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超,你能不能消停下?閉嘴!」面對攪事的畢超,宋茜怒斥道!要不是看畢副局長的面子,她早就把這個聒噪的傢伙踢出自己的隊伍了。
當下,宋茜不再搭理畢超,直接帶著陳小楓走向法醫們旁邊。
「我還就不信了,他能找到什麼線索,難不成,他是目擊證人?」畢超憤憤不平的咒罵著,也跟了上去。
宋茜讓法醫解開了一層遮擋布,陳小楓立刻看到了裡面的一顆人頭。
不過,他也明白宋茜說的查不到線索是什麼意思了!
這顆人頭,已經高度腐爛了,除了亂糟糟的頭髮很長,面容基本看不出來。
更慘烈的是,頭顱的眼睛被剜去了,雙耳、鼻子也被割掉了,血洞洞的,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可怖!
究竟誰那麼殘忍?
殺了人還故意毀了屍首的五官,這不就是故意掩藏死者的身份,讓警方無法破案么?
濃烈的臭味兒撲鼻而來,宋茜捏住鼻子,說道:「現在你知道了吧,不是我們不想確認,而是分屍的兇手太狡猾,給我們增加了難度!」
陳小楓點點頭,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有些棘手。
其實他想確認一個死人的身份,很簡單,只要把死者的魂招過來行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裡只是拋屍地,並不是死亡地!
有可能,殺人兇手是在濱海市之外的地方,把人給殺了,並分屍,然後將屍體扔到這兒,所以即便是陳小楓,也很難找到她的魂魄。
皺眉思索了一下,陳小楓忽然不顧法醫的阻攔,伸手揪了一根頭顱的頭髮,收了起來。
畢超等著看笑話很久了,這會兒見陳小楓做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大肆戲謔:「怎麼,大偵探,你拿一根頭髮做什麼?查出線索來了?」
「畢公子,你這個人挺有意思。」陳小楓轉頭,淡笑著看了他一眼:「你就這麼喜歡秀存在感么?上次的事還沒接受教訓?」
「你!!」畢超惱羞成怒,陳小楓還敢提上次的事,這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么!
「陳小楓,我忍你很久了,整個濱海,還沒幾個人敢不把我畢超放在眼裡,你算老幾!」
「畢超,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宋茜忍無可忍,怒吼道!
「茜茜,我……」畢超一看宋茜發飆了,當下只得偃旗息鼓,死死的盯著陳小楓!
宋茜好奇的看著陳小楓道:「臭壞蛋,你拿了這人頭的頭髮,到底有什麼用?」
陳小楓笑了笑,站起來,低聲對著宋茜解釋道:「我要她一根頭髮,是用它判斷出死者的被殺地點!」
「任何人被殺的時候,身體都會沾染當時的死氣,頭髮屬於屍體的細枝末節,又不會輕易腐敗,很好的保留了當時的信息,所以我能用它查出案發現場。」
「真的么?」宋茜驚問,感覺陳小楓也太厲害了,比現有的很多刑偵手段都強大,僅憑一根頭髮,就能確定案發現場!
「事無絕對,我回頭試試再說。」
「你這個傢伙,總是能讓人突破想象力!」宋茜想了想,又問道:「那,案發現場你有辦法了,死者的身份,你能斷定么?」
「這個……我再看看!」
陳小楓聳了聳肩,繼續看向那顆人頭。
只見,那顆人頭被割斷的脖子部位,其實是有一小處很不起眼的傷痕的。
這是一個很細微的發現,別人包括法醫在內,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但陳小楓卻發現了!
因為,他看出這個傷痕的不同尋常,這是被牙齒咬過的印記!
而且,是人的齒痕!
有點意思!
這個齒痕附近,肌膚呈現出來一小塊烏黑的痕迹,還沾著一些乾涸的黑色血液!
並且,那裡更是殘留著一絲絲屍氣與陰煞之氣!
這死者生前被殭屍咬過!
她是因為被感染了屍毒,才被殘忍殺害!
不過,並沒有產生屍變,所以是死者剛被殭屍咬了不久,就被人殺掉了,阻止了屍毒蔓延全身
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殺人分屍案,陳小楓興趣不大,頂多幫宋茜一點力所能及的小忙。
但現在能夠肯定,濱海又出了殭屍,他就來勁兒了!
因為,這意味著陰功又來了!
有人竟然為了掩藏殭屍秘密的泄露,殺害了死者,肢解,毀屍滅跡!
到底是何居心?!
只是,陳小楓現在還不能把這個發現說出來,畢竟周圍有太多的圍觀群眾,殭屍一說,太過聳人聽聞,會造成恐慌!
「這人被殭屍咬過,但殺她之人,肯定不是殭屍,殭屍殺人,不會給人分屍!」
「但兇手肯定跟殭屍有聯繫,為了怕秘密泄露,又不惜挖掉了死者的五官……」
「慢著,五官!」陳小楓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
他伸出手去,掰開了那顆頭顱的嘴巴。
不出所料,死者的舌頭還在!
這算是兇手的百密一疏了,挖掉死者的頭顱五官,卻忘了挖舌頭!
而且,這舌頭上竟然還有顯著的特徵——只見舌苔雖然已發黑僵硬了,卻有一粒舌釘,打在舌頭的中央。
「這是什麼?」宋茜蹲在陳小楓身邊,也看到了那枚舌釘,疑惑的問。
「這就是死者的身份信息,你應該比我懂啊。」陳小楓壞壞的笑了笑。
在華夏,女孩兒打舌釘,早就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從事某一類特殊行業的女孩兒,舌釘打的最多。
陳小楓雖然是山裡人,可在陰司,也見過不少風塵女的鬼魂,打舌釘是她們標誌特徵。
所以這顆頭顱的主人,身份就浮出水面了。
「我懂什麼懂,你到底看懂了什麼,快給我講!」宋茜沒好氣的又使勁掐了陳小楓一把,這傢伙就是喜歡賣關子。
「那好吧,我解釋給你聽!」陳小楓無奈,只得湊到宋茜的耳邊,壞笑著說了句什麼。宋茜的臉蛋兒一下子紅了,她立刻狠狠的瞪了陳小楓一眼,羞道:「陳小楓,你無恥!這種時候你竟然還能想到那事?你思想咋這麼齷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