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驚人發現

  火星軌道外側，「火蟻」號戰術偵察艦。


  因為第一艦隊的戰艦在加速航行，位置一直在變化，所以「火蟻」號保持了0.05G的微弱加速度，讓主推進器處於工作狀態，以便跟上第一艦隊的戰艦，確保一直呆在大部分戰艦的通信匯聚區裡面。


  0.05G的加速度也就勉強能站穩。


  爆炸已經是十多個小時前的事了，秦旭端著咖啡杯來到駕駛艙的時候，林爾斯正在操作通信設備。


  李伯特與劉蘭登在睡覺。


  「怎麼樣？」


  林爾斯回過頭來的時候，秦旭把咖啡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說是咖啡，其實是咖啡因與食用色素勾兌出來的混合物，最多加上些香料，產生某種天然咖啡才有的韻味。


  「你來得正好，給你看樣好東西。」


  在秦旭疑惑的目光當中，林爾斯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一番，隨即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畫面。


  是「水母」解體的錄像。


  只不過是回放畫面，就像是時光倒流一樣，由「水母」解體產生的碎片逐漸還原成解體前的模樣。


  他這是在幹嘛？

  在小組四個人當中，林爾斯是體質最差的一個，反應也比較遲鈍，不過他的學習能力卻最強。因為李伯特與劉蘭登都是那種坐不住的性格，所以林爾斯成為了小組裡面的信息技術專家。


  「現在注意看。」


  在還原到爆炸發生之後，即第一艦隊的一次性探測裝置發回第一幅圖像的時候，畫面並沒有停止。


  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畫面的播放速度加快，只過了幾秒鐘就出現了爆炸發生之前的圖像。


  顯然，林爾斯對爆炸發生之後的空白時段做了技術處理。


  「你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需要的只是海量計算資源。」


  秦旭朝林爾斯看了一眼，讓他說重點。


  「我們跟第一艦隊的數百艘戰艦保持聯繫，為了讓通信線路保持暢通無阻，每艘戰艦都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備用通道。」林爾斯癟了癟嘴，接著說道，「我利用這些通道，把分解之後的數據上傳給其他戰艦……」


  「雲計算。」


  秦旭這麼一說，林爾斯點了點頭。


  做為小組領隊，未來的艦長，秦旭什麼都懂那麼一點點，其中就包括林爾斯擅長的信息技術。


  林爾斯沒亂說，關鍵是計算資源。


  「火蟻」號只是一艘戰術偵察艦，已經服役十多年，配備的分散式計算系統的運算能力非常有限，無法單獨完成海量數據的運算工作，因此只能通過通信網路借用其他戰艦的計算資源。


  為此，需要專門的通信通道。


  「這些都沒有什麼，重點在這裡。」說這話的時候，林爾斯把定格的畫面放大，然後回頭朝秦旭看了過去。


  這幅畫面的時間點是爆炸發生的瞬間。


  秦旭眉頭緊鎖，全神貫注的看了一陣，才啟動個人終端，抓取了相關信息，然後丟到甲板中間的投影顯示區內。


  很快，AI把三維圖像顯示了出來。


  這次，秦旭親手控制畫面以慢速播放，還反覆播放了好幾遍。


  「我計算過了，這裡有一個死角。如果有什麼東西能在核爆炸中倖存下來，那就肯定在這裡。」


  「現在呢？」


  林爾斯沒有說廢話，先在圖像中做了標註，然後讓畫面快進，最後切換到了現在的實時畫面。


  標註光點依然存在，而且是在一塊巨型碎片上。


  秦旭沒麻煩林爾斯，親自動手調出這塊巨型碎片的軌跡數據。


  這下，秦旭更加震驚了。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林爾斯苦笑著聳了下肩膀，表示早就知道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現在該怎麼辦？

  向上級彙報嗎？


  如果才能讓羅威利少校相信？


  在秦旭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通信指示燈亮了起來。


  「大秦？」林爾斯提醒了秦旭。


  「去把他們叫起來。」秦旭長出口氣，關閉了三維投影畫面。「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


  「包括他倆嗎？」


  秦旭點了點頭，表示李伯特與劉蘭登也不例外。


  在林爾斯走開之後，秦旭才打開個人終端。


  羅威利少校發來的指令，「蘭芳」號有新的任務，所以秦旭他們得馬上駕駛「火蟻」號返航。


  此時，第九艦隊旗艦「光榮」號。


  這是一艘乙級母艦，火星聯邦的九艘艦隊旗艦當中，最後建造的一艘，同樣是戰鬥力最強的一艘。


  在整個太陽系，能戰勝「光榮」號的戰艦隻有一艘，聯邦旗艦「獨立」號。


  毫無疑問，這是一艘極為龐大的戰艦。


  達到了五十萬噸的作戰噸位，約八百米的艦長，近百米的高度與寬度，從任何角度觀看都極具震撼力。


  至於作戰能力，自然用不著多說。


  在理論上，這艘戰艦攜帶的武器，能夠摧毀太陽系裡面的所有人類定居點，包括地球與火星上的城市。在艦隊決戰當中，該艦能同時跟上百艘敵艦交戰，開火一次就能摧毀數十艘萬噸級的大型戰艦。搭載的自衛武器，能讓該艦應付來自任何方向的襲擊，抵擋由數十艘地面同時發起的攻擊。


  其實，設計與建造「光榮」號這種級別的戰艦就是為了毀滅一切。


  只有擁有了毀滅一切的實力，才能夠震懾強敵，讓敵人不敢貿然發動戰爭。


  自從獨立建國以來，火星聯邦一直奉行確保摧毀的基本威懾戰略，以戰略威脅遏制現實衝突。


  正是如此，在和平時期，像「光榮」號這樣的母艦，基本上就是擺設。


  多數時候，「光榮」號都在第九艦隊的轄區內活動，而且不會遠離第九艦隊直接控制的軍港。


  遠航？


  誰會讓母艦在和平時期遠航？


  別的不說，把「光榮」號的燃料艙加滿需要數百噸氦3，這些聚變燃料的價值高達數十億信用點。


  這些燃料，能夠裝滿十艘主力艦的燃料艙。


  只是現在，「光榮」號正在加速。


  戰艦首部的露天甲板上，第九艦隊司令馬庫斯?王站在舷窗旁邊，看著四周正加速跟上來的戰艦。


  雖然是參加過穀神星戰爭的老兵，但是他有一種非常糟糕的預感。


  通過穀神星戰爭打來的和平局面恐怕即將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