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女人心
聽到這裡，董琳忽然將車靠邊，一腳剎車停住，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說道：「你別說了.……」
董濤冷笑道：「這幾個女人都是咱們親眼見過的，是不是還有咱們沒見過的？不得而知，這個傢伙年紀不大，玩女人倒挺有一套，我不瞞你，曾經有一段時間就連我都對他產生過某種好感……」
「你也對他有過好感？」董琳淚眼朦朧地望向董濤，驚訝道。
董濤點了點頭，緩緩說：
「我第一次和他認識其實是在你之前，他因為市場管理費的事情把一個管理人員給打了，被抓進了派出所，當時我恰巧從派出所門前經過，看見一個大眼睛小姑娘端著一個洗臉盆正站在門口，面對著派出所的大門，我覺得奇怪，就停下來問了問，了解到一些情況，就找了派出所的所長，把他給放了出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少年有些古怪，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堅毅，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齡所能有的，再一看那兩個拘捕他的警察，其中一個警察就是那個曾經偷窺過我的趙超，那兩個警察非常狼狽，明顯是剛剛被他教訓過，你能想象到我那時的震驚嗎？一個剛要上初中的少年，雙手還戴著手銬，竟然把兩個警察給教訓了一頓.……」
「第二次見面，你也是在場的，當時咱倆都穿著紅紗裙子逛街，當那頭瘋牛疾馳而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腦子都空白了，只想到兩個字，完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能有人敢奮不顧身的衝上來，那矯健的身姿，剛毅的神情，尤其是他馴服瘋牛，騎在牛背上的某個時刻，眼神有些憂鬱，穿過眾人蒼生的頭頂，望向遙遠的遠方，那神情，我當時忽然有一種救世主降臨的感覺，都想對他膜拜下去，在他離開的時候，他竟然還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們扯平了！』，你知道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是一種被輕視的感覺，我被一個農村少年輕視了……」
「第三次，是你去他家送電視機，回來后告訴我，那個少年竟然是個孤兒，不僅如此，他還養活著一個小妹妹，他的妹妹我也是見過的，雖然衣服都不合身，但臉上身上卻都很乾凈，比那些有爹有媽的農村孩子還要乾淨，當時，我再一次被震撼，這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啊……」
「第四次，我為他辦理了低保和救助指標，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掉了，他說靠施捨生活感到羞恥，董琳，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多少人懂得「羞恥」二字？親兄弟，為了一點點利益就能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父母對每個子女都視如珍寶，辛勤養育長大，當需要子女贍養父母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在農村，無人性打罵父母的例子並不鮮見，這些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而這個缺吃少穿的少年，這個敢作敢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卻毫不猶豫地告訴我，他害怕『羞恥』，你能想象得到我當時心裡的感受嗎？沒錯，我又被震撼了.……」
「事情還沒完，因為東龍泉村一戶人家發生火災事故，一死兩傷，死的是家裡的頂樑柱，那傷者是死者的媳婦，有精神病，他們的女兒已經被送進市醫院搶救，家裡還有兩個沒什麼勞動能力的老人，我去鎮衛生院看望傷者，看見趙雲飛和李蘭芳那丫頭也在，當時傷者的枕邊放著一張皺皺巴巴的五十元的鈔票，毫無疑問，這張鈔票是趙雲飛放在那兒的，本來我當時沒想給傷者捐錢，你也知道，五龍山鎮貧困戶較多，各有各的難處，我如果天天發善心捐錢，就算把咱倆的每月工資都捐出去也不夠，可是，當我看到趙雲飛的那張五十元錢時，我慚愧了，羞恥了，趙雲飛的那五十元，不知道需要賣多少大蔥、多殺雞蛋才能賺出來，而我們的工資，其實全都是這些老百姓的血汗錢，我竟然曾經那麼冷漠，從那以後，凡是遇到困難戶，只要能留夠我的生活費，哪怕兜里只有五十塊錢，我也會拿出來……」
