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山崩地裂
#套路霍少的第8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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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罵的男人瞪著牛一樣大的眼睛,“你他媽誰啊?我罵誰跟你有什麽關係?”
蘇奈語速緩慢,指了下地上的容黛安,“你罵她,跟我沒關係。”
頓了頓,指頭又挪向一旁的男人,“罵他,就跟我有關係。”
“你什麽人?你也是律師?你們是一夥的,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
咒罵男人捂著左臉,是真疼,現在說話的時候臉頰都沒知覺。
蘇奈淡定自若,陰戾的氣場若隱若現,“如果你繼續罵他,那我就會是打你的人。但我不是律師,跟他們也不是一夥的。再有,欺負你也沒人給我錢,我沒那麽閑。”
說完,她瞄了眼後麵的容黛安,“跟你有矛盾的是她?”
“對。”咒罵男人有點畏懼她的氣場。
“那就把她扯走,去一邊說去,別在這礙眼。”她並不是在調解亦或是商量,而是像在發號施令。
可奇怪的是,那個男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聽從,低著頭往門外走,惡狠狠的瞪著容黛安。
眼瞅著那個男人扯著容黛安往外走,霍紫沁嚇壞了,大喊大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讓他欺負小安!”
蘇奈麵不改色,靜默的看著林緒童謙去阻止那個男人的動作。
她微微側眸,笑眯眯的問:“你要管?”
霍錦言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淡,眸光沉而暗,他沒說話,拉著她的手腕準備進律所。
“錦言!”
容黛安被那男人拉扯的一個趔趄,外麵是冰天雪地,容黛安又穿著高跟鞋,鞋跟崴了下,朝著後麵栽去,而那個男人竟氣的一腳踹上去,好巧不巧的踢在了下巴上,疼的容黛安連哭聲都沒了。
“賤人!為了錢你連良心都沒了!你怎麽不去死啊!”
“錦言……”
容黛安的嘴巴裏往外滴答雪,應該是牙齒和牙床壞了,她眼眶紅潤,那個目光看的人心碎。
童謙皺了皺眉,去扶她,“快起來。”
“把人拉走!”霍紫沁大喊。
律所的保安這才出來,起初沒人開口他們也不好攆人。
保安把男人抑製住,可那男人似乎真的被逼急了,死盯著容黛安,竟一下子掙脫三位保安,奔著容黛安的後身去。
“啊!!”
“小心啊!”霍紫沁大叫。
那一刻,霍錦言離得不遠,男人在他左側,要襲擊容黛安就要路過他去右側。
在霍錦言有動作的那一刹那,蘇奈握住他的手掌,那麽用力,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可下一秒,掌心空蕩蕩的,鑽進了一手的寒風,順著袖口直奔手臂,一直蔓延到全身。
蘇奈嘴角上揚,竟笑了起來,她斜眼注視著麵前亂作一團的人群,轉身,踏著降落的風雪走了。
如來時一樣,無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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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時候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宋隨和方姿也在混亂中衝過去拉架了。
駕著車一路漫無目的的走,蘇奈麵無表情,指縫夾著一支煙,抽的瀟灑。
光從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她的情緒隱藏的極好,嘴角依舊帶笑。
把車停在路邊,蘇奈踩在雪地上仰頭望著夜空上的雪。
正看著,一把傘擋住了她的視線。
回過頭。
霍清絕挑了挑眉,“在這裏賞雪?”
蘇奈眉眼淡淡,“隨便溜達溜達,你怎麽在?”
“路過看見像你,停了一腳,發現還真是你。”
“哦。”
女人躲開他的傘,“我隨便轉轉,你忙你的。”
“吃飯了嗎?”
蘇奈抬眸,眼底的光流轉了幾下,“你要吃飯?”
“清酒館,坐一會?”霍清絕對著她身後揚了揚下巴。
一扭頭,的確有一家日式清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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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榻榻米上,中間一張方桌,有清酒刺身。
霍清絕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許久許久,問了句:“沒事兒?”
蘇奈夾菜的手微頓,緩緩抬頭與他對視。
不知道你是否遇到過那樣的一種人,他什麽都能看懂,尤其是你的心情,似乎在你心裏按了個監控,卻不提及隻字片語。
隻問你一句:“有沒有事?”
蘇奈笑了,“沒事。”
他也跟著笑了,溫潤俊郎,“這酒後勁兒大,還是得少喝。”
“你還要開車,你就別喝了。”蘇奈把他的酒壺拿過來放在自己旁邊。
霍清絕愣了下,也由著她。
喝了清酒,吃了刺身。
等離開酒館的時候,霍清絕猶豫的問道:“真不需要幫忙?”
蘇奈樂了,微微擰眉,“你能幫我什麽?”
“你想做什麽?”
他出奇的點了一支煙,另外一隻手放在西褲的口袋裏,遠遠的看去,有點像霍錦言。
靜了會兒,蘇奈才垂首搖了搖,低語:“沒什麽想做的。”
想做的,做不到啊。
後來,她踏著雪夜一路沒目的地的走,電話被丟在車子裏,沒有關機,隻是怎麽打都沒人接而已。
一輛法拉利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開著近光燈,一路跟隨她。
蘇奈知道是他,沒回頭,沒停下。
直到她走累了站在一棵樹底下不動,霍清絕才靠邊停下過來,遞給她一瓶水,又遞給她一支煙。
蘇奈無意識的笑出聲,“你怎麽知道我想抽煙了?”
“會抽煙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想抽,你自然也不例外。”霍清絕彎下腰給她點燃了一支煙。
“成年人了,縱然心情不好,喝過酒透過氣還是得回家,明天的太陽還是會來。”
他的聲音跟霍錦言一點也不一樣,可不熟悉的人聽著卻覺得很像。
霍清絕的聲音屬於那種潺潺流水,讓人不自覺的就放鬆,可霍錦言啊,他是那種讓人越聽越精神的聲音。
蘇奈默默地抽著煙,望著周遭璀璨的霓虹出神。
直到煙頭燙了手,她才丟掉。
“回吧。”
女人一如既往的瀟灑,沒有任何低落的情緒,她還是在笑,與人交談仍舊有禮貌,進退有度,可霍清絕一眼就能察覺出來她不開心。
一路驅車回到家,蘇奈渾身凍透了。
電話有很多未接,不光有霍錦言的,還有宋隨的未接和短信。
宋隨:你跑哪去了?艸,揍她啊!
蘇奈搖頭失笑,平靜的宛如一碗水。
可當她進入浴室洗澡的時候,玻璃鏡碎了一地,她的手背上鮮血淋漓。
滿腔怒火終究隨著那一麵鏡子熄滅了。
心狠的人,火來的快,走的也快,但在這期間卻是無聲的山崩地裂。
女人站在鏡子前,沒有脫衣服,但渾身都濕透了,她那雙幽暗的眼眸裏褻瀆著無盡危險,陰鷙而恐怖,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