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武試·馬步射
「咚咚咚……」戰鼓聲震天動地,位於秣陵城外的校場之上,笙旗密布,此刻,被勁風吹得迎風放漲的笙旗,「呼呼」作響,整座大營,早已是備下幾處考場,今日蒞臨校場的主考官,赫然便是新任徐州司馬,鎮東將軍太史慈。
在他身側,列坐著幾員戰將,臧霸麾下泰山兵副將吳敦,驍騎營副將張承,張遼麾下徐州兵副將陸儁,豫州刺史劉勛。
「稟報司馬,吉時已到。」
太史慈大手一揮,「傳令,武試開始。」
「喏。」
很快,早已是在校場匯聚的上百名都伯以上的底層將校都在第一科前等候。
「吾乃驍騎營副將張承,乃爾等第一科考官。」空曠的校場之上,張承面對著一百多名身強體壯的將校,指著身後的箭靶。
「吾身後乃是靶場,汝等先可射三箭,以成績最優而記之,先步射,后騎射,步射分為原地靜止平射、跪射和移動步射,靶離吾腳下白線六十步,命中靶心者為及格,記六分,可參與下一關考核,若要得十分,便需移動箭靶,若不過者,則落榜。」
「現在,開始。」
張承朝著身側的營中司馬微微頷首示意,後者踏前一步,手中名冊攤開,「徐州兵都伯張正試射。」
「將箭靶移到八十步。」張正看了一眼考官,隨手取了一張鐵胎弓。
「此人乃吾軍中善射勇士爾。」看台上,陸儁一手撫須笑道。
「嗖」只見場中張正單膝跪地,一箭便射中靶心。
「好」頓時場邊圍觀的軍士紛紛傳出叫好聲。
隨後,張正站起身來平射,「嗖。」
一箭略有偏差,但仍是命中靶心邊緣。
緊隨其後,移動步射,也中靶。
「箭術不錯。」坐於上首的太史慈眯著眼,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多謝司馬讚譽。」陸儁臉上頓時浮出喜色,能得到弓馬嫻熟的太史慈稱讚,可見自家營中的兒郎,的確是有幾分本事。
「徐州兵都伯張正,步射七分。」
張正放下長弓,邁步走到一側等候,待步射結束之後,才有戰馬牽到此處進行騎射。
「下一個,虎衛營軍侯陳猛……」
「虎衛營軍侯陳猛,步射七分。」
「下一個……廬江營都伯紀水,步射七分。」
位於台上,太史慈一手撫須,另一隻手上,卻拿著一份名冊,這紀水卻是歸義中郎將,九江都尉紀靈之子。
「下一個,秣陵郡兵別部司馬樊艾。」
聞言,台上幾人都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吳敦一臉不解:「司馬,樊艾乃樊能將軍之子,已授別部司馬之職,為何還要參與此次武試?」
「樊艾年少,乃功臣良將之後,雖有官職,卻亦是州學士子,是其自告奮勇,參與此試矣。」太史慈答道。
「還請將軍將箭靶推至百步。」樊艾登場之後,直接朝著張承抬手一輯道。
「嗖嗖嗖」三箭,從跪射、平射到步射,樊艾幾乎一氣呵成,只耗去十餘息。
「秣陵郡兵別部司馬樊艾,九分。」
「此子不錯。」吳敦臉上露出幾分笑容,「樊將軍後繼有人爾。」
陸儁接納了昔日曲阿營的舊卒,臉上也露出幾分欣然之色,「若非樊將軍僅剩一子,吾倒想向主公討要樊艾,回吾徐州兵,接管昔日樊將軍帳下曲阿營舊部。」
樊艾下場之後,陸續有二十幾人登場,都只是射六七十步,台上俱是軍中悍將,看得索然無味之餘,卻因太史慈坐鎮,只能耐著性子觀看。
「將箭靶移至一百二十步。」突然聽到一聲大喝,這聲音洪亮高昂,如雷鳴貫耳,一時間,台上眾將都打起了精神,朝著遠處的靶場看去。
「此子身材魁梧,竟是選得一石鐵弓。」吳敦稱讚道。
「此子吾倒是有些面熟。」劉勛一手撫須,眼中也多有好奇。
「丹陽故鄣縣兵都伯朱然,試射一百二十步,准。」場中,主考這一科的張承眯著眼,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施然,這一人,亦在他手中名冊上有著一個圈,乃是重點觀察的後起之秀。
太史慈認真地打量著這名,一手指著他的背影,沖著身旁列坐眾將笑道:「此子,若是沒有記錯,應是水師中郎將朱治養子吧。」
「竟是君理將軍之子,難怪,難怪。」劉勛臉上笑容綻放,心中平添幾分討好之意,朱治為孫策舊將,投江東之後,並無建樹,前些日於長江水站,他率四十艘車船沿江北上,合周泰蔣欽之兵,圍剿蔡瑁,所部先破蔡瑁水寨,得以立下首功,連升三級,得奮勇銀牌,更是被擢拔為水師中郎將,於江東軍水師之中,官位僅在數人之下爾。
「嗖嗖嗖」三箭連珠,跪射,平射,步射,朱然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從劍囊中取出箭矢,張弓搭箭的動作,至少也有數載之功。
「若是馬戰不弱,此子可為將。」太史慈亦是重重點頭,同時眼中也有幾分羨慕,他那兒子太史亨,如今才四歲,不知成年之後,是否能如眼前朱然,在校場之內,大放異彩。
台上幾人交換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意動,如之前幾人,都在各軍任職,樊艾更是樊能獨子,劉奇捨不得讓他去往前線送命,至少,也得讓人家留個種再去。眼前這朱然,只在出身之縣任職,朱治未曾將其調入水師,他們心中便有些想法。
「丹陽故鄣縣兵都伯朱然,九分。」
「嘶……一百二十步三箭連珠中靶,也僅有九分?」劉勛忍不住驚嘆出聲,「將軍,那如何才能有十分?」
眾將俱是將目光看向太史慈,只見他一手撫須,「開三石弓,中一百五十步外箭靶靶心即可。」
幾人各自噤聲,面面相覷,在座幾人之中,除了汝這位徐州司馬,何人能有此神射?
校場上,陸續又有數十人過考。
「末將請求將箭靶移至一百五十步外。」
突然聽得一聲大喝,台上眾將紛紛起身朝前看去。
並非是因為此人膽氣,更是有些驚訝此將何人,竟敢自稱「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