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我會讓你知道,誰是螻蟻,誰是翱翔九天的大雁。」澹臺滅明面對著陳小楓,目光陰冷而猙獰!
「呵呵,聽說你是京城古武圈子裡的公子級,希望不要令我太失望了。」陳小楓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廢話少說,受死!!!」
話音落下——
轟!!!!
澹臺滅明開始釋放出劍勢!
他的劍勢非常強盛,讓全身衣袂都在飛卷,身體周圍的細碎塵埃物質,失重一般,凌空懸浮了起來。
陳小楓倒沒有刻意釋放什麼氣勢,他手握著劍柄,表現的非常平靜。
……
長老團席位。
「要交手了!我澹臺家當代最強橫的兩名天驕,要交手了!」一些長老,完全的激動顫抖了起來。
「注意看,兩人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家主動容道:「你們看出什麼來了嗎?」
「額……滅明霸氣外露,凌厲衝天,而孫女婿則非常內斂,像一片深不可測的潭水。」一名長老蹙眉道:「兩者的氣質,截然不同!沒有一丁點相似!」
「認真來說……滅明他的氣質,是要斬斷一切,那等鋒芒之氣,似乎連祖地,都要被他一劍斬滅。」家主肅穆道:「而孫女婿,他淡然,從容。他的鋒芒,極為內斂,當然,這種內斂,並不是說他沒有鋒芒,而是藏在劍鞘中,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必飲血。」
……
「死吧!」澹臺滅明動了!
他率先對陳小楓發起攻勢!
手中長劍,完全的化為了一片驚艷的不可思議的光芒,無視兩者之間的距離,直刺陳小楓!
這一劍,澹臺滅明似乎是化繁為簡,將大量繁複的殺招,濃縮成了最簡單的一劍!
這一劍,攻守一體!後續變化無窮!
這一劍刺出,敵人將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包圍,陷阱之中,十面埋伏,難以脫身。
這一劍,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澹臺家祖傳的是劍法,以至於,所有的族人,對於劍道,都是頗有研究的,他們自然看得出來,澹臺滅明這一劍的恐怖。
這幾乎已經屬於澹臺滅明自創出來的一招劍法了。
自古以來,能夠自創武功的人,無一不是妖孽,未來也有可能成為自出機杼的宗師。
澹臺嘯龍一脈,每一個人,心臟都繃緊了!
他們都看出來了,澹臺滅明看似簡單的一劍,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變化,這既是簡單的一劍,又是無比複雜的一劍。
簡單和複雜,兩種截然相反的意境,被澹臺滅明演繹到了一種極致。
看來,澹臺滅明是打算一上來就和陳小楓展開決戰了,一點試探摸底都沒有,一出來就是必殺大招。
面對這一劍,陳小楓嘴角,卻是噙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還沒學會爬,就想學走路了?還自創了一招劍法,小聰明是有,領悟了一點點以簡馭繁的道理,但這一招裡面,包含的後續殺招太多了,反而破綻處處……就你,根本駕馭不住這種意境的劍招!」
想和自己一劍分勝負?這澹臺滅明,真是夠白痴的!
陳小楓不屑的搖了搖頭,旋即,一劍刺出。
這一劍,完全也就是基礎劍法,可是,在陳小楓這一劍裡面,蘊含了基礎劍法中的劈,撩,掃,截,掛,崩,點……
等等十幾種招式與勁道!
這一劍,就是將基礎劍法的精華,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這是劍法的極詣!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暗合天道!
噗!!!
陳小楓這一刺,直接循著澹臺滅明的破綻而去,這一劍,宛如毒蛇,越過重重障礙,直刺澹臺滅明的心臟,而且速度極快,眼看就要穿心而過!
驟然之間,澹臺滅明毛骨悚然,身形就要往後一退。
下一秒!
陳小楓另一隻手,忽然抬起,一巴掌抽向了澹臺滅明。
啪!!!!
一聲巨響,宛如熊撞,陳小楓這一巴掌,實打實的抽在了澹臺滅明那,驕傲的臉頰上!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陳小楓居然直接扇了澹臺滅明一個耳光!
劍光泯滅,澹臺滅明被抽得側飛了出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這一巴掌,不但抽翻了澹臺滅明,更是讓全場每一個人,眼珠子都差點瞪爆出來,掉落在地上。
有的人甚至下意識的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喉嚨里發出「嘎嘎嘎」的怪異聲音。
安靜!
廣場周邊,長老席,安靜的像是墳地!
只見,澹臺滅明手中還握著他的劍,他單手支地,緩緩的爬了起來,全身上下,篩糠似得抖動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巴掌讓他受大了極大的痛苦,還是說,其它原因!
澹臺滅明緩緩抬頭,只見,在他的半邊臉頰上,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殷紅掌印,已經腫脹了起來。
澹臺滅明的眼眸,已經完全血紅了,面孔猙獰得不像話。
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徹底黑化了,妖魔化了,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陳小楓之前消滅過的那些厲鬼。
甚至比厲鬼還嚇人。
這樣的形象,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都產生了恐懼,他們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你……你打我的耳光?」澹臺滅明看著陳小楓,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從小到大,澹臺滅明就是澹臺家當仁不讓的第一天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受到了無數的追捧,被寄予厚望,被視為替家族爭奪榮光的棟樑!在京城的十大古武世家圈子裡,更是被評為公子級。
而今天,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打了一個耳光!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就好像是一個田間挖土的農民,把鋤頭一扔,衝到了金鑾寶殿,抽了皇帝一個耳光。
奇恥大辱!
澹臺嘯虎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似乎是恨不得將頭髮盡數扯掉,他的眼睛里,有著野獸般的瘋狂:「我的兒子……被打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不可能的啊……怎麼會出現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