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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求援

  中平元年二月,黃巾起義爆發,攻打郡縣,焚燒官府,漢廷地方官紛紛逃竄。旬月之間,天下四處響應,京師洛陽震動。


  迫於壓力,在皇甫嵩、呂強、盧植等人的建議下,天子詔令解除黨錮禁令,並下詔以河南尹何進為大將軍,修繕甲兵,招募士卒,加強洛陽的守備。


  與此同時,朝廷又發天下精兵,命皇甫嵩、朱儁、盧植三人分別統領,前往各地平定黃巾。


  經過血戰之後,到這年十月,黃巾之亂已大致被打壓下去,太平道的首領張角、張梁、張寶也先後死去,平亂的局勢一片大好。


  然而就在這時,涼州北地郡的先零羌及枹罕、河關群盜卻又起兵造反,共立湟中義從胡北宮伯玉、李文侯為將軍,又有金城人邊章、韓遂素有名望,叛軍誘而劫之,使二人專任軍政。


  一時間叛軍聲勢浩大,攻打州郡,劫掠四方。


  十一月,叛軍圍護羌校尉夏育於臨涇,時城中守軍兵少,而叛軍兵多,圍城數重,內外不得聯通,局勢十分危急。


  ……


  姑臧城外,一支騎兵隊正排成整齊的兩列縱隊,緩緩向前移動著。


  這支軍隊的人數並不多,大約只有百人,軍容整齊,旗幟招展,騎士們個個身穿黑色鎧甲,手執長槊,腰間挎著弓弩,那滿臉兇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然而,那為首之人,卻是一個年約二十歲,高約八尺,長相俊美的年輕人,他雖然一身甲胄,身背長弓,腰配長劍,但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儒雅之氣,一雙大眼顯得褶褶生輝,完全看不出武人的模樣。


  此人正是故太尉段熲之子段增。


  當初段熲告老還鄉,一家人也隨之返回武威老家,開始蟄伏。


  然而,或許是在獄中受到的折磨並未痊癒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在返回武威后才兩年多,昔日的一代名將段熲便染病辭世,臨終前將段家家主之位傳給段增,並囑託其定要將家業發揚光大。


  之後,段增為父守孝三年,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年半。


  雖說要為父守孝,但段增這些年卻並非什麼都沒做,而他最主要的一項成就便是,耗費大量精力訓練出了一支強大的騎兵隊。


  這支騎兵隊的人數一共只有百人,共分為前後左右四隊,除了后隊由典韋擔任隊正外,其他三隊分別由吳壇、高冉、王珪三人擔任隊正。


  這三人如今也早已成年,練得一手出眾的武藝,雖不能與典韋等頂尖猛將相比,不過段鵬等昔日侍衛,卻已遠非他們的對手。


  而當初段增收留的九個少年中,其他幾人如今也已長大,分別在這支騎兵隊中擔任職位,再加上執掌軍法的顧景,可以說段增的親信人手都被安置在這支騎兵隊之中,目的就是要打造一支只忠於他一個人的強大騎兵。


  相應的,段增對這支騎兵隊的投入也是大得驚人,那些士卒都是從段家私兵裡面精挑細選出來,又經過嚴格訓練的,所用鎧甲兵器都是最好的,坐下戰馬同樣是精挑細選的西域馬,以儘可能的保障他們的強大戰力。


  如此精心打造的一支精兵,自然被段增寄予厚望,為此他還專門取了「玄甲軍」這個名字;而它的戰鬥力,也沒有讓段增失望,說是以一當十也絲毫不為過。


  事實上,早在兩年前,這支軍隊就已經參與過實戰了,並且還取得了令人震撼的戰績。


  當時有一支人數多達千人的馬匪,經常在附近的縣裡大肆劫掠,郡中的軍隊多次前去征討,但每次都被提前得到消息的馬匪給躲開了。


  後來段增便自告奮勇,帶領麾下玄甲軍前去對付這支馬匪,對方見他們只有百人,根本就不屑於逃跑,而是選擇正面交戰。


  結果,僅僅一個衝鋒,玄甲軍便擊潰了這支千人的馬匪,消除了多年的禍害,而自身卻僅有幾個人受了輕傷。


  自那以後,段家玄甲騎的名聲便在州郡里傳揚開了。


  此時,段增便是帶著玄甲騎出去訓練后,返回段家。


  剛到段家門口,還沒來得及下馬,段增便見到曹安一臉焦急的走上來道:「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段增微微皺眉,跳下馬來,將韁繩交給身後士卒,沉聲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剛剛得到的消息,羌人叛軍將護羌校尉夏大人圍困在臨涇縣城內,聽說叛軍的兵力不下三萬人,城中的守軍卻只有不到兩千人,局勢十分危急啊!」


