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翩然浮華難芙蕖(上)
昭陽殿
“宮中發生了這等子事,皇上到如今才告知哀家,身為的皇上竟然帶頭漠視宮規。”
此事過了兩日,她身為太皇太後竟然此時才得以知曉。
這宮中倒是不曾出現宮女死於枯井之中,原以為這後宮能夠太平些,竟然沒想到依然還是如此的陰暗。
畢竟,他的妃子並不多,自然不會起任何的風浪。
可偏偏這死去的宮女還是宸昭儀身邊的人,隻要是此事有無關葉漪蘭一事,身為皇帝的他,向來都是管得得心應手。
隻因,那是他心中最愛之人。
身為皇上的他,倒是將這情愛之事,看得過為重了些,理應不該如此言行舉止。
“那人是宸昭儀最為貼心之人,如今人走茶涼,朕不能置之不理。”
方從清恩寺回來之後,便見韓淵親自在宮門等候,說是皇祖母召見著自己。那一刻,對於此事卻是渾然不知所謂何事。
今日倒是第三日,便是彩鳳安然下葬之日。若非朝中政事纏身,怕是此時此刻便是在她的身旁,一刻都不曾會離去。
倒是皇祖母這番召見,剛站在她的麵前時,便是倏然開口言道此事,心中的事倒是全然知曉,皇祖母倏然召見之意所謂何事。
這口中所言的漠視宮規,想來定是為了彩鳳的事罷了。
“置之不理?”
這句話,倒是從一個帝王口中得知,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為了一個宮女竟然可為此破戒,在清恩寺內為一個宮女超度。
若非從姝妃口中得知,這件事又怎會全然的知曉。
反而,自從宸昭儀懷孕的那一刻起,何事都是無任何的行事乖巧。這性子,倒是被自己的孫兒過為放縱了些。
緩然的步伐則是走到他的身前,神色尤為凝重地直視著他,則是一番嚴厲的質問道:“一個皇帝不顧前朝之事,倒是顧及後宮的瑣事。你可是皇上,這些理應交於皇後處置。而後宮之事,皇上理應不該顧及此事。”
不改顧及?
聽聞,不知為何此事,竟然是如此的嘲諷之言。
可不管如何,這後宮之事亦非是關乎所有,而是關乎到自己。
若非自己是帝王,而她又因自己的私心,從而而卷入這場根本便是不屬於她的地方。當初,亦非是自己懇求著,或許,師傅定然不會讓她嫁入皇宮之中,又怎會嫁入皇室中的任何一人。亦或許,連自己都無法……
撇嘴則是不屑地輕揚一歎之:“皇後的品性,皇祖母又怎會不知。”
皇後的品性?
長孫氏的人的品性向來都是如此,又怎會出得賢德的皇後之人。
倒是姝妃於宸昭儀之間的抉擇,葉家之女自然可擔任皇後之位,可偏偏如今倒是不知宸兒是如何想這件事。
深邃的雙眸,卻是尤為的意味深長之意,蘇槿落從未如此這般對這件事尤為的上心,可偏偏這個後宮本便是不用管之,卻竟然發生不可思議的事後,對這個後宮更為險惡了些。隻因,根本便是不知那些令人恐慌的事,不知是誰指使罷了。
從他的身側走過,雙眸則是凝望著窗內的那一株枯萎的花植,淺然的一笑之:“如今這皇後的實權皇上都交於姝妃,理應放任姝妃管之。讓她們窩裏鬥,豈不是更為上上策。”
有些生活會,若是人不反目成仇,便無任何的鬥誌。
而明明他可以放任後宮,而讓她們自己鬥,如今他這一摻和在後宮之中,倒是讓葉漪蘭尤為的陷入兩難的處境之中。更何況,是出於之口的保護二字。
窩裏鬥?長孫晚於與夏慕靈?
“皇祖母可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慕容灝宸總覺皇祖母口中所言的那番話,更似知曉了何事一般,根本便是‘疑點重重’。
風聲?
此事根本便是算不得風聲二字,無非有些是事看在眼裏,並未一道罷了。
“姝妃與皇後走的極近,此事,皇上亦該注意些。哀家,可不希望,有任何一人就此投靠著長孫氏。”
若非今日無意間她們二人走得個極近,畢竟以往姝妃向來都是獨來獨往根本不願諸多與皇後一同,就算如何,倒是無任何避嫌之意。
“那些妃子,孫兒根本不會理會,畢竟,根本不會掀起大風大浪,又怎會不利。”
轉身的那一刻,卻見皇祖母一直看向一處,而那一處卻無諸多在意。
畢竟,若真是有任何不利之事,又怎會容的她們在這後宮之中。
聽聞身為帝王的的他,每一次道是說得極為的輕巧之言。可越是輕巧,倒是越為令人難以不安。
他這性子,倒是越發的難以捉摸。哪怕諸多的了解,亦是無法探尋他內心深處到底所思何事?