董琳聽董濤滔滔不絕地說趙雲飛，她早就不哭了，聽得興緻盎然，聽到這裡時，她忽然插話笑道：「怪不得你現在這樣窮，總是朝我要錢……我聽韓拓說，那一對母女都是雲飛冒死沖入火場救出來的.……」
董濤點了點頭，也笑了一下，接著說：「第五次，在五龍山廟會上，他大展神威，各個項目連連奪冠，這樣的少年英雄，誰看了心裡會不喜歡.……」
「第六次，就是發生在你們學校瘋子劫持王多多的那件事，那天咱倆看他救人的視頻，從空中一躍而下，接住了王多多，救人受了重傷，獨自離開.……從五樓一躍而下去接一個三年級的孩子，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而空中的那一系列求生的動作，又是多麼的精準和敏捷，任何人看到這樣的視頻，都會被震撼吧……」
「第七次，他能意識到農村的千年陋習，主動去改善自己家廁所的衛生條件.……我今年的政績還是拜他所賜，在全鄉鎮推廣廁所改造，成績突出，被全省樹立為衛生模範鄉鎮，我個人也得了一個省級先進，還有可能被評選為全國先進.……」
「第八次，就是今天遇見的這個趙部長的侄子趙超，因為偷窺我，最後他劫持人質，逃上五龍山的絕路，趙雲飛為了救援陳靜，寧肯死也不撒手，與她一同墜下懸崖，我聽說，在墜崖的過程中，他把自己的身體墊在陳靜身體的下面，這樣的大勇大義，真的是可歌可泣，萬幸他能活著回來，那陳靜因此而獻身給他，其實也是能夠理解的.……」
「這樣的人……」董濤嘆了口氣，似乎不好措辭，過了幾秒鐘才說道：「不是普通人，他不會給你普通人所能給你的幸福，不會給你安穩的日子，而且，他的感情和他這個人本身，永遠不可能只屬於你一個人……」
……
董琳痴痴地望著董濤，過了許久才說：「經你這樣一說，我更加喜歡他了.……」
董濤嘲笑道：「這樣的小鮮肉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只是，你能忍受他同時和好幾個女人好？甚至、甚至同她們發生關係？」
董濤忽然驚乍了一下，說道：「老姐，你不會已經被他給.……」
聞聽此言，董琳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抬手打了董濤一下，說道：「別胡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董濤打蛇隨棍上，追問道：「那你們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董濤這一問，立刻勾起了董琳與趙雲飛之間的那些美好的回憶。
董琳幽幽說道：
「我第一次對他產生好感也是在瘋牛事件的時候，當時我就想，危難之間方顯英雄本色，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若能嫁給像他這麼勇敢的人，肯定會非常有安全感的.……」
「後來，我去他家送電視機，因為淘氣，爬他家的樹，結果很尷尬的下不來了，最後是他把我給接下來了，他、他抱了我的腰，還、還摸了我的腿，我當時還差點吻了他，你不知道，在那麼近的距離下，呼吸相聞，他的面容是如此帥氣，充滿陽光，充滿力量，朝氣蓬勃，似乎世界上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住他.……」
「後來你就失身了？」董濤睜大眼睛問道。
董琳瞪了董濤一眼說道：「沒有、沒有、沒有，難道你要驗身才會相信嗎？」
兩姐妹說到這裡，早已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嘻嘻哈哈地打鬧了起來。
鬧了一會兒，董濤問道：「就算守住了最後的陣地，除了那件事之外，是不是把該做與不該做的都做了？」
董琳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說到：「咦，你好像很懂的樣子？你是不是都做過？跟誰？快坦白……」
兩姐妹又打鬧了一陣，董琳才說出實情：「我們現在也只限於接吻、擁抱和拉手，我感覺，他對我總是忽遠忽近的，讓人捉摸不透.……」
董濤揶揄道：「肯定會忽遠忽近了，他和別的女友近的時候，當然就會和你遠啦，你說說，他接吻的技術怎麼樣？他的初吻肯定不是被你奪走的，是不是？你當然不會承認了，對不對？」
