一事,反而被另一件事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