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第九百七十章 大道神髓
第九百六十九章大道神髓
其他幾位陽神真人也是一臉的輕鬆，再不復之前的嚴肅。
「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是最後一重天劫了，希望鹿鳴前輩能夠堅持到最後。」棲霞真人輕嘆道。
「不錯，我相信鹿鳴前輩一定不會因此亂了心境，半途而廢的。」幻神真人附和道。
走到這一步的修士，都是三劫陽神中的精英，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此時最危險最可怕的就是自己的心境動搖，任何激動興奮和期待，在這個關鍵時刻都是不可取的。
可棲霞真人卻忘了一點，他們不是當事人，根本無法體會當事人在現場所面臨的情況。
事實上，現在的鹿鳴真人有些口乾舌燥了，按說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凡人才會有的生理反應。
這不是生理反應，而是心理反應！
這最後一重天雷的可怕，只有當事人真正面對的時候才能夠明白它的強大。
可是，就算明白了，也已經晚了。
第九重神雷，是九霄神雷劫之中的最後一劫，乃是由大道直接降臨考驗這位三劫陽神有沒有資格讓元神寄託虛空大道。
所以，這一道神雷最可怕的不是威力，而是一種類似因果邏輯的判定。
有資格就是有，沒有資格就是沒有。
沒有中間項，沒有例外項。
這一道神雷的威力哪怕餘下萬分之一，當它判定你沒有通過做到元神寄託虛空大道的時候，你普一定會死在劫雷之下。
這就是四九天劫之中的最後一次天劫的最後一道劫雷的恐怖之處！
九霄神雷劫，前面八道天雷，全是一種資格篩選，保證走到這一步的修士，每一個都不是弱者。而最後一道雷劫，才是考驗渡劫者有沒有資格成為天仙的關鍵。
有實力有資格，自然而然地成為天仙。
沒有實力也沒有資格，自然就一切皆休了。這樣的垃圾，只會被天地宇宙當成垃圾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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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哀的是兩種情況，一種是有實力卻沒有成為天仙的資格。
在三劫陽神之中，至少也有三成左右的高手和天才走到了這一步。
但是他們沒有摸索到所修大道的大道神髓，沒有元神寄託虛空的資格。
元神寄託虛空，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一直持續這種狀態，將自身元神寄託到大道之上，化為大道的印記，讓天地宇宙銘記。
沒有摸到大道神髓，根本不可能持續維持這種狀態，將自己的元神銘刻在宇宙大道上面。
無法做到這一點，時間一長，必然有化道之危。
一直維持自身狀態，保持元神寄託虛空的狀態永不退轉，那還真的不是一般困難，這一步難住了九成九的三劫陽神真人。
若非如此，也不會這麼多三劫陽神前仆後繼，能夠成就天仙者卻寥寥無幾。
世人只看到了天仙的風光無限和神通廣大，卻沒有看到天仙門檻之下鋪就的累累白骨。
第二種情況最為稀少，那就是摸到大道神髓，卻因為沒有實力渡過前八重天劫而死在天劫之下。
一般來說，只要摸到大道神髓的陽神真人，實力都會突飛猛進，渡過前八重天劫並不難才對。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總有一些奇疤存在，因為各種原因導致渡劫失敗。
比如說，剛摸到大道神髓，便被封印，一直到天劫降臨，這種情況下，毫無準備，沒有成長時間的倒霉鬼死在天劫之下也就不奇怪了。
還有一些比如說，受了道傷沒有癒合，等等狀況，其實還真不少。
意外無論在哪裡都是存在的。
這一種情況比前一種情況還要悲催。
前一種情況是註定失敗，悲催指數最多三顆星。
后一種情況是原本成功在望，結果卻失敗了。悲催指數滿星五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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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第八道雷劫與第九道雷劫之間有一段短暫的間隔，這個間隔時間才是天地給予修士的一線生機所在。
楊盤不知道鹿鳴真人能不能生死關頭領悟到這一絲生機，悟透大道神髓，因而成道。
倘若不能，今天便是鹿鳴真人隕落之日。
第九道雷劫落下，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雷光，再無其他，雷柱連綿不絕，彷彿宇宙雷海傾泄一般。