聽了董濤的話，董琳立刻噘起了嘴，說：「即便他沒有把初吻給我，我也不會在意，有時候我想，不管他有多少個女友，只要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能完全屬於我，我就滿足了.……」
董濤嘆道：「姐，你有受虐傾向啊……」
董琳反駁道：「他是永遠也不會虐待我的，這個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我說的是精神虐待啊，傻丫頭，你現在不就正在享受著精神虐待嗎？哼，那個馬戎，這個時候說不定他倆正……」董濤氣呼呼地說到這裡不再往下說，不過下面她欲言又止的話語，誰都能聽出是什麼來。
董琳搖了搖頭，說：「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瞎猜測的，沒有真憑實據……」
董濤反駁道：「猜測？你看那女人看他的那種眼神就知道是不是猜測了，反正我相信我的直覺。」
董琳聞言，神色變得黯淡下來，她何嘗不相信她自己的直覺呢，只是相信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回去捉姦？
「其實他對我已經真是很好的啦，他有兩個大秘密都願意與我分享。」董琳強打精神說道。
「那是因為他知道你傻，能做到守口如瓶。」董濤反唇相譏，但隨後又問道：「他有什麼秘密？是不是都是見不得人的？董琳，我警告你，咱倆從小形影不離，都是共享秘密的，你現在可不能背叛我，而且，從小媽媽就告訴咱們，不能保守壞人的秘密。」
「可他不是壞人啊？」董琳也反駁道。
「他那麼多女朋友，還不夠壞？那你告訴我，有幾個女朋友才算是壞人？」董濤寸步不讓。
董琳憋了半天，欲言又止，在董濤的一再催逼之下，只得說道：「他在練一種非常厲害的武功……」
聽了這話，董濤扭身趴在董琳腿上哈哈大笑起來，簡直是笑噴了，說道：「你真是被他給洗腦了，什麼武功？怎麼個厲害法？我看是癩蛤蟆功吧，天天惦記著吃天鵝肉.……」
董琳見董濤不信，生氣道：「不信拉倒.……」
「好吧，我信行了吧，他的身手倒還真像是練過武的，還有他的朋友趙春雷，你看今天他倆打那幫人，簡直比武打電影打得還要好看，嗯，我信，不是有兩個秘密嗎？第二個呢？」董濤刨根問底。
「他自己制定了一個財富等級，按照這個等級去努力，他一定能夠成為大富翁的，非常有趣的一套升級系統，他說這樣的話，目標明確，行動才會有力……」董琳終於把趙雲飛的第二個秘密也招供了出來。
讓女人保守秘密，呵呵！
董濤聞言笑道：「目標明確，行動才會有力，這句話還是我點撥他的呢，他應該感謝我才對……」
董琳笑道：「他救過你一命，還讓人家怎麼感謝你？」
董濤不屑道：「他自己說的，我們已經扯平了，你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向著他了……」
董琳笑道：「那你說你讓他怎麼感謝你？難道也以身相許給你？」
董濤聞言，立刻不幹了，猴到董琳身上.……
姐妹兩個又鬧了一會兒，董濤忽然異想天開道：「咱倆現在殺個回馬槍回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你看怎麼樣？」
董琳聞言，心裡雖然也非常想回去，但作為教師的素質卻告訴她：「這樣不好！」
董濤見董琳在猶豫，繼續攛掇道：「你這樣回家，肯定會一晚上睡不著覺，回去看看，心裡就踏實了，再說了，你作為他的准女友，難道沒有考察他的資格和權力？」
董琳為難道：「以什麼作為借口呢？」
董濤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咱們買點吃的給他們送去，就說怕他們夜裡餓，送些吃的東西作夜宵。」
董琳一聽，這個辦法似乎也還算說得過去，就點點頭同意了。
開車掉頭回去，路上有水果攤、熟食店，買了幾袋子水果，知道趙雲飛愛吃肉，多買了一些醬牛肉、醬肘子、香腸什麼的。
兩人手裡拎著東西，心懷鬼胎地爬上六樓，開始敲門。
「誰呀？」只聽裡面趙雲飛問道。
董濤眨眨眼睛，說道：「是董琳……」
這個回答氣得董琳推了董濤一把，小聲道：「你怎麼不說是董濤？」
過了不到半分鐘，門開了，只見趙雲飛和趙春雷兩人穿得整整齊齊地站在門口，讓她們倆進來。
董琳尷尬地說道：「太晚了，不進去了，我們倆怕你們夜裡餓了沒東西吃，買了一些水果熟食什麼的給你們送上來。」
趙雲飛和趙春雷接過東西來讓道：「進來再坐會兒吧？」
董濤鬼頭鬼腦地朝屋裡看，沒看見馬戎，就說道：「不了，不了，太晚了，我們走了！」
當兩人下到樓下，董琳埋怨董濤道：「都是你瞎猜，你看，只有雲飛和春雷在吧.……」
