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霍錦言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兒女雙全,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蘇奈知道霍錦言不是不愛她了,而是根本沒辦法接受霍清絕的死,是因為她。
一邊是哥哥,一邊是妻子。
他除了逃避,別無選擇。
能理解。
這十幾年,他從沒有哪一刻放棄過自己。
“蘇總,那您要怎麽辦呢?”孫特助一路見證著她的成長。
歲月不是沒在她的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留了,全部都留在了她的眼睛裏。
從曾經的狂傲,目視一切,到如今的鎮定,淒涼與平靜。
“等他啊。”蘇奈低頭輕笑,“他等了我多少年,我不能因為一次就放棄啊。”
“我不會離婚啊,除非我死了。”
兩人一直走在路上,天都黑了。
外麵也不冷,蘇奈想去吃點東西喝點酒,這樣夜裏能好睡一點。
可蘇奈突然意識到,人生中,讓你措手不及的事不會隻有一件,它會有很多。
蘇奈剛剛準備進入那家酒館,迎麵走出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女人,拉著後麵男人的手。
而那個男人的無名指還戴著一枚戒指。
紀清雲與蘇奈麵對麵站著的時候,心裏緊張了下。
可下一秒,她就像沒事人一樣,緊緊的拉著霍錦言的手,繞過她,離開。
而霍錦言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一雙皮鞋,幹淨利落,一如當年她初見時他俊雅的模樣。
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沉穩內斂。
他甚至都沒有看蘇奈一眼,就被紀清雲拉著走了。
“霍……”孫特助眼睛裏在噴火。
“孫才。”
女人靜默的開口阻止他。
她穿著風衣,仰頭看著這家店。
身後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麵前是酒館裏的清雅光線,耳畔漸漸沒了聲音。
她好像一瞬間什麽都聽不見了。
可過了幾秒鍾,當心髒承受住了那種劇烈刺激後重新跳躍時,她閉了閉眼睛。
還好,撐住了。
“蘇總,他們……”
孫特助特別想衝過去把離開的兩個人拉開。
女人側眸,眉頭微鎖,“噓,我欠他的。”
……
深夜。
墓地裏。
一個人靠著墓碑,麵前擺著幾瓶白酒,月光很淡,隱約隻能照亮她的背影。
“你這弟弟,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他好像病了。”
“你能不能活過來啊,活過來替我去揍他一頓。”
蘇奈的眼睛裏沒有淚,也不難受,除卻最初的錐心刺骨的感覺外,她好像格外的平靜。
平靜的嚇人。
“蘇總……”
孫特助趕了過來,他的臉色不是特別好。
“嗯?”蘇奈抬眸,臉上掛著淺笑。
“他們……”
“他們……”
孫特助吞吞吐吐半天,都沒把話說全。
女人仰起頭盯著月亮,眼底都散發不出來光了,“嗯,我知道了。”
……
一夜,整整一夜。
蘇奈天黑坐在墓地,直到再次天黑,她一動沒動,一口飯沒吃,隻有麵前的白酒瓶。
今晚上天有點涼,任由孫特助如何勸她,她都沒動。
“嗡嗡嗡——”
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
她慢吞吞的拿出來,屏幕上映著他的名字。
指腹有幾分顫抖。
滑動接聽。
她在期待著,期待著霍錦言能給她一個解釋,哪怕隻是一句敷衍的解釋都行。
然而——
“蘇奈,我們離婚吧。”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就那麽突兀的在她頭頂炸裂開來。
都入秋了,居然還會下雨。
當雨水落下來時,屏幕上的通話時間顯示著08:39,數字仍舊在跳躍。
雨水淋濕了她的風衣。
時間跳到12。28分的時候,她掛斷了電話。
“蘇總,快走吧,先去車裏坐一下。”孫特助大聲的喊道。
女人麵無表情,眼底猩紅,她直勾勾的盯著某一處。
雨越來越大,大的嚇人,風呼嘯而過,冷的人發抖。
雨裏——
“大哥,你聽見了嗎?他要跟我提離婚。”
過了好一會兒,蘇奈才抹了一把臉,“你回去。”
“我怎麽可能走?”孫特助把眼鏡摘下來,彎下腰拉著她就走。
可孫特助不知道她的腿有舊傷。
蘇奈坐了一天,腿早就沒知覺了,被這麽一拽,她整個人栽倒,臉貼在地麵上,冰涼的溫度瞬間席卷了她的身體。
“叮——”
一枚戒指從她的口袋裏掉了出來,順著地麵不停地滾,最終掉進了泥土中。
那一刻,她好像在黑暗中看見了霍清絕。
他站在雨中似乎想要來扶她。
蘇奈閉了閉眼睛,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順著她的眼角往下滑。
孫特助嚇了一跳,滿心懊悔,“蘇總!!”
“誒,我沒事兒。”她仍舊笑著,艱難的往起爬,“還沒死呢,別著急。”
大腦裏都不知在想什麽,亂糟糟的也沒個頭緒。
酒還在身體裏發酵,控製著她的理智於步伐。
蘇奈隻記得自己被拖到了車上,後來就忘了。
☆
再睜眼。
她在酒店裏。
屋子裏沒有人,靜悄悄的。
蘇奈摸了摸腦門,不熱,可她還是沒什麽力氣。
外麵的天陰沉沉的,不開窗她都能感受到外麵的溫度,應該很冷。
孫特助過來的時候,見她醒了,趕忙去弄午飯。
“蘇總,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江總。”這兩天,孫特助夜不能寐,心裏替蘇總難受。
女人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當香煙點燃時,她才垂眸,“別告訴他,人家也有人家的生活,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那他這是在做什麽?你們是夫妻,他跟那個女人什麽關係?”
孫特助作為旁觀者都有點憤憤不平,明明記憶裏,霍律師不是那樣的人,他麵對任何誘惑都不會有半分的動搖。
現在怎麽就……
“公司怎麽樣了?”蘇奈吸了口煙。
歲月帶來的磨難,似乎已經把她的棱角都磨平了,她已經憤怒不起來了。
因為還要活著,她不能再不顧一切。
換做以前,她或許會宰了他們,不問緣由的那種。
可現在她還有一雙兒女,如果她做了什麽,一旦留下了前科,兒女以後也會被她連累。
她扶著床邊站起來,壓下眼底的疲憊,“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