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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漠上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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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華珊公主中軍成功破開寒霧林、飲冰河中的埋伏,將軍馬推進至天狼關前安營紮寨後,中原其餘的兩路軍馬則是自雪狼山穀繞路,各自去取另外的兩座雄關。這壁廂有軍情來報,李山河將軍已安全引軍至獨狼關。唯有董太尉受風雪影響,大雪封了山路。近日命軍士清雪,不日亦會進軍雪狼關。


  卻說那獨狼關聳立於大漠之上,經年風沙的漠上寒冷而幹涸,想要在茫茫黃沙內尋找一片水源,可謂是難如登天。所以李山河將軍在進入大漠之前,提前命將士們推走了一輛輛水車,目前軍中的飲水,可保證十日以上的消耗。


  大漠荒涼,遠遠望去,盡是寸草不生的沙洲地帶。所以獨狼關不敢於沙漠中伏兵,李將軍一日之間行軍神速,進兵直叩獨狼關下。但見這獨狼關乃是一座沙中雄關,關下鹿角遍布,溝壑縱橫。刺蒺藜,流沙坑比比皆是。當真可謂易守難攻。


  李山河見關勢險峻,城上狼兵強弓硬弩,守衛森嚴。由此便可見狼兵將領,必有勇略。當即命將士吹角擂鼓,朝關上搦戰。那城中卻早有準備,開閘落下城門,三千鐵甲狼騎嘶風湧出,在關下列陣。


  其中,有一員上將頭頂熟銅盔,身披鎖子甲。戰袍飄蕩,當先出於陣前。李山河看那將時,當真生得好副惡相!他生得身長八尺,威風凜凜。斜橫一柄狼首戰刀在手。背後箭壺勁弩,善能連珠發矢,流星追月。此員賊將乃是狼主麾下上將狼震南,李山河見了此人卻也不懼,拍馬臨陣,厲聲喝道:


  “番夷小將,速速獻關就降。饒汝一死!”


  那將聽了李山河陣前叫戰,不由得放聲狂笑,一揚手中狼首金刀,震雷也似喝道:“好大的口氣!汝可知本將軍名為震南,威懾中原。爾等蠻子聞之,盡數魂飛膽喪!量汝無名下將,安敢與本將軍鬥上幾合?”


  “賊將休狂,看本將軍取你首級!”


  李山河大怒,縱起坐下龍凰戰馬,飛馬直取那狼震南。那狼震南怒從心間起,惡向膽邊生。見李山河來的凶悍,當即亦是一拍坐下獨角狼王,與李山河廝殺在了一起,李山河挺槍便刺,那賊將舞刀相迎,一來一往,如飛鷹撲兔,左閃右避,似惡虎爭食。銀槍金刀,往來爭勝。


  兩員將各弄本領,於兩軍陣前酣戰不定,引得眾軍掀盔翹腳觀看。好場廝殺!使槍的將軍銀甲紅袍,宛如常山子龍降世。使刀的賊將灰甲黑袍,正似天孤惡耀臨凡。酣戰二百餘合,未能奪定勝敗。李山河見勝不得賊將,權且回軍稍歇,賊將見贏不得李山河,亦是入關喘息。


  “這廝槍法精熟,真吾敵手!”


  狼震南鬥得氣喘籲籲,退回關上卸甲稍歇。才發覺身上已滿是熱汗。卻依舊不服。歇息了半晌,再度披上衣甲,乘坐騎出關叫罵道:“那蠻子!還敢廝殺否?”


  “你要廝殺,正合吾意!此番定將你斬於馬下!”


  李山河分毫不讓,再度乘龍凰戰馬,周身烈焰氤氳,在城關前抵住狼震南廝殺。此番兩員將都已知曉了彼此的手段,鬥將起來彼此小心仔細,不讓些許空處。但見沙場之間,狂風呼嘯,殺氣橫生。李山河揮槍擊刺,狼震南舞刀劈砍。鞍下坐騎廝鬥,鞍上猛將交鋒。翻來覆去,槍來刀往。又鬥過了一百餘合。


  那狼震南見急切勝不得李山河,急抽身閃過李山河銀蟒般刺來的長槍,撥轉坐下狼王回身便奔。李山河緊追不舍,廝趕而去。八個馬蹄踏動黃沙,風馳電掣般的繞陣而行。狼震南偷眼瞅見李山河自後追來,當即猛回身取弓箭在手,望的李山河胸膛之處,盡力一箭射去!

  李山河眼見賊將張弓搭箭,急忙兩腿發力,夾住馬下金蹬將身便倒,這一箭卻沒有射中。賊將見李山河鐙裏藏身,閃過箭矢。當即吃了一驚,回身便走。李山河卻將長槍貫在沙中,取了背後懸掛的弓箭,整個人掛在奔馬之上朝賊將衝去,引弓一箭,奪射狼震南!

