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有什麽目的
楚悅君笑了開來,點了點頭,“早就聽說夫人開的海味館京城人人叫絕,本宮卻還從來不曾嚐過,今日便要一飽口福了。”
話都這麽說了,蘇清妤自然不能推辭,便笑著叫人去準備膳食。
小魚早就不耐待在那屋子裏聽人文縐縐的說話了,得了這句話一溜煙地跑到膳房,添火燒柴,“這可把我累壞了,我都沒見夫人這麽文靜過。”
一旁的嬤嬤笑著敲了敲她的額頭,“胡言亂語什麽?太子妃在此,不可隨意說話。”
小魚嘟了嘟嘴,也知道來人身份貴重,不能亂說話,便乖乖地閉了嘴。
陸文瑾陪坐陸吳氏身旁,看著楚悅君和蘇清妤談笑嫣然,輕輕地垂下了頭,若兄長是世子,眼前那個人還不知是誰呢?
宴席上,幾人輕聲說話,很是和睦,隻不過蘇清妤總覺得有什麽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的,抬起頭看時,隻見是太子妃身後的一個侍女,模樣倒是瞧得不怎麽清楚,一看到自己抬頭,趕緊就低下頭了。
她狐疑不已,卻也沒說什麽,等吃完了飯,楚悅君這才告辭離去,她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
“我的媽呀!太子妃排場也太大了!”小魚捧著臉道,“這在邊郡,怕是都沒多少人見過呢!”
孔嬤嬤笑罵了她一句,隨後拿著盅湯走上前,見蘇清妤眉頭微蹙,忍不住道:“夫人怎麽了?是覺得太子妃的示好有些古怪?”
蘇清妤抬頭看著她,“那嬤嬤說說,我有什麽能耐,能讓太子妃三番兩次到訪?總不至於是為了我手裏的那些銀錢吧?”
她確實賺錢不少,但是那些對於皇家來說,不是小巫見大巫?
那楚悅君因為什麽非要和她交好的?
陸雲安?他那個性子,滿朝皆知,若他覺得是對的,誰攔著都會做,若他覺得是錯的,便是她也改變不了分毫。
這一條路也走不通啊。
孔嬤嬤也明白其中道理,也有些犯難,說實在的,這個太子妃楚氏在閨中時就聰明賢惠,是京中為數不多的德才兼備的女子,如今看來更有些心思縝密、捉摸不透的意思在裏頭。
會因為什麽呢?蘇清妤想不明白,她當然不可能猜到,蕭承宗竟會將這事和楚悅君坦誠布公,若真是如此,那這夫妻二人就不是簡單的尊著敬著那麽簡單了!
回程的車馬中,楚悅君看著眼前的侍女將頭發和麵上修飾妝容的東西取下,露出一張嬌嫩的臉龐來,她忍下心中的嫌惡,淡淡地道:“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慧娘低聲說道,隨即抬起頭來有些狐疑,“太子妃說的可是真的?太子竟喜歡這樣的女子麽?”
楚悅君輕笑了一聲,“你瞧著那世子夫人是什麽樣的人?”
“說話直來直往,並沒有絲毫遮掩,便是行為舉止,雖說也是學了閨秀之禮的,可總透著那麽一股粗魯的意味。”慧娘輕聲說道,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楚悅君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的女子,出身鄉野,連大戶人家的規矩都是現學的,胸中無點墨,真不知這樣的女子,有什麽值得招眼的?”
慧娘蹙起眉頭來,不過她確實瞧出那世子夫人與自己長得有幾分相像,也怪不得太子妃要讓自己改麵了。
自從嫁到東宮,她確實很受太子喜愛,十日裏有七日都是宿在她的房中的,太子妃雖不貌美但卻賢德,更處處教她如何討太子的歡心,太子也一日比一日的愈發喜歡她。
可是就在前些日子,她明顯感覺出太子對她有些心不在焉了,全然沒了往日的迷戀,這讓她很惶恐,便是在床榻上,她曲意逢迎,更是覺得太子心思不屬,潦草完事。
若是這樣下去,她勢必要失寵於太子,這個東宮也就成了她的墳墓。
情急之下,她去尋了太子妃,她是太子妃帶回東宮的,因此也給家中添了不少榮耀,太子妃為何會略過其他高門嫡女,反而帶她這樣一個此女入宮,她不知道緣由,卻知道她一定能夠幫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果不其然,太子妃便告訴了她方法,帶她親去晉國公府,去看世子夫人的一舉一動,盡力模仿到最像。
楚悅君看著她狐疑的模樣,淡淡地道:“若你也能如她一樣,甚至在殿下麵前能頂嘴反駁,說不定殿下能更寵你幾分。”
慧娘琢磨出味道來了,卻是一身冷汗,真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的心裏竟藏著這樣的心思。
世子夫人,那可是臣妻啊!
楚悅君冷冷地看著她,“你心裏明白就知道,此事若是敢宣揚出去半分,你便死無葬身之地!”
慧娘渾身一顫,驚悚不已,趕緊跪在車廂中叩頭連稱不敢。
楚悅君瞥了她一眼,心底的那股厭惡愈發強烈,扭過頭道:“除卻服侍太子,你以後不必再進內殿服侍本宮了。”
慧娘心知為何,咬了咬牙,點頭稱是。
回到東宮,楚悅君隻覺得有些疲憊,回到正殿後,侍人替她捶腿,太子並不在宮中,她讓慧娘好生揣摩蘇清妤的一舉一動,力求學到最像。
等到晚飯時分,她正要用飯,卻見慧娘來了,立在門外,妝容精致,抬眉低首之間,竟學了六成的風韻,聲音也有些相似了起來。
她一怔,讚許地點了點頭,“去吧!若太子問起,你知道該怎麽說。”
慧娘微笑著點頭答應,屈膝退了出去,蕭承宗來時,已是天色已晚,慧娘的容貌落入眼中時,他結結實實地一愣,“你……”
慧娘甜美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臂膀,“殿下不是一直都想我來嗎?如今人已經走了,我自然就來了。”
蕭承宗喉頭滾動了一番,近前掐住她的脖頸,湊近了看,看清楚之後眼中露出幾分陰鷙,又有幾分驚喜,“是麽?那你打算如何服侍孤?”
慧娘心知他定是喜歡,鬆了口氣,愈發的柔媚起來,“殿下想如何,妾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