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以後也隻有你
話音落下,一隻粉拳便砸了上來:“你放開我。”
“心心,你再好好想一想,我方才說了什麽?”江羨好笑道。
懷中人的身體僵了僵,緊接著似乎很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那……就當我錯怪你了。”
江羨捂著胸口,裝作傷心的模樣:“我竟沒想到,你在心中居然這麽想我。”
“我……”沈忘心頓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你但凡碰過其他姑娘,我便無論如何不能與你在一起。”
說罷,擺出一副我就是這麽霸道的模樣。
江羨反倒愣住了,他從來一顆沒有這麽慶幸,自己過去十多年的生命裏。從來沒有任何女子,能夠親近自己。
他一個男子守身如玉這麽多年,隻怕是冥冥之中注定,要遇見沈忘心吧?
“隻有你,以後也隻有你。”江羨笑著將她摟進懷裏,說道,“等我在寒山書院完成學業,便帶你一同回京可好?”
回京城?沈忘心聽到他的話不由愣了愣,若是她同江羨回了京城,那她的五味藥齋,以及身邊的許多人,豈不都要遠離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同折了她的翅膀,又有什麽區別?
沈忘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並不想太早成親。”
沈忘心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待在家裏,安心相夫教子的料子。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全家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業,家裏的孩子幾乎都是放養大的。雖然她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她一直很想成為她母親那樣的人,做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的願望,甚至比成為某個人的妻子要重要。
所以,她隻能寄希望於江羨能夠理解自己。
江羨沒想到沈忘心會拒絕自己,愣了片刻,才問道:“你的意思是,並不想太早與我成親?”
沈忘心看著江羨受傷的表情,想要解釋什麽。可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無論她拿什麽理由來粉飾,她還是不可能放棄自己掙來的東西。
想到這裏,沈忘心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江羨盯著她看了半晌,淡淡地留下一句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想和沈忘心在一起,自從在京城時,聽到餘慶縣發了瘟疫,他心裏便隱隱有感覺。後來,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若不是他告訴自己,沈忘心甚至還要有一年才及笄,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娶回家裏。
他一直以為,沈忘心的心情是與他一樣的。
可沒想到,他的一腔熱情,換來的竟是她不想太早成親的話。這種感覺好比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外頭不遠處,袁春好不容易把袁老夫人哄回院子裏去,一過來就看到江羨臉色沉沉地走出來。
兩人擦肩而過,袁春甚至連話都不敢多問一句。
他急急地朝廂房門口看去,隻見沈忘心站在門口,看著江羨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小大夫,您和江公子他……”袁春連忙小跑過去,江羨那裏他不敢問,隻好去問沈忘心。
要是自己招待不周,讓江羨生了氣,也好讓他心裏有個底。
沈忘心知道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他是在怪我,不關你們袁家的事,你放心吧。”
袁春好容易長出口氣,又回過頭複雜地看了沈忘心一眼,心道,這餘慶縣裏人人都想要巴結江羨,可輪到沈忘心這裏倒好。江羨做了那麽多事情討她歡心,連袁春都看得出,他對沈忘心不能再遷就了,她卻三言兩語把人氣跑了,也不上前說兩句好話。
恐怕,整個餘慶縣裏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物了吧?
袁春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之前不知從哪裏聽來的傳聞,說是寒山書院的閻教習對沈忘心很是欣賞。他不竟歎了口氣,兩人都是這種視權貴如糞土的人,能不惺惺相惜嗎?
不過,他到底也沒說什麽,一路上如同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沈忘心說些話。
緊下來,沈忘心到袁老夫人院子裏,替她號了脈,根據她的身體情況,重新給她開了方子,才坐著馬車到寒山書院裏看了沈恩。
本來想是不是去看看江羨,畢竟今天的情形看起來,確實是自己對不起人家。
可想了想又退卻了,便坐上馬車回了溪頭村裏。等到他冷靜下來,自己再同他說清楚吧。
沈忘心回到醫堂裏,仍然心不在焉地想著,給一個病人寫方子寫到一半,筆尖停在空中遲遲不肯往下落。直到馬大夫在一旁催促,她才回想了一下,補齊了整張方子,讓沉香去給病人抓藥。
“阿先,東家她今天去了哪裏?怎麽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樣子?”馬大夫看她一連出了好幾回神,忍不住問陳先。
阿先也是一頭霧水:“早上據說是去袁府給袁老太太看看,一回來就這樣了。也許是最近太累了?”
馬大夫點了點頭,走到沈忘心麵前,用手裏的冊子敲了敲沈忘心的診桌,問道:“東家,要不歇歇吧?左右現在病人也不多,都讓我來看吧?”
沈忘心一眼瞥見他手裏的熟悉的冊子,封麵上寫著五味藥齋藥草圖鑒幾個大字。上頭字跡極有特色,她一眼認出就是江羨的筆跡。
一時之間,沈忘心出神出得更厲害了,看得馬大夫有些害怕,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東家?”
“你這冊子又是哪裏來的?”沈忘心回過神問道。
沉香聞言,在一旁道:“姐姐,不是您送給我們的圖鑒嗎?還是早上江哥哥讓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