  狼震南弓箭不俗,聽得弦響便知箭來。拚力一扯韁繩,坐下獨角狼王踴身便跳,一躍離地數丈之高,避過了李山河射去的利箭。但見那枚箭矢未中賊將,雷霆般的飛去,釘在了門樓上方,入門七寸,翎羽兀自顫抖不止。當真是好大的力道。


  獨角狼王馱著狼震南的身軀,借力一躍,飛上城關。李山河見走了賊將,當即揮軍攻城。但城中軍馬突出,黑壓壓的俱是玄狼鐵騎。當先有獨狼關中偏將狼玄水引軍出城,與李山河軍馬於城關下拚力惡戰。李山河揮軍混戰,奈何敵軍訓練有素,與中原軍馬正是敵手。


  兩邊軍馬拚死血戰,叫殺連天。正激戰之間,李山河揮槍掃出,拍飛了麵前三四名敵軍。卻見那偏將狼玄水揮刀衝陣,手起一刀,便將一位龍凰騎士劈落馬下。當即取弓在手,望著那賊將的頂門較親,隻一箭,便將其射落馬下。那關上的狼震南見折了副將,當即鳴金收兵,李山河見狼族城堅兵多,難以力取。當即亦是收兵回營。


  但還營中,眾偏將置酒前來問詢。李山河如今已受命為西路主將,此時更不敢多飲。隻吃了一鍾。便對他們說道:“那廝與本將軍力戰一日,果真有些手段。如今我軍在北、東兩路俱是受阻不前,我軍必要打開局麵,先取了獨狼關。隨即入大漠殺奔天狼城,以令狼族聞風喪膽。”


  “將軍,奈何城中兵馬悍勇。死據此關,我軍該如何破敵?”眾將問道。


  李山河眼顧北方,對眾將言道:“我本不過是一邊城守將。唐王陛下識我滿腔烈血,任命我為上將軍,萬戶侯。如今軍前受命加為征西先鋒,率數萬軍馬征戰漠北。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辜負公主殿下對我的信賴。”


  “兵法有雲: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獨狼關孤聳大漠,天狼國內若要馳援,則必曆經大漠,路遠難來。可以說我們麵對的,隻不過是一座孤城而已。如今受困於城關之下,狼震南必然想方設法,擊退我軍以保西路無虞。我們隻需要等,本將軍能夠預料得到,破關之時,指日可待。汝等哨崗務必仔細,無論日夜,都要盯緊敵關!”


  眾將俱各點頭稱是,當晚,李山河於燈下正觀《魏傳》,卻聞軍中躁動,下方偏將劉式聚眾前後簇擁,將兩名喝的爛醉的士兵押解入了中軍賬下。李山河見了這二人爛醉如泥,當即一拍桌案,大怒道:“我軍明日便將攻城,軍中早已下了禁酒令。汝等又因何飲至大醉?”


  “將軍明察。”下方副將劉式告道:“這二人原本的身份,乃是今日攻城之際,敵軍放進來的細作。約定要在今夜三更之際潛入營中偷放開我軍水車。令我軍無水可飲。末將部下有巡夜將士聽得此言,卻未曾動聲。徑直前來營中,將此事稟告末將。”


  “末將但思不能打草驚蛇,隨即命軍中小校拿了美酒邀請這二人痛飲,將這二人灌得酩酊大醉。卻解開掩心甲來看時,胸前果真有天狼士的狼頭刺青。末將不敢耽擱,這才解這二人,來到將軍營中發落。”劉式如實講道。


  “你做的好!”李山河大喜過望,取金銀重賞了劉式。當眾解開這二人衣甲看時,果真各有一獰惡的狼首刺青顯露胸前。這既是狼族千百年來的一種信仰,天狼國的孩子一生下來,便於胸口處以秘藥塗上狼首刺青,再以燒酒沐浴。這刺青便會伴隨終生烙印在胸膛之上。象征著對狼神無比的敬仰與尊崇。


  李山河命軍中將士,調了兩碗解酒藥喂他二人喝下。那兩人渾渾噩噩,三兩口下肚,便哇哇的吐了出來,也清醒了許多。但事情卻已敗露,兩人現被押至軍中。四下裏皆是中原將領持刀在手,欲向前殺他二人。當即驚得魂不附體,連連叩首道:“將軍!將軍!請您饒了我二人吧!我二人願當牛做馬,服侍於將軍左右啊!”


  “本將軍常聞天狼國人人皆兵,尚武好鬥。雖兵敗之時,卻也有著一股寧死不屈的骨氣。但今日你二人竟然卑躬屈膝,實是為你狼主丟臉!”李山河一聲冷笑,嚴詞叱道。


  “將軍啊!我二人本不願當細作,隻因家中尚有八十歲的老娘無人養贍,耐不得那狼震南威逼我二人,言事成之後,必有重賞。所以我兄弟二人才舍了性命,趁亂搶了貴軍衣甲號牌,混入營中。將軍如殺我二人,便亦是斷送了我二人那可憐的老娘啊!”兩人痛哭流涕,拜倒在地。隻是叩首祈求饒恕。


  “爾等狼族,三十年來兩次犯我河山。有多少邊關上的百姓慘死於汝等之手?難道他們,便沒有爹娘兒女嗎?推將下去,軍前斬首!”李山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左右護衛,速速將這二人拖將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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