在這樣的神雷之下，任何御力都是沒有意義的，任何抵擋都是毫無作用的。
此雷考驗的便是「資格」。
千里鏡之中的畫面只剩下一片白光，其他什麼都沒有。
棲霞真人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就是第九道雷劫？這麼誇張？」玄風真人嘆道。
「簡直，簡直，簡直……」幻神真人找不到語言了。
「喪心病狂！」谷巨真人補充道。
「對！」六陽真人承認道。
「……」棲霞真人沉默。
過了大概五分鐘，鏡面的白光散去，隨後天地威壓也消失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雷劫已經結束了。
可是當他們看向鏡面的時候，卻都不發一言，直到楊盤散去了神通。
即使如此，包廂之中依然是寂靜一片。
沒有人開口，一種無形的傷懷在空氣中漫延。
此時，街道上的行人商販們開始恢復了正常的行動，他們的素質令人驚訝，幾乎無人張嘴大罵，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其實，這才是久經鍛鍊出來的正常反應。
這方世界元神真人不多，但也不少，破口大罵，要是引出了哪個大能震怒，那是有生命危險的。
街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和喧鬧。
酒樓的包廂，因為有隔音禁制，所以才不受外界喧鬧的影響。
「咳——」楊盤首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諸位道友，貧道準備回去閉關一段時日，先告辭了。」
說罷，便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直接飛走了。
「無量天尊，鹿鳴前輩雖然失敗了，但我們卻不能氣餒，我們將接過前輩的意志，繼續向天劫發起挑戰。」棲霞真人很快就壓下了傷悲，重新凝聚起鬥志。
「不錯，我們要繼續努力，因為天劫是我們每個人的考驗，不管如何，它都會降臨。我們終將面對它。」六陽真人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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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大道神髓（下）
楊盤迴到了自家洞府，立即便去閉關了。
他能夠開啟千里鏡之術，給棲霞真人等人來一次現場直播，已經是做得仁至義盡了。
接下來，等玄風真人等人回過神來，就會想起楊盤的這門神通之術，絕對會心生忌憚，因為沒有人想被別人窺視而不自知。
楊盤的千里鏡之術能夠瞞過天劫感知，觀看渡劫現場，這是何等恐怖之事？
有這樣的能耐，哪怕楊盤本人立身持正，也一樣會被他人所忌憚和孤立。
楊盤如果是本方世界的本土人士，絕對不會顯露這門神通出來，因為這會讓他在這方世界無立足之地。
其實換位思考，換成楊盤自己，要是知道有人能夠遠隔千里偷窺自己，而自己卻發現不了，楊盤也會抓狂。
因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修士尤其如此。
真有這樣的人出現，大家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不過，楊盤最後還是這麼做了，這是因為棲霞真人確實待人以誠，楊盤自然也就以誠相待。
讓棲霞真人觀看一次九霄神雷劫，既是還人情，也是送一場機緣。
要是棲霞真人能夠悟透渡劫的關鍵，說不定天仙在望。
如果悟不透，那自然一切休說。
楊盤趕回洞府閉關，倒不是因為顧忌玄風真人等人的忌憚，而是因為楊盤真的有所感悟，趕著回來閉關消化所得。
楊盤這一閉關，眨眼間八十年過去了。
楊盤沒有出關，但上官晨曦卻是出關來了，她閉關了一百多年，收穫極大，已經悟得五行大道之真意，此番聽道，收益實在太大太大。
論道大會的旁聽名額絕對是此方世界最高端的名額，無數二劫陽神求都求不來。
上官晨曦比楊盤早來飛仙大世界幾百年，混了這麼久，連論道大會都沒有聽說過，要不是楊盤到來，帶領她參加論道大會，她還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奇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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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悟了大道真意，渡過第三次天劫有望，上官晨曦的心情非常好，心態自然就好了。
