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靠近主屋
陸宅門前圍了不少人,白叔正往家趕,瞧見這情形趕緊上前,看著蘇朱氏躺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忍不住詫異,“這怎麽了?”
還沒等蘇朱氏先開口,就聽小魚搶白道:“她要出門,我問她去哪裏,她也不理我,我擔心她出去見賊人,就攔了她一下,誰知道她心急就摔倒了。”
這一番話說的蘇朱氏大怒不已,什麽話都叫她說了,她抹著眼淚坐起身來,嚎啕道:“這算是怎麽回事?我住到女兒女婿家,難不成連個門都出不得了?什麽見賊人?哪裏有賊人?”
眾人麵色各異,卻都沒說話。
小魚吐了吐舌頭,大聲道:“你的那個好女兒和好女婿,不就是壞人嗎?前些天不是還被抓到大牢裏了?我家先生說了,大牢裏可不關好人!”
蘇朱氏本不就想提這回事,偏偏這個小魚腦子直,什麽話都說,惱羞成怒道:“什麽好人不好人的?那不是也放出來了?再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都做正經人了,親戚間怎麽不能走動了?”
正鬧騰著,卻見陸雲安從學堂回來,看著眾人,隨後走上前來。
眾人見他回來,紛紛退了一步,恭敬地叫了一聲先生,陸雲安看了看蘇朱氏,又看了看小魚,皺眉道:“小魚,把朱夫人扶起來,這成何體統?”
小魚才不願意扶她,不過先生都說了,也不好不聽話,拖了一把椅子,粗魯地把她拽了起來,往椅子上一頓,立在一旁不吭聲了。
白叔鬆了口氣,蘇朱氏衣裳都髒了,在陸雲安麵前也不敢過多放肆,隻咬著牙道:“你瞧瞧你買的好丫頭,竟敢對我動手動腳,害我摔了一跟頭!”
陸雲安點點頭,輕聲道:“丫頭不懂事,我回頭自會教訓,隻是夫人可摔到哪裏了?可要叫郎中?”
他溫文爾雅,說話有度,眾人紛紛點頭稱讚,果然是教書先生,就是講理。
蘇朱氏哼唧著說需要,陸雲安便讓小魚去尋郎中來,小魚正不想理會她,便蹦蹦跳跳地跑走了,陸雲安又道:“朱夫人要出去做什麽?既買了丫頭,等閑怎好自己出門?叫丫頭出門買就是了。”
蘇朱氏腦子一頓,竟沒想到這個辦法,當即便呆住了,片刻後才呆呆地道:“我沒叫人侍奉過,不知道這個道理,以後也就知道了。”
陸雲安答應了一聲,隨後道:“扭傷不可輕易挪動,朱夫人便在此處等著郎中吧。阿妤這些天重修老宅,怕是忙不過來,以後若有事,便可叫小魚和白叔,有什麽短缺的,盡管開口。”
蘇朱氏麵上掛不住,在這麽多人麵前說這話,她也不好說別的,隻好點頭答應。
等小魚回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蘇朱氏疼的咬牙,卻又不好多說什麽,隻得硬生生地挨著。
見小魚領著郎中回來,白了小魚一眼,小魚才懶得理她,叫郎中幫她看病,自己便回屋做飯去了。
郎中檢查之後並無大礙,隻是這幾天不好輕易走動,便把蘇朱氏送回房中了。
蘇清妤回來聽說了之後,沉默片刻,倒也沒說什麽,叫來小魚嘀嘀咕咕一番後,小魚便眼睛發亮地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日上頭,蘇朱氏果叫小魚出去給她買點果幹吃,小魚伸手要銀錢,蘇朱氏憤憤地給了幾個銅板,便打發她出去了,等她走後,拖著病腿到了主屋門前一看,差點氣炸了肺。
那門上,押了一把大鎖,明晃晃的亮眼。
小魚回來之後,蘇朱氏這才瞧見她腰上垂著一把大鑰匙,丁零當啷地晃個不停。
接下來的兩天,蘇朱氏暫且按兵不動,躺在床上養傷,見小魚對自己淡淡的,便常常給她一把零錢,叫她買零嘴吃,兩天下來小魚倒也沒先前那麽不客氣了,態度軟化不少。
陸宅裏安生了兩日,可杜家是忍不住了,杜懷君皺著眉頭,“姨母莫不是真在陸家享福去了,咱們的事可還沒辦呢!”
吳玉娟心裏頭也掛念,可也不肯叫他數落自己母親,想了想便道;“不若我去瞧瞧母親,我去看自己親娘,蘇清妤總不會說什麽吧!”
這法子倒是不錯,杜懷君當即便叫她帶了點東西去陸家。
到了晉寧鎮,吳玉娟和先前的鄰居打招呼,眾人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猜疑,這麽一路過來,她心裏也是慪得不行,到了陸家,一個小胖丫頭堵在門口,抬起頭來臉上表情板正的很。
“什麽人?來做什麽?”
吳玉娟咬了咬牙,堆起笑臉道:“我是你家夫人的妹妹,後院的夫人是我親娘,我來瞧她的腳好了沒有?”
小魚恍然大悟,態度倒是和氣了不少,“哦,你就是那朱夫人的女兒,嫁到杜家那個?怎麽這會兒才來,都摔了兩天了!”
說著,她讓開了道,領著她進去。
吳玉娟氣得心口疼,卻不好說什麽,幹巴巴地道:“前兩天不是家裏有事,沒空麽?這一得空,就趕緊來了。”
小魚撇撇嘴,也沒說什麽,把她領到後院,囑咐了一句,“我家先生愛靜,等閑不可亂走。朱夫人的腳傷,等會換藥,我給你拿來!”
等她出去後,吳玉娟就變了臉,大怒道:“這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娘,你這過的是什麽日子?”
蘇朱氏麵色紅潤,不過眉宇間卻是憔悴得很,聽女兒這麽說便搖搖頭道:“別提了,這丫頭如今已是好多了,前幾日才凶得厲害,你別管她。”
吳玉娟心裏生氣,憤憤地罵個不停,蘇朱氏攔住了她,“這些日子已是好多了,也願意帶著我出去走動了,先前才是把我當犯人似的看著呢。”
說到這裏,吳玉娟心裏一動,“當真?那娘你能進去主屋了?”
蘇朱氏搖搖頭,“這丫頭雖然憨的厲害,但是做事卻精細,不肯叫動她東西一分,你且等著,我早晚得把鑰匙弄過來。”
吳玉娟皺眉,壓低聲音道:“那到時候就晚了,你不知道表兄的魚塘已挖好了,就等著種魚苗和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