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霍錦言的報複
醫生說要經常按摩,不然肌肉會猥瑣,醒了也會行動遲緩。
“咱倆好像真的是夫妻啊,病的地方都差不多。”
霍錦言的眼神有些呆滯,在黑暗中顯得不那麽清晰,當觸及到女人那些還殘留著消毒水的肌膚,他的眸光嗜血可怖。
“你放心,老公會幫你把仇報回去的,你就好好的睡,等睡醒了,就睜開眼睛看看我。”他低聲呢喃。
按摩了三十分鍾後,霍錦言也累了,緩緩的躺下來,手輕輕的握住她的。
女人沒有什麽反應,也不知道回握他的。
霍錦言緊緊的攥著,心裏疼的發抖。
周圍都是她洗發水的味道,被褥上也是屬於她的氣息。
前些日子她就抱著筆記本坐在自己旁邊,笑眯眯的跟自己說著話,可他卻還不理會她。
一想到這些,那種悔恨的情緒仿佛要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砸碎。
不到血肉模糊不罷休。
他輕輕翻了個身,摟住女人的腦袋,一滴清淺的淚無聲滑落進枕頭中,“你醒醒唄,我給你道歉。”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再也不跟你鬧情緒了,好不好?”
淚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滾燙滾燙的,像是他心髒的溫度。
☆
清晨,陽光打過地麵,堆積的白雪已在逐漸融化,折射出刺眼的陽光來,晃的臥室裏格外的明亮。
眨眼間,春天已經到了。
四月初。
她還沒醒。
床邊,男人蹲在旁邊,手裏拿著熱騰騰的毛巾擦拭著女人的身子。
她的肌膚有點硬,按一下都能出一個小坑來。
嚇得霍錦言從每天按摩三十分鍾延長至五十分鍾。
生怕她會肌肉萎縮。
他快有半年沒見女兒了,多多經常會給他們打電話。
霍錦言不敢說蘇奈出事的事,隻能安撫女兒說太忙了不能去接她。
看著多多那張越來越像她的臉,霍錦言每每都心疼的喘不過氣。
他近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就盼著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而這件事瞞了快兩個月,終於還是沒有瞞住。
今天下午江辭火急火燎的上門,當衝進臥室看見靜靜躺在那的女人,他差點倒下。
“她……她……”江辭指著床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試圖聯係過她好多次,都是無法接通。
今天江辭是忍不住了,所以想過來找人,但孫特助卻百般阻攔,他就猜到一定是出事了。
一道過來的還有喬書林和Lisa。
聽孫特助簡單說了事情經過以後,江辭吸了口氣,“那輛車還沒找到嗎?”
霍錦言斂眸,掩蓋住眼底的冷冽,“沒有。”
“這什麽破治安啊!”江辭都要炸了。
喬書林也是擔心的不行,“醫生說什麽時候人能醒了嗎?”
“醫生也不確定。”孫特助幾乎隔兩三天都會過來一次,看看情況。
在這裏坐了一會兒,臨走前,霍錦言把江辭叫住了。
重新坐下後,江辭開口:“怎麽了姐夫?”
“你把她接你家待兩天,我出去辦點事。”
聞言,江辭眯起眼睛來,狐疑的打量著麵前還坐著輪椅的男人。
“你腿都不能走,能做什麽?”
他太清楚霍錦言有多在意蘇奈了,這種時候按理說他會寸步不離,可居然舍得把蘇奈送到她那裏照顧幾天。
“查查那輛車的事,這兩天不能在家,等我回來我就把她接走。”霍錦言低聲解釋。
江辭擰了擰眉,“那你得保證不能失聯,多多那丫頭可機靈了,沒事就給我打電話,明裏暗裏的打聽你們兩個,蘇奈都出事了,你就別再有什麽事了。”
他輕笑一聲,“嗯。”
當年那個隻知道暴躁的少年,如今也知道責任了。
親眼目睹她被江辭背著離開,霍錦言都沒勇氣去看。
背對著他們。
直到他們上車,霍錦言才從落地窗瞄了一眼。
“你等我,等我接你回家。”
說完,他摸了摸眼角,旋即雙手扶著輪椅扶手站起來,朝著衣帽間那邊走了過去。
男人行走正常,已經沒有任何生澀僵硬的感覺。
就連肖騫安都不知道他已經能走的事。
他從衣帽間出來,穿著一件短款皮夾克,一條寬鬆的黑褲,腳踩黑色的棉靴,墨鏡戴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方額薄唇,肅殺而冷冽。
離開公寓後,霍錦言駕車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還買了一提冰涼冰涼的礦泉水。
☆
白城,一座小巷子口。
路虎車緩慢的停在巷口,男人從車上下來,四周瞄了眼。
這附近是一處快要廢棄的城區,頭頂是亂糟糟的電線,地麵是化成水的雪,房簷邊緣是尖銳的冰淩,此時還正往下滴著水。
男人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不緊不慢的朝著巷口裏麵走。
頎長筆直的背影,寬闊的肩膀,漆黑的裝扮,行走竟無聲無息的,不著痕跡的鑽進了破舊的巷子裏。
73號門。
他瞄了眼門牌號,然後敲了敲。
“咚咚咚——”
許久沒人應。
他又抬起手敲了敲,“咚咚咚——”
過了能有五六分鍾,門裏麵傳來一道沙啞男聲:“誰?”
霍錦言站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壓抑沉穩的高山,寒風襲過,更顯他的肅冷陰鷙,漆黑的鷹眸裏泛著狠光。
“白城街道拆遷處的,挨家挨戶的談拆遷的事。”他壓低的聲音回應。
裏麵的人沉默了下,“等會。”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霍錦言掏出煙和火機在風裏歪了下頭,擋住風的方向,把煙點燃了。
一陣鏈子的聲音從門裏麵傳來,有人在開鎖。
幾秒鍾後,鐵門從裏麵被打開,露出一張戴著口罩的臉,隻能看清他的眼睛和發型。
板寸,和那雙陰沉的眼眸。
當看清門外的男人時,對方下意識的瞳孔一縮。
霍錦言彈了彈煙灰,眯起鷹眸,凜冽寒風中飄蕩著他的嗓音:“康姆,是吧?”
男人那個堪稱嗜血恐怖的笑,讓康姆瞬間把住鐵門的邊緣,迅速的想要把門關上!
“額!”
淩空一腳踹來,康姆被迫倒在地上,疼的身體都蜷縮起來了。
男人慢悠悠的走進來,就著沒拔下來的鑰匙把鐵門鎖上了。
康姆嚇得不停地往後爬,警惕的盯著轉過身來,並且從袖口掉出一把鋼管的男人。
“你……”
夜色正濃,寒風刺骨。
他笑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洛娜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