話未說完，兩人幾乎是同時將目光落在一輛白色的凱美瑞轎車上，而這輛車，正是馬戎開的那一輛，兩人頓時面面相覷的說不出話來。
……
董琳、董濤殺回馬槍的時候，馬戎正在衛生間給臉部皮膚做自我按摩保養，出來之後問趙雲飛：「剛才是誰敲門？」
趙雲飛答道：「是董琳姐妹。」
馬戎聞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再說話。
趙雲飛在天龍小區的這套房子是兩室一廳的結構，再次送走了董琳、董濤姐妹，趙雲飛、馬戎、趙春雷三人坐在沙發上吃了一些水果，又聊了幾句，收拾準備休息。
趁著趙春雷去衛生間洗臉的工夫，馬戎貼到趙雲飛身上索吻，悄聲道：「今晚.……我想跟你睡.……」
趙雲飛輕輕推了推她，低聲道：「春雷在這兒，那怎麼行？多不好意思.……」
馬戎知道自己的要求無望，只得噘著嘴進了房間，獨自睡下，其實她已經想到趙雲飛不會同意，只是撒個嬌而已。
馬戎睡了主卧，趙雲飛和趙春雷睡了次卧，兩個卧室的床都是大床，趙雲飛和趙春雷睡的那張床還是雙層的，底層也很大，他倆都睡下面，這樣好說話，被褥也都是搬家的時候沈豐和董琳給置辦的。
兩人脫了外衣躺好，想起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趙雲飛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輕聲說道：「本來是要找馬戎討回公道的，沒想到竟和她發展到現在這樣。」
趙春雷笑道：「這就是天意弄人吧，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冒名頂替的事情馬戎並沒有多大多錯，那時候她畢竟還小，未成年，就算是殺人也不會承擔多大責任的，像她那種家庭，跟咱們這樣的家庭不一樣，她的事情並不由她做主。」
趙雲飛點了點頭說：「我只是覺得愧對白潔……」
趙春雷說道：「白潔為你而死，無論你做多少事情，也不可能彌補她所為你付出的，所以，你現在只有努力修鍊真龍訣，爭取早日達到真龍層境界，到那時，你就能有辦法收攏白潔的魂魄，將白潔救回來，也只有到那時候，你才能算是對得起她。」
趙雲飛點頭說道：「你的話有道理，只是真龍層是真龍訣的最高境界，那個境界已通神境，哪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能輕易到達的？」
趙春雷道：「真龍訣並不講究什麼凡境神境的，只要你天賦足夠，而且能夠入門，剩下的，就要看努力程度和足夠長的壽命了，當然，還需要一些運氣。」
「你的天賦，你的體質，已經是萬里挑一的了，你努力的程度，這個也毋庸置疑，運氣也非常好，九品龍涎草那麼寶貴的藥材，還有龍刀，偏偏能讓你得到，這就是證明。」
「你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尤其是為白潔報仇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就算突破了龍豹層瓶頸進入龍獅層，也不要急於找鄭啟明報仇，畢竟鄭啟明已經是多年的龍獅層高手，我爸曾懷疑他已經突破到龍獅四段，但經過這次你與他在連天峰絕頂的交手來看，他恐怕仍然處在龍獅一段的層級，這麼多年以來，他竟然沒有突破到龍獅二段，讓人非常奇怪，不過這也正常，真龍訣越往上越難練，每一個層級都有可能永遠地讓修鍊者止步。」
「你以龍豹九段的真力水平就能與鄭啟明幾乎打了個平手，這也算是奇事，正常來講，龍獅層應該是能夠絕對碾壓龍豹層的，基於以上種種，我對你很有信心，也許真能突破到那個傳說中的層次。」
趙雲飛苦笑道：「就連你也說『也許』，看來修鍊到真龍層，真的是千難萬難啊.……」
趙春雷也苦笑了一下，說道：「近一百年以來，能夠證實的，修鍊真龍訣的最高層級是龍象層。」
「龍象層啊，你想，每一層都具有一象之力，那是多麼恐怖的力量，如果一個人能有一頭大象的力量，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近乎成神。」
「而龍象層又分九段，每一段都會增加一象之力，第九段就是九頭大象的力量，這力量大得已經無法想象。」
「而龍象層之前還有龍虎層，之後更有龍行、龍躍、龍騰、龍飛、龍幻，然後才是真龍，你對比龍象層想象一下，如果真能修鍊到真龍層，那力量都不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我感覺那力量就算是毀滅整個地球都是能夠做到的，毀天滅地啊，至於收攏魂魄，反而是小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