  「什麼?姐夫被叛軍圍困?」段增臉色一變。


  自從鮮卑人陷入分裂后,對漢朝邊塞的威脅頓時大為下降;而夏育也趁此機會,多次領兵主動出擊,並取得了不少戰果。


  不過,夏育在朝中並無靠山,所以這些年來他雖然立下不少功勞,但他的官職卻並未提升,而是一直平級調動。


  今年五月,他從破鮮卑校尉,轉任為護羌校尉。


  涼州已經安定多年,且較為貧困,在和平時期根本維持不了太多軍隊,所以他這個護羌校尉手中掌握的軍隊並不多,還比不上以前擔任護烏桓校尉的時候。


  面對叛軍的圍困,兵微將寡的他,只能一面堅守城池,一面等待救援。


  這時,曹安又道:「公子,這個消息夫人也知道,她讓您回來后立即去她那裡。」


  「好,我知道了。」段增點了點頭,匆忙趕往蘇夫人住處。


  與幾年前相比,蘇夫人的模樣倒是沒多大變化,不過臉上的憂愁卻多了一些。


  「增兒,你來了。」見了段增,蘇夫人急忙道:「你姐夫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可有什麼辦法替他解圍嗎?」


  「母親,孩兒也是剛剛聽曹安說的,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卻還不怎麼了解。」


  蘇夫人嘆了口氣:「這是你那外甥夏銘寫來的求助信,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


  如今的夏銘也已經長大成人,不過他並沒有繼續留在夏育麾下,而是在涼州的治所漢陽郡擔任從事。


  接過書信,段增連忙看了起來。


  在信中可以看得出來,夏銘對於臨涇那邊的情況顯然不甚了解,不過對於漢陽郡如今的情形卻是敘述頗多。


  按照夏銘所說,如今朝廷的重心都放在圍剿黃巾軍上面,對於涼州的叛軍鞭長莫及,根本就派不出援兵來;要想給臨涇解圍,唯有依靠涼州原有的軍力才行。


  不過涼州的官軍兵力並不多;再加上叛軍起兵以來,作為涼州治所的漢陽郡更是首當其衝,那些僅有的兵力連防守都有些不夠,更不用說為臨涇解圍了。


  所以涼州官吏多主張坐觀其變,唯有漢陽郡長史蓋勛,力主應出兵救援,在他的堅持下,涼州刺史楊雍最終同意了出兵救援,但僅僅派給蓋勛三千士卒,其中五百人為騎兵。


  「增兒,為娘雖然不懂軍事,但也知道僅僅靠著三千士卒,想要為臨涇解圍,恐怕很難。增兒可有辦法幫到你姐夫嗎?」蘇夫人焦急問道。


  段增不及多想,便沉聲答道:「請母親放心,孩兒這就去做準備,爭取以最快速度趕到漢陽郡,若是能與蓋勛統領的三千官軍聯手的話,想來應該能為臨涇解圍。」


  蘇夫人聽了臉色微變,光靠段家的那點私兵,即便再加上三千官軍,就想去給臨涇解圍,這未免也太冒險了。


  蘇夫人雖說想要幫助夏育,但她更不想將自己兒子也搭進去。


  「增兒,你素來有急智,難道就沒有別的好辦法嗎?」


  段增心中苦笑,母親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要想解圍,終究是得靠實力;而與官軍聯手,這是自己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為了安慰蘇夫人,段增還是笑道:「請母親放心,孩兒已有定計,只要到了漢陽郡,見了蓋長史,自然便有辦法的。」


  蘇夫人聽了將信將疑,不過她也知道自家兒子素來多智謀,所以也沒有細想下去。


  從蘇夫人這裡告辭出來后,段增立即回到前院,將典韋、顧景等人都招來。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咱們有事情要做了!」


  「公子,到底是什麼事情?不會又是訓練任務吧?」吳壇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一次不是訓練任務,而是要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


  眾人聞言眼神一亮,高冉當即便道:「公子,這一次到底要打誰,我的馬刀早就等不及要飲血了。」


  「對啊,公子,到底要打誰?」


  通過這些年不斷的訓練,可以說眼前這些傢伙早就被段增給訓練成了戰鬥狂人,一聽說要打仗了,一個個都興奮得不行,便是向來沉穩的顧景,眼神中也流露出異樣的神采。


  段增沉聲道:「這一次,咱們要去打叛羌,不過咱們的兵力很少,而敵人的兵力卻很可能多達兩三萬人。這可是一場血戰,每個人都有喪命的可能!」


  眾人聽了一陣沉默,不過隨即,就聽到典韋「嘿嘿」一笑道:「公子,你不是說過嗎?咱們玄甲軍的人,從來不問敵軍有多少,只問敵軍在哪裡。」


  「就是嘛,敵軍到底在哪裡?」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段增心中苦笑,也不知道這玄甲騎如此「猖狂」,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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