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你討厭我嗎
“你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男人把她扶穩,確認她站穩了以後才鬆手。
蘇奈手探向背後,摸了摸酥酥麻麻的背部,她眉眼都蕩漾著幾分笑意,“有什麽區別?”
他轉身往外走,“很早以前,都是你這麽抱著我。”
後麵的蘇奈慢悠悠的跟著走到院子裏。
天亮了,才看清院子裏的模樣,空氣格外清新,好像清澈到能飄進心口窩裏去,把所有的渾濁都轟出去,隻留下一片淨土。
男人蹲在花池邊緣,背影寬厚,利落的短發仿佛折射著陽光,他的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結實的手臂來,正低著頭給花壇鬆土。
蘇奈不緊不慢的走過去,低頭打量著地上放著的一小片種子和花苗。
“還會種花?”
他停了停動作,仰頭看過去,戒指時不時的閃過晃眼的光芒來,“第一次種。”
蘇奈緩緩的蹲下來,他挖坑,她就捏著花的種子灑進去,好像還有強迫症似的,必須都放在坑的最中間,種子多放一粒都要撿回來。
霍錦言狐疑的挑眉,“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強迫症?”
“嗯?”她的睫毛微微扇動兩下,“你不知道的,應該挺多。”
霍錦言繼續挖坑,“你說說。”
“我哪裏知道你都知道什麽?”
她晃動了下脖子,頭發被清風吹到背後,露出潔白的天鵝頸來。
脖子側麵還有一條淺粉色的痕跡,是車禍留下來的。
霍錦言嗤笑一聲,“你記憶都沒了,還能記得什麽?我就是讓你說你以前的事,你也想不起來。”
“你怎麽就知道我想不起來?”她似笑非笑的挑眉。
霍錦言挪了個位置,開始種另一側,“你說說我聽聽,但你別在那胡說八道。”
可女人隻顧著撒種子,也不提剛才的話了。
等種完花,她一抬起頭,不遠處的青鬆綠山的頂端正飄蕩著雲霧,一片片的,宛如人間仙境。
周圍的空氣清新中帶著一絲絲甜味。
“一會兒有兩個這邊的朋友找我吃飯,你一起?”霍錦言詢問著她的意見。
蘇奈回過神,“好啊。”
什麽朋友,她又不記得。
回屋子裏洗了洗手,蘇奈整理了下頭發,雲南的氣溫有點高,大衣在白天根本穿不住,熱乎乎的。
“去之前帶你去買衣服。”
霍錦言路過她房門口的時候,特意敲了敲門框,他留了句話然後就走了出去。
屋子裏正在照鏡子的女人便將大衣丟在了一邊,隻穿著一件毛衣邁著慢條斯理的步伐出去了。
☆
車上。
她坐副駕駛,安全帶扣好,將座椅微微向後調了下,仰躺在那兒,指腹夾著一根煙,左手壓在下巴與唇瓣附近,視線或深或淺的望著前方。
一根煙抽盡以後,路虎車就進入了一條商業街。
她挑眉,“你總來雲南?”
“不總來。”他回答的也幹脆利落。
“那你都不用導航的?”
霍錦言輕笑一聲,“有一段時間倒是跑過幾次這條路。”
就是她在這邊訓練的時候。
下了車,蘇奈慢悠悠的走在前麵,她不太了解這個男人的經濟實力,這家店看著挺高檔的,萬一他囊中羞澀……
在邁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她忽然停下。
霍錦言壓根沒想到她又突然停下來,肩膀立即撞了上去,不過力道不大,倒是沒有把她撞的往前踉蹌。
“嘖。”女人嘖了聲,笑吟吟的回眸,“這次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吧?”
他抿唇淺笑,無奈的點了點頭。
蘇奈猶豫了下,才道:“這家的消費水平高嗎?”
霍錦言眉梢輕佻,“嗯?”
他的目光裏透著幾分戲謔,微微靠近女人的耳畔,輕吐出幾個字來:“怎麽,怕我買不起?”
蘇奈左眉頭往上動了動,意思不言而喻。
他伸手將女人往店門裏一推,“你盡管買你的。”
如此。
蘇奈挑了一套衣服,一件白色的針織寬鬆短袖,下身一條黑白格子的半身裙,鞋子就是一雙很簡單的白色平底鞋,鞋底非常軟,走路很舒服,不累腰。
換好以後走出來,霍錦言正等在沙發那邊,雙腿交疊放著,左手臂搭在扶手上,低著頭在看手機。
發覺她出來以後,霍錦言抬眸,漆黑的瞳仁裏映著她苗條的身材,那細腰盈盈一握,仿佛沒有一絲贅肉,腿又直又白,光看背影就足夠吸引人了。
服務員誇讚道:“您的身材和氣質特別好,這套衣服正合適您呢。”
“您皮膚白,襯得這白衣服都顯得遜色了些。”
蘇奈拉了拉衣領,眉眼裏漂浮著幾分寡淡的笑,“不是我付錢,你應該去誇那位先生。”
聞言,霍錦言側過頭笑了聲,從兜裏掏出一張卡,“她直接穿走。”
服務員立馬喜笑顏開,“謝謝二位光臨。”
等買完出來,蘇奈皺著眉頭躲避著刺眼的陽光。
這時,一輛賽車從麵前的道路上疾馳而過,嗡嗡嗡的引擎聲刺耳的很。
她登時皺了皺眉。
“這麽大聲,是生怕沒人知道是一輛賽車嗎?”
霍錦言怪異的目光立刻投了過來,旋即斂眸,“也許吧。”
……
朝著目的地那邊趕,途中霍錦言似乎是在看微信,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了?”蘇奈問。
霍錦言隨口說:“以前有個朋友,關係很好,但他們這幾次聚會,他都以忙為借口沒出現,剛剛有朋友說,說是成了大老板了,發達了。”
她挑挑眉,“人家發達了,不願意跟以前的朋友玩不正常嗎?”
男人調轉方向,沒回頭,“以前沒覺得他是那樣的人,也許是經曆的不一樣了,人也變了吧。”
“也未必。”她嘖嘖兩聲。
他側了下頭,“怎麽說?”
“或許他本身就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呢?被裹了屎的巧克力,雖然聞不到了味道,但你挑開,裏麵還是屎。”
蘇奈捋了捋耳邊被風吹亂的碎發,“比如說,如果我失憶前很愛你,那麽我失憶後一定不會討厭你。”
他看了副駕駛的女人一會,她正在低頭擺弄她的微信。
等紅燈熄滅綠燈亮起,車子裏隻剩下舒緩的音樂。
很久很久以後,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所以,你討厭我嗎?”
女人的視線從手機上挪開,調動了下座椅,側身靠近開車的霍錦言,眼睛裏隱秘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笑。
她歪著頭語氣極其曖昧的反問:“你是想聽我說我不討厭你,還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