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毛都沒長齊呢
車隊緩緩駛離了華興大廈。
高玉欒坐在車裡，看著越來越遠的華興大廈，心中一片火熱。
以前他不明白，為什麼老爺子已經這把年紀，還要頻頻復出，為什麼大哥被那個叫蕭河的氣的吐血，也要日夜整理公司的業務。
可現在，他懂了。
原來董事長的那張椅子，是如此的舒適，如此令人迷戀。
數十億的資產，數百位員工，全部都被他捏在股掌之間，想如何調動便可以隨意調動，他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沒有人敢質疑，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無數人追捧推崇，乃至封為聖經。
感受著勞斯萊斯後座綿軟的靠椅背，高玉欒享受這一切。
……
玉龍山莊。
作為被華陽集團長期承包的娛樂山莊，自從陳亞楠接管華陽以後，這裡已經成為廣陵商界交流會的指定地點。
高玉欒帶著一大幫高層員工邁步走進時，大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廣陵市本地的豪商，反倒是主辦方的陳亞楠跟王凱，目前為止還沒有到達會場。
高玉欒一到，先前還三三兩兩聊著的商人們頓時聚集過來，顯然是暫時把作為廣陵巨頭之一的他，當成了主心骨。
感受著眾人，眾星捧月的圍在身旁，高玉欒嘴角笑容忍不住再度浮現。
跟眾人寒暄落座后，一位老闆率先問道：「高總，這裡面你消息最靈通，跟我們說說，到底因為什麼事，陳亞楠他們居然臨時召開交流會啊？」
高翰沒說話，反倒是他身旁的老闆插話道：「我聽說好像是因為最近股市異常的事，想要做個應對辦法。」
「應對？這特么有啥好應對的。」高玉欒端著架子，指點江山的說道：「股市漲成這樣，就算是頭豬買股票也能賺錢，應對個屁啊，耽誤大家賺錢！」
有人跟風捧臭腳，有人對這次宴會嗤之以鼻，有人打岔說：「說起這事，還真怪，王凱竟然在股市大漲的時候，把手裡美佳的股票全賣了，也不買入其他股票，一副不敢涉足股市的樣子，完全成了縮頭烏龜。」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高玉欒輕哼一聲，「這小子毛還沒長齊呢，哪經歷過這種場面，我估計他現在，肯定被嚇破膽，壓根就不敢出手。」
頓時有人符合嘲笑，還有人說道：「我看也是，毛頭小子懂個屁啊，看見這陣仗，肯定嚇傻了！」
「還有陳亞楠那丫頭片子也是，平常看著挺有魄力，關鍵時刻縮手縮腳，畏首畏尾，就她這樣子的，以後難成大器！」
高玉欒嘴角掛笑，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門口處一片騷動。
他扭頭看去，只見王凱、陳亞楠肩並肩走了進來。
嗡嗡的議論聲頓時止住，在場的所有商人全都看向兩人，神色肅穆，一臉陰沉。
高玉欒皺了皺眉，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兩位召開交流會，到底什麼意思？」
王凱沉聲開口道：「召集各位來，是想跟各位商議一下，關於目前廣陵股市的異常情況。」
「異常情況？」高翰嗤笑一聲，「有什麼異常的？廣陵股市現在一片大好，股指更是馬上要突破5000大關，這要是能算異常……」
「這就是異常。」不等高翰說完，王凱便出口打斷，「自從90年代廣陵股指因為地產爆發而瘋漲后，就一直維持在2900多點，這個狀態已經維持了十餘年，可現在呢？短短不到一周時間，股指便漲了足足2000點，難道還不值得在我們警惕么？」
「有個屁好警惕的，少在這危言聳聽。」剛才捧著高玉欒的商人，嚷嚷道：「王凱，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小子沒膽，不敢蹚這趟渾水，現在看見我們賺了錢就眼紅嫉妒，想讓我們放棄這大好牛市，跟你一樣抽身當縮頭烏龜，你當我們傻啊！」
這話一出，頓時激起一片響應者。
「沒錯，他傻我們可不傻。」
「這是見不得廣陵蓬勃發展？」
「你白痴不敢下海撈金，我們可不像你，姓王的，你也不看看，今天在場的哪一位年齡不比你大，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讓我們收手，你是不是自以為事了！你沒眼光，就少拿股市異常說事！」
人群激奮，根本不給王凱辯駁的機會，一個個慷慨激昂，就差直接把唾沫星子噴在王凱的臉上。
王凱神色淡然，心中升起一絲悲涼，此刻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
陳亞楠聽不下去了，她猛一拍桌子，大聲道：「今天請你們過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們吵架！」
見陳亞楠悍然出聲，其他人頓時沒了聲音。
大部分人敢對王凱頤指氣使，可是面對陳亞楠，廣陵市最大公司華陽集團的掌舵人，他們可沒這個膽子。
見眾人都靜了下來，陳亞楠這才說道：「關於這次股市的異常漲勢，經過我們公司根據大數據進行推算，很有可能就是股市泡沫的前兆！」
「不可能！」
「廣陵的發展一直沒有畸形，怎麼可能會出現泡沫？」
「沒錯，你們不用拿虛頭巴腦的數據嚇唬我們！」
眾人根本不認同這個說法，連連反駁搖頭。
王凱沉聲道：「股市的漲幅走勢一向有跡可循，廣陵股市上次牛市，是因為地產行業的突然爆發，與地產相關的建築、材料等公司迎來上揚，相關產業也開始慢慢攀升，這才是正常的牛市。」
說到這，王凱頓了頓：「可現在呢？廣陵有什麼產業突然迎來爆發？股市增長有中心點么？自從上周一開盤，所有的股票都在陡然暴漲，價格完全超出預期，隨著越來越多投機者和股民入坑，現在泡沫已經形成！」
高翰搖了搖頭，冷笑道：「小子，按照你的說法也不對吧，如果說產業沒有爆發點，那廣陵股市怎麼會集體攀升？拔高廣陵股指的大筆資金，是從哪來的？」
王凱沒說話，陳亞楠沉聲道：「我也很好奇，為此我倆研究好久，現在基本斷定，這件事……是人為的，是有人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