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明月心

  「終於還是越過了那條線啊！」蕭傳奇和陳丹青並排躺在鬆軟的地毯上，他心裡暗暗嘆息。


  陳丹青仰面望著屋頂，始終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裡的光線在漸漸變得昏暗，此時，陳丹青忽然說道：「咱們去陽台看落日吧……」


  「好……」蕭傳奇能說什麼，只能答應一個「好」字。


  兩人牽手起身來到南陽台處，樓層高，視野開闊，望見遠山蒼茫，一輪紅日正在緩緩下沉，將西面的天空染成了淡紅色，而頭頂的天空深邃碧藍，深得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吞噬。


  陳丹青將身體輕輕靠在蕭傳奇身上，用手抓住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就這樣舒服地倚在蕭傳奇懷中，眼睛望著夕陽，輕聲道：「現在回憶起來，無法想象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那種孤獨、寂寞、恐懼、焦慮，尤其是當黃昏來臨，獨自站在這個陽台上看夕陽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最後還是因為膽子小，沒有跳成.……」


  「現在呢？還有跳下去的衝動嗎？」蕭傳奇微微收緊了胳膊，問道。


  「現在？除非你先跳下去.……」


  蕭傳奇笑道：「等我突破到龍獅層就跳給你看……」


  陳丹青眼眸閃亮，扭回頭來，夕陽的剪影下，兩人深深的親吻著。


  明月在東方升起，兩人在陽台上不知站了多久。


  望著那如玉盤般升起的明月，陳丹青心有所感，輕啟朱唇，輕聲的唱起歌來：


  如果明月無心，那天空不會下雨；


  如果大海有情，沙灘不會沉睡。


  你就像那大海，我就是那明月，

  明月有心大海無情。


  如果能夠無心，就不會再哭泣；

  如果不再有情，也不用再傷心。


  如果只是如果，你如何能做到？

  我的心情誰能明了。


  在風中，在雨中，多少的歲月匆匆。


  難道你，難道你，看不到我的痴情。


  我等待，我等待，等待黎明快來。


  當明月沉入大海，彷佛被你抱滿懷。


  是等待，是無奈，是悲哀……

  蕭傳奇被陳丹青那傷感而又優美的歌聲所陶醉，將頭放在她肩上，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晃動身體，帶動著陳丹青的身體也一起晃動。


  一曲終了，蕭傳奇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歌？這麼好聽……」


  「這是一首老歌，叫《明月心》，要是有伴奏會更好聽。」陳丹青柔聲回答。


  蕭傳奇能感覺出來，這首歌的歌詞應該正是陳丹青此時心情的寫照，受到歌曲的感染，他也有些傷感，輕聲道：「這麼好的女人，暗戀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哪裡好？」陳丹青下意識地問。


  聽到她這句話，蕭傳奇有些心疼，不由得將手臂收緊，胳膊觸碰到她那極具彈性的雙峰，鼻端探入她後頸的衣領中深深嗅著，輕聲道：「哪兒都好，拿放大鏡都挑不出不好的地方來……」


  聽蕭傳奇這樣說，陳丹青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但隨後又收斂笑容，忽然回過頭來，明眸望向蕭傳奇，問道：「那……與林夢遙相比呢？」


  蕭傳奇聞言，身體瞬間變得有些僵硬，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吧！」


  陳丹青也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道：「你……喜歡誰多一些呢？」


  「嗯……」蕭傳奇沉吟著：「跟誰在一起的時候.……就喜歡誰多一些吧……」


  「看來人性真的是貪婪的啊，」陳丹青感覺到蕭傳奇的為難，自嘲著說道：「在認識你之前，我覺得自己這輩子肯定是孤獨終老，直到那天拜你為師，讓我感受到，生活竟然如此美好.……光腳的時候想要鞋子，有了鞋子還想要裙子，現在有了裙子又想要帽子.……」


  蕭傳奇此時心裡頗不是滋味，說道：「我應該不算是好人吧……我也曾經孤獨過，那時候我想，如果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面前，我發誓一定會與她長相廝守，此生不渝，後來遇到了林夢遙，她是那麼善良、那麼純潔、那麼美麗，可是我.……」說到這裡，蕭傳奇再也無法說下去。


  陳丹青輕輕掙脫蕭傳奇的懷抱，轉過身來，抱住蕭傳奇的肩，將額頭抵在蕭傳奇的前額上，輕聲說：「你不要太自責了，其實.……其實，是我.……是我勾引了你……」


  聽陳丹青這樣說，蕭傳奇感到有些意外，只聽她繼續說道：

  「是我太寂寞了，因為我心裡藏著秘密，使我沒有辦法敞開心扉去接受別人，而且，我也討厭那些男人看著我的身體時那種色眯眯的眼神，他們接近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和我上床，我有潔癖，我受不了他們內心的骯髒和齷齪.……」


  「而你，眼神是那麼的純凈和專註，臉龐是那麼的青春，還帶著一點點的冷酷，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有感覺……我有時候想，肯定是我自己的內心太骯髒齷齪，居然喜歡姐弟戀……」


  「那天去你家裸身拜師，其實只是借題發揮罷了，如果把你換成另外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