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當海軍是什麽？
經過本部的治療，艾迪·克裏斯手臂上的傷勢已經穩定，身上的其他傷口甚至都有了愈合的傾向。剩下的，便隻是靜養，倒是和高文養傷時有些類似。
又問了艾迪兩句關於那日襲擊的具體情況，確定從他這裏再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後，高文對他發出了邀請。
“西海支部沒了，我被調任北海，要跟我一起去嗎？”推開病房的窗戶，清冷的風吹動窗簾，遮蓋了高文的半邊背影，“支部的事，澤法老師會繼續調查下去。如果你要繼續回東海，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去碰這個案件。”
艾迪放在病床上的手握著床單攥緊，他知道高文此時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雖然除了三位大人外，自己就是曾經西海海軍第21支部最大的軍官。
但其實自己的實力，和其他人並沒有多大的差距。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自己比他們先入伍，再加上人緣比較好，才被先後兩位基地長任用提拔。
麵對這樣的惡徒，且不說自己查不出什麽東西，就算真的把他們給揪出來，自己過去也就是送命的。
“我願意跟隨高文大人一同去往北海。”沉默良久，艾迪咬了咬牙，才給出了回複。
隨後，艾迪又疑惑的問：“不過，以高文大人現在的名氣和實力為什麽會被……”
說到一半，艾迪沒有再說下去。在這件事上，艾迪都為高文決定不值，更不用說高文本人了。
“沒關係。”高文隻是回過身來擺了擺手，“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沒有乘著頂上之戰後的名聲立足偉大航路甚至新世界，反而是被‘發配’去了北海吧。”
高文語氣平淡的說著，不過他把發配這兩個字，咬得極重。
聽了高文的話，艾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高文說的沒錯，這就是自己的疑惑。西海支部的基地長，不管怎麽缺人，也不該把高文這種要本事有本事，要名氣有名氣，要關係還有關係的人分過去。
“你之前沒來過本部，有一些事你看不到，自然就不會懂。”高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艾迪。
怎麽說艾迪現在也算是自己人了，就算他現在不說，以後也免不了遇到幾次這樣的事。耳聞目染下，想不明白恐怕都難。
“你以前在支部，是不是覺得本部就是海軍的最高決策機構？海軍元帥之下，三大將的命令就是海軍內部最大的聲音？”高文拉過椅子坐下，目光直視著躺在病床上的艾迪·克裏斯。
艾迪被高文看的有些發毛，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不是嗎？”
“嗤——”高文嗤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海軍是什麽，正義的使者？”
艾迪的眼神有些迷茫，雖然他沒有明白這前後兩個問題自己有什麽關係，雖然他也沒有這樣考慮過，但高文大人這麽評價海軍，好像也沒什麽錯。
“海軍建立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維持正義。”說著，高文把剛領回來的海軍披風解下鋪在桌上，白色披風上的正義二字異常刺目，“海軍，其實不過是秩序的維持者罷了。”
“天龍人組建了世界政府，我他們指定秩序，管理這個世界。世界政府又組織了多個部門，來保證他們製定的秩序可以被執行。”高文從背包裏拿出來一瓶從澤法船上順過來的酒，打開喝了一口，“而這些部門裏，海軍算一個。王下七武海，當然也算。CP0到CP9什麽的，也是。”
一下子給基本上還是一張白紙的艾迪·克裏斯灌輸了太多事實，高文停頓了一下，等著艾迪消耗這些東西。
艾迪伸手撫摸著桌上的海軍披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抱有怎樣的心情。高文不算長的一段話，可以說顛覆了他這麽多年的世界觀。
自己可以說一直在為自己海軍的身份而驕傲著，就算在前任基地長的淫威暴政下，他也從來沒有對海軍失望過。但聽著現在這個基地長對他的解釋，他這時有些迷茫了……海軍，真的值得自己去驕傲嗎？
“而我，一個海軍。”高文見艾迪多少解釋了一些，慘笑了一聲，才接著說道，“在短時間內從普通士兵升職到了準將，一大部分軍功都是從兩位王下七武海那裏拿到的。而我在去西海前，剛破壞了CP9的任務。”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會去北海了吧。”高文猛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瓶子裏剩下的酒水晃蕩，灑落出了一些，打濕了披風上的正義二字。
“高文大人，我……”艾迪·克裏斯看著桌上的海軍披風，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不是覺得海軍也不過如此，甚至產生了不想繼續當海軍的想法？”看著病床上唯唯諾諾的艾迪，高文幫他把沒有說完的話說了下去。
“不是，高文大人，我沒有……”艾迪下意識的就想要點頭，但立馬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馬林梵多，在自己麵前和自己說了這段話的，還是一個本部準將，立刻矢口否認道。
“承認了也沒關係，因為海軍的本質，本來就是這樣。要不然，為什麽革命軍近兩年發展的勢頭那麽猛呢。”高文失笑著說。
“那個……高文大人，您是革命軍潛伏在海軍內部的臥底嗎？”聽了高文的話，艾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小聲問道。
在之後，病床上的艾迪頭上多了一個還在冒著熱氣的包……
“知道我為什麽還留在海軍嗎？”高文收回了拳頭，若無其事的說。
艾迪吃痛，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配合，然後讓自己“包上加包”。
“就算現在如此不堪，但總還是在向好的方麵發展。”高文拿著酒瓶站起身來，“海軍正在嚐試著擺脫世界政府的影響，正在的投身於正義。盡管這需要很長時間，但隻要有這個勢頭，就一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