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面對老者的質問,陳小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百里芷在一旁善意提醒道:「大師,你要當心點!可別被它噴出來的毒沙給沾到身體……那可太可怕了。」
「不會的。」陳小楓轉身看著百里芷,並主動伸手,將小飛蟲遞給她:「它很聽話的,不會傷害自己人。不信你拿去玩玩。」
「我……我不了。」雖然百里芷的膽子奇大,但也不敢玩火啊!
陳小楓也不勉強,打開煉妖葫,將小飛蟲給收了。
這時,旁邊的人才鬆了口氣。
這玩意兒太毒辣了,就和一顆定時炸彈似的。
「這到底是什麼蟲啊?」洛青青瞪大眼睛看著陳小楓。
「沒聽那老爺子說么?它叫『虱』!」陳小楓淡笑著解釋起來:「又叫,水弩,射工!形狀像鱉,有三隻腳。是一種能含沙射人的蟲類,有古籍記載——水弩也,似鱉,三足,以氣射害人。」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詭異的蟲子!」洛青青駭然不已。
「你這話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陳小楓淡笑道:「很多東西,只是你們沒見過而已。虱這種小蟲,在古時候是非常多的,也被馴蟲師養來作戰。只不過到了現代,這種蟲幾乎已經絕跡了。不過咱們運氣好,在那片山上,居然讓我找到了一隻,或許這也是當世唯一的一隻吧!這玩意兒,絕對比大熊貓還稀罕。」
「是啊,少年,這隻神蟲,和你算是有緣了。」這時,老者也是走了過來,一臉佩服:「想必,你一定會失傳的古蟲語……厲害,太厲害了。」
「略懂一二罷了。」陳小楓笑著走到那個東郭先生的屍骸附近,從他隨身帶的背包里,找到用來裝毒蟲的黑色瓦罐,打開罐子,把裡面的所有毒蟲,都驅趕到了煉妖葫里。
「大師,你在做什麼呀?」百里芷奇道。
陳小楓笑道:「我在養蠱。把這些毒蟲放進去,讓我的虱吃掉,最後就能養出『虱蠱』。這種蠱,恐怕早已經絕跡了。甚至在古代,會養『虱蠱』的人就是鳳毛麟角。我把『虱蠱』養出來,就比『金蠶蠱』還厲害。」
聽到陳小楓要養「虱蠱」,那老者更是驚悚欲絕,對陳小楓又驚又怕又是佩服。
這時,時間流逝的極快,眼看就要黃昏了,天邊的夕陽絢爛,在天邊燒成一片,極為的瑰美。
「好了,我們去阮家村吧。」陳小楓招呼道。
那老者卻是挽留道:「等等……各位,從這裡去村子里,還有好長一段山路,要入夜了,山裡難走,多有毒蟲野道,不如在寒舍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上路?」
「野道是什麼?」洛青青問道。
陳小楓隨口解釋:「野道就是沒有主的蠱蟲。蠱無所依,遊盪在山野小路上,有人經過,它們也會暴起傷人,致人死命。」
「這樣啊……」洛青青點了點頭,眼睛裡面,也是浮現出懼怕的表情。
「少年,你懂得可真是不少。」老者讚譽道。
當下,陳小楓和百里芷商量之後,同意了老者的邀請,今晚暫住草廬,明早動身趕路,進入阮家村。
反正左逸飛派來的人,已經被趕走了,他的心腹孫皓甚至死無全屍,這樣就不必擔心有人偷偷進入阮家村,傷害百里芷的生母。
再說了,據說百里芷之母,手段超凡,是個極為厲害的角色,現在看來,多半便是一名「訓蟲師」和「蠱師」了。
這種奇人,一般的殺手,根本沒辦法靠近她。
老者極為樸實,陳小楓等人同意留下來之後,他就趕緊準備晚飯。
草廬后豢養了一些雞鴨,還種了幾畝菜,甚至還有水稻之類的糧食。
晚飯就在露天吃,山中種出來的水稻格外甘甜清香,煮出來的米飯簡直就是沁人心脾,滋潤飽滿。土雞土鴨野豬肉老臘肉野菜,更是美味到了極點。
尤其是百里芷,洛青青,簡鈺,吃得格外過癮。
飯桌上,陳小楓也問了問阮家村的情況。
幾口老酒下肚,老者也沒了芥蒂,對於陳小楓的問話,也不遮掩,照實說了。
原來,阮家村是一個近乎世外桃源般的村落,村民們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村裡來了一位「仙人」。
「仙人」是來採藥煉丹的,村民們都極為崇拜他,侍奉他。
「仙人」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馴蟲術和養蠱術。
這養蠱術,本來也是相當於醫術,是造福人民的,只不過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用來害人,才壞了養蠱術的名頭。
「老人家,阮家村馴蟲養蠱,手段最高明的人是誰呢?」陳小楓不動聲色的問道。
老者遲疑了一下,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過最終還是回答道:「咱們阮家村,有史以來,最有馴蟲養蠱天賦的,是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阮香凝』,無論是馴蟲還是養蠱,她在村裡,都無出其右,只不過……在二十幾年前,村裡來了一個男人,阮香凝和他相愛,併產下一女,後來,男人將阮香凝產下的女嬰抱走,一去不歸。這讓阮香凝憤怒發狂,性情大變……如今,她幾乎是隱居不出,村裡人……都有點怕她!」
阮香凝!!!!
聞言,百里芷的嬌軀,明顯顫抖了一下,眼睛裡面,已然是噙滿了晶瑩了淚水!
……
現在,從老者口中得到的線索來看,百里芷的親生母親,差不多有九成可以肯定,就是阮家村的阮香凝了!
號稱阮家村史上最天賦異稟的馴蟲師與蠱師。
不過,陳小楓直接給百里芷打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動容,更加不能夠落淚。
總而言之,不被這老者看出來他們是去阮家村尋找阮香凝,這是最好的,以免旁生枝節。
晚飯過後,老者找陳小楓請教馴蟲和養蠱方面的技巧,被陳小楓搪塞了過去。
夜已深。
眾人都已睡去。
唯獨百里芷在草廬外,形單影隻的坐著,月光下,她的剪影朦朧而美麗,就好像是一尊唯美的女神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