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甘寧奮短兵(一更求首訂!)
「報……稟報將軍,少將軍所率大軍,與城中敵將徐晃所部於西門外激戰一個時辰,吾軍潰敗,損兵折將過半,少將軍已收攏敗兵,朝吾水師大營趕來。」
蘇飛聞言,面色大變,立即看向帳內眾將,「陳就、鄧龍,汝二人即刻領五千兵馬,於城門外結陣,接應少將軍所部回營。」
「喏。」二將立即抬腳出帳,卻見甘寧,一臉沉重地看了一眼蘇飛,欲言又止。
蘇飛一揮手,帳內眾多將校紛紛邁步踏出,唯獨留下甘寧一人。
「果真不出興霸所料矣,少將軍戰敗,將士十不存三,大多潰卒,寧往江夏亦不願回返軍中,看來,那鎮守尋陽之將,確有幾分本領。」
「吾有一計,公權若聽吾之見,今日便可破城。」
「哦?計將安出?」
甘寧正待出言,帳外,已有親衛出聲高喝:「少將軍已至營外。」
「興霸,走,與吾接見少將軍罷。」蘇飛立即邁步上前,一手拉住甘寧的肩膀,將其帶到帳外。
「吾等拜見少將軍。」營門前,眾將盡皆朝著灰頭土臉,一手抱著頭盔的黃射抱拳一禮。
「免禮。」黃射一臉憤然,大步走向中軍大帳。
落座主位之後,黃射滿臉不善地瞪了一眼蘇飛,「蘇飛,汝可知,吾與城內敵將苦戰一個時辰,汝麾下船隊,既已提前派舢板登岸,為何不趁機攻城?」
「回稟少將軍,吾等登岸,將士已是人困馬乏,並且在登岸之際,便已是被敵軍察覺,南城門上人影幢幢,怕是早已有伏兵以逸待勞,若是吾軍貿然攻城,怕是會正中敵軍下懷。」蘇飛對黃射的脾氣早有準備,畢竟他剛剛兵敗,自個兒焉能直接朝槍口上撞。
「哼,汝言下之意,本將軍卻是不通兵法,擅自出戰,以至兵敗?」黃射冷哼一聲,滿臉慍怒難耐。
「末將不敢。」
「如此甚好。」黃射站起身來,一手按著腰間長劍,「汝水師大營已經於南門外結寨,如此,一個時辰之後,便可至晌午,汝可率軍攻城。」
「晌午攻城?吾軍若用午膳,必是人困馬疲,如何作戰?若是不用,亦渾身乏力,天熱之下,怕是登上城頭便成軟腳蟹。」帳中,又有一將出言道。
「汝便是那甘寧?」黃射冷冽地回頭掃了一眼立於陳就身後的甘寧,「汝乃軍中何職?」
「不才,裨將爾。」甘寧冷然答道。
「吾與主將商議軍中要務,豈有汝妄自開口之理,左右給吾拿下,拉出去,打四十杖。」
「且慢。」就在甘寧滿臉慍怒,要出列喝斥之際,蘇飛果斷踏前一步,擋在兩人之間。
「少將軍,臨陣重罰,會亂軍心,不若,讓興霸戴罪立功罷。」
黃射目光和蘇飛對視著,面色稍微緩和幾分,「如此,便讓甘寧率所部兵馬為先鋒,若不能取城,當斬。」
蘇飛面色一變,便看到甘寧拱手一拜,「末將領命。」
「興霸,汝這……」他看了一眼轉身離帳的甘寧,滿臉憂急,一回頭,正迎上滿臉殺機四射的黃射,他一陣左右為難,卻不敢追出帳外。
——
晌午,蘇飛領著萬餘大軍,以甘寧、鄧龍為先鋒,於尋陽南門外列陣。
「將軍,吾等每人只食用一個饅頭,怕是難以果腹,吾剛從行伍中歸來,大多軍士,都有怨言。」立於蘇飛身側的陳就湊到蘇飛耳邊低喃道。
「無妨,西門一戰,少將軍所部雖被重創,城內兵將,也折損上千,吾軍此戰,以興霸為先鋒,必能取勝。」蘇飛一直以來仰仗的,便是甘寧的勇武,他此番攻城的希冀,也全都落在了甘寧身上。
前方軍陣,鄧龍所部三千軍士身後,甘寧帶著八百錦衣眾捨棄了甲胄,幾乎是赤膊上陣,手中也僅僅拿著一把短刀。
「興霸,當真要如此嗎?」鄧龍一臉欲言又止,不穿甲胄,從雲梯登城,豈不是自尋死路,無論是城上油潑、滾石,箭矢、檑木,都可輕易擊潰甘寧麾下這些士卒才是。
「鄧將軍只需按例攻城便是,吾自會尋找破城良機。」甘寧笑著看了一眼鄧龍,赤膊之後,他雙臂肌肉虯結,臉上也露出幾分平日里縱橫長江之上的猙獰。
他甘寧,可是蜀中江流之上的錦帆賊,可是寒窗苦讀數載,曾任蜀郡丞的飽學之士,今日這一戰,他便要讓黃祖這無能小兒,知曉他甘興霸之勇。
「咚咚咚……」戰鼓聲陣陣響起,十八面戰鼓延綿不斷,方圓十餘里,幾乎都回蕩著讓人蕩氣迴腸的鼓聲。
「攻城。」在中軍坐鎮的黃射,發出一聲諭令之後,策馬立於陣后的蘇飛猛地舉起了手中長刀。
「殺啊。」鄧龍指揮著第一波扛著沙袋的千餘名兵將一擁而上。
在一批盾牌兵的護持下,他們將沙袋紛紛放入低矮的護城河中,很快,護城河一段十餘步的區域就被填平。
「攻城。」鄧龍手中長刀一揮,反手持刀,隨著大隊扛著雲梯的先鋒將士沖向城牆。
一百五十步,鼓聲大作,節奏慷慨激昂。
一百步,城頭上的數百名弓箭手手心已經淌出汗水。
八十步,徐晃雙眼眯起。
七十步,徐晃猛地高舉左臂,然後重重麾下,「放箭。」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猶如勁風襲來的春雨,傾灑在迎面衝來的江夏軍中。
「啊」
「不」
慘叫聲此起彼伏,三波箭雨過後,城下至少倒下一百具屍體。
「噠噠噠」然而,帶著倒鉤的雲梯,已經紛紛架在了城牆垛口上,若是從外看向城牆,便可以看到數百兵卒,幾乎是同時朝上攀爬。
最前面的軍士,一手拉著雲梯,一手將盾牌舉過頭頂。
「轟……」一聲巨響,卻是一排守城軍士突然從身後抓起滾石,雙手舉過頭頂,竟是直接對準這些盾牌就砸了下去。
滾石命中盾牌,可不是隔山打牛,下墜的力道直接將鐵盾撞到了他們的額前,皮開肉綻后,他們失足墜落,落到城牆下的地面之際,後腦著地,腦漿里的紅白之物,撒了一地,攻城,便是這等血腥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