「咦，少爺沒有出關？」
閉關用的洞府都以特殊禁制和陣法守護，並沒有被天地威壓給波及到。
這是常規操作，要是閉關的時候受人打擾，萬一走火入魔怎麼辦？
就算不會走火入魔，要是被打斷了感悟，那豈不是更加鬱悶？
所以，閉關的洞府都是特別打造而成的，隔絕外界干擾，規格越高的洞府，所能夠隔絕的干擾上限也就越高。
所以，上官晨曦並不知道在她閉關的這段時間，甚至有人因為渡第四次天劫而引來天地之威。
不過，這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上官晨曦外出轉一圈，打探一下，便能夠得到不少公開的消息。
上官晨曦特意外出買菜，順便打探了一下自己閉關期間發生的大事。
自然而然地便聽到了消息。
上官晨曦剛進洞府，還來不及消化打探到的消息，便聽到洞府深處傳來「呯呯呯呯……」的聲音，這聲音的律動十分有節奏，彷彿心跳聲一樣。
這聲音的源頭竟然是從楊盤的閉關之所傳出來的。
要知道閉關修行的洞府都是特製的，是隔絕內外的禁制守護。
可現在卻在外面聽到從裡面傳出的動靜，這非常不正常。
上官晨曦卻不敢打擾楊盤的閉關。
只能夠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
這心跳聲不僅沒有停息，反而開始牽動上官晨曦的心跳。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晨曦還來不及阻止，這心跳聲又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閉關靜室的大門打開，楊盤臉帶笑意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上官晨曦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口道：「少爺，你想嚇死妾身么？」
「少爺，你沒事吧。」上官晨曦擔憂地問道。
「放心，本座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呢。」楊盤心情澎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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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在修鍊什麼秘術嗎？」上官晨曦問道。
「不，只是對大道有了更深一步的領悟罷了。」楊盤得意又開心地說道，現在的楊盤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遍長安花」的激動興奮。
「難道少爺已經領悟了最後一步？」上官晨曦驚訝地問道，她也不敢亂提，畢竟這種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用最後一步來代稱也不為過。
這也是為什麼楊盤從來都沒有在棲霞真人面前提起「大道神髓」這個關鍵詞，怕就怕提及之後，會使對方陷入知見障之中。
這就好像天人五衰的最後一衰，道心之衰一樣，這一衰既簡單又不簡單。只要不違本心，所行所遇所悟盡皆無愧於心，那自然就能夠輕鬆渡過。
可它不能提，一旦提及，便會陷入知見障，導致渡劫失敗。
只能在側面演法，使他人領悟，悟了就是悟了，沒有悟，楊盤也沒有辦法幫太多。
這好像楊盤明知道領悟大道神髓才是渡劫的關鍵，可他也只能夠通過千里鏡之術讓眾人旁觀一場九霄神雷劫，然後從中領悟深意。
悟出了訣竅，自然是好，悟不出也沒辦法。
楊盤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第四次天劫還有兩百多年，不著急。」
楊盤沒有提前引劫的打算，雖然他已經領悟了大道神髓，可同樣的，他也一樣要經過認真的準備才會選擇渡劫。
最好是讓天劫自然降臨。
既不拖延，也不提前。
「少爺，妾身也一樣收穫甚豐，嘻嘻嘻嘻……」上官晨曦開心地笑道。
「那就好，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回妖族大世界去。」楊盤開口吩咐道。
「這就要走了？」上官晨曦問道。
「當然，繼續留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而已，這方世界的人族已經戰勝了妖族，成為了世界的主角。而妖族大世界卻沒有，我們這一次回去，便是致力於此。況且你我在妖族大世界有救世功德，受世界意志垂青，在那方世界渡劫，好處會更多一點。至少有主場優勢，不是嗎？」楊盤迴答道。
請假一天，實在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