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功勞與正義
克洛克達爾又一次被充斥在體內的聖光切割的四分五裂，就算他拚盡全力維持自己身體的形態，也還能看到體能不斷湧出的刀光。
高文右臂輕輕顫抖，有血跡殷出衣袖，染出一片血紅。
罪罰的傷害接近尾聲，饒是克洛克達爾的體能，此時臉色也有些蒼白。他抽出空來，一個迷你版的沙嵐在手上聚集。
陰雲逐漸遮蓋天空，先是絲絲點點的雨珠仿佛承受了太多重量，落在地上碎成無數瓣。隨後，成片的大雨瓢潑而下，落在了幹旱數年的阿拉巴斯坦。
高文仰頭任由暴雨從臉上滑落，雨點打在克洛克達爾身上，帶走了大量血水。
“斯摩格，成功了啊。”按照計劃，在他找克洛克達爾麻煩的同時，斯摩格帶領全部海軍前往首都阿爾巴那平定叛亂。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找到跳舞粉，並全部送上空中了。
一發跳舞粉之炮結束了阿拉巴斯坦曆經數年的戰亂。同時，也給克洛克達爾最後的反擊畫上了句號。
被迫現出實體的他體內宛如被淩遲一般，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將腳下的沙地浸紅。
失去了戰鬥力並重傷的沙鱷魚克洛克達爾被高文帶上了海樓石手銬，草帽路飛在艾斯的掩護下順利出航，薇薇公主帶人親自在港口送行，妮可·羅賓也得償所願的看到了曆史原文，並成功混入草帽海賊團……
達斯琪臉色陰鬱的看著被高文抬上船的克洛克達爾，這次大成功的行動中，她和斯摩格上校能做的事居然那麽少。甚至最後如果不是瑞格雷爾小姐幫助，他們都無法約過妮可·羅賓的阻攔，找到跳舞粉。
一旁的斯摩格正對著電話蟲破口大罵，作為身處阿拉巴斯坦的海軍最高軍官，本部決定要讓他冒領這份解救阿拉巴斯坦王宮的功勞，壓下一些影響不好的新聞。
但以斯摩格的性格當然不願意，要不然他當初能一氣之下離開本部，在東海羅格鎮一駐守就是多年。
“高文少校，要不然這次的軍官你去領了吧。”達斯琪的聲音依舊低沉。
相比於幾乎毫無建樹的他們，高文起碼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針對克洛克達爾的行動，並且最後成功捉捕“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沒想到高文卻是搖了搖頭，身體依靠在船的欄杆上說：“上麵是不會把功勞給我的，或者換句話說，這份功勞隻能讓斯摩格去領。”
達斯琪是當了多年的老海軍，雖然對上麵的各種政策可能不太了解，但經過高文這麽一說，她也明白了本部的意思。
高文作為青雉大將手下直屬，當然有資曆去拿下這份功勞。但問題是這次的敵人實在特殊，是身為王下七武海的克洛克達爾。
而高文在還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便多次挑釁克洛克達爾，最後更是他就克洛克達爾緝拿歸案。海軍本部固然可以給出解釋，但問題是也要顧及到世界政府的看法。
而斯摩格顯然是從一開始就明白這一點，所以雖然他在那裏破口大罵，但卻對高文的事閉口不談。
“高文少校，您說，正義到底是什麽呢？”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達斯琪的眼底更加迷茫了。
“正義啊。”來接應他們的緹娜正準備過來安慰一下達斯琪，就聽到高文幽幽的說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高文翻身換成麵朝大海，這才接著說道：“向張牙舞爪的邪惡揮刀，當然是正義。為了保護無辜的民眾而不得不放過臭名昭著的懸賞犯，那也算正義。”
“但和邪惡作鬥爭，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與克洛克達爾的決戰，戰場波及了整個雨地。”高文下意識的想拿起剛剛放在身邊的酒瓶，卻發現酒瓶裏的酒早已見底，“而為了守護就放棄了任務，罪犯放虎歸山後又會殘害更多的百姓。”
“我於暗夜中悄無聲息的死去，又在黎明前夕悄然重生。”高文的目光也暗淡了幾分，轉身走上前去掛斷了斯摩格的電話蟲，“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我們能做的隻有自己。如果不知道什麽是正義，那就創造一個正義拿去給別人看，然後告訴他：‘看，這就是我的正義！’。”
高文在安慰著達斯琪，同時也在說服著自己。清冷的海風吹過，三位軍官的披風蕩起，如潮水般的白色起伏間，上麵漂浮著正義。
“緹娜很意外。”緹娜第一個回過神來，“向你這樣有主見的人，竟然也有迷茫的時候。”
“你說你的正義觀，掛我的電話幹嘛？”斯摩格也反應過來，重新點上一支雪茄，“雖然我不知道正義是什麽樣的，但這種事，絕對不是正義。”
“海賊啊！”高文從斯摩格的船上跳回自己的船上，熟悉的坐在船頭眺望遠方，“這個病態的世界，已經迷茫了太久了。”
簡單的給克洛克達爾處理完傷口並關押起來後，三個人的船隊開始回航。
幾天後，高文看著桌前的懸賞令發呆，斯摩格則是攥緊了雙拳。經過阿拉巴斯坦世界，草帽路飛的懸賞金飛速提升，已經達到了一億。
雖然新聞報道上並沒有提及他和克洛克達爾的交戰，但海軍本部已經認識到了他的實力。
緹娜還沒有和草帽海賊團見過麵，但不妨礙她根據克洛克達爾的情況來分析路飛的戰力。
“你在阿拉巴斯坦遇到過他嗎？”沉默片刻，斯摩格對高文問。
高文皺了皺眉頭說：“當時他和艾斯在一起，我們交了一次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主角團起衝突，尤其是以海軍的身份。
聞言斯摩格也沒多說什麽。畢竟高文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沙鱷魚”克洛克達爾，有“火拳”艾斯幫助，被路飛跑了也很正常。
“我回本部後會繼續追捕草帽一夥，向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片大海上。”看著桌上的通緝令，斯摩格默默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