倒是從他那言詞之中,聽得一些耐人尋味之意。
“皇上倒是暗示著哀家,這供宮中唯一安分守己的隻有宸昭儀。是與不是?”
“何事,自然都是瞞不住皇祖母。”
皇祖母的這番質問,至始至終都未曾想要有過任何的欺瞞,畢竟,蘭兒是在這個後宮之中唯一一個不與紛爭的人,又怎會參與後宮中勾心鬥角。再者一言,她又何須鬥。
“哀家可以接納她,也可以將所有的一切一筆勾銷。”對於那些往事、舊事皆然可當作煙霧那般雲散著。倒是唯一不能容忍的便是,為那死去的宮女做出尤為宮規的事。“可是,如今她懷著身孕,皇上為了一個死去的宮女,而將一個妃子替之超度,這未免令百姓口舌。”
聽得皇祖母那番話,根本便是絲毫不認可此事,默然地淺笑著:“朕已經將寺內的規矩廢除,何況,此事人之常情,那些百姓自然不會有諸多的口舌。就算有,孫兒亦不能將他們如何。”
“就算此事哀家不追究,亦不能壞了宮中的規矩。在枯井中放白燭,這未免也不把宮規放在看眼裏。”
那枯井以往都是死過宮中的奴婢,從未有過一人為一個宮女而放白燭,這白燭向來都是皇宮內嚴禁的宮規,簡直尤為的晦氣。
“若是朕阻止,她定然不會振作,畢竟此事皆然並非如此簡單的謀殺。”不光對蘭兒的那夢中所夢到的一切懷疑,這件事定然並非是眼前所看到的那般樣子。站於皇祖母的身後,則是一番繼續道然著。“何況,孫兒並未壞了宮中的規矩,那些事隻是朕作為一個心愛之人的夫君,為其能做的事。”
夫君?
在這皇宮中,根本便是不能體會宮外那般恩愛纏綿的日子。皇宮本身便是難以脫身之處,有無任何溫情的地方,又怎能時時將感情投入的如此深刻。
“宸兒,你將感情之事看得太重,莫要步入你父皇的後塵。”
“孫兒並非是父皇,處處留情。”
每一次談及父皇的那一刻,向來厭惡父皇的那便是,留情二字。哪怕,他的心中對母妃再不濟,亦不該……
哪怕心中有苦衷,何事都如此的‘窩囊’。
“你父皇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葉漪蘭的生母。”想起那一段往事,都不敢去想之,亦不敢有任何回憶在腦海中一直徘徊著。就如他所言,一切都過去了,不該再次翻篇一頁。“人走茶涼,一切的事都變了,所有的遺憾都將成為一縷煙塵。”
遺憾?
對於慕容灝宸而言,此生的遺憾便隻有是母妃。那或許,是他今生唯一缺失的部分。若是母妃還在世,定然能看到娶蘭兒的那一刻。
可如今,也隻是浮雲罷了。
“這後宮中的事,哀家就算想管亦無從插手。皇上隻需牢記,不管後宮發生何事,身為皇上理應坐視不理。”朝中大事都可將他焦頭爛額,有何況是後宮中的瑣事。轉身的那一刻,看著如今登上皇位的他,這一身傲氣已經絕非當初那少年。
所有的鋒芒,都被一一的隱蔽,隻因他知曉如何在這宮中存活罷了。
緩然地開口則是語重心長地告誡道:“若是這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日後,理應放手。讓宸昭儀自己去麵對。”
“可孫兒,想過放手,隻因……”
“女人、帝業,你隻能選其一。”
不管他處於何理,這兩個必須選一個。身為皇家的血脈,理應以皇家為重。
選其一?
聽之,慕容灝宸的雙拳則是默然握緊著,心中甚是尤為地不滿:“孫兒,明白。”
“哀家知曉,宸昭儀定然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隻因,那孩子告訴哀家,讓哀家相信皇上有能力處理朝中與情愛之事。就因如此,哀家不能逼迫你。可為了在眾人麵前,真假如何皇上自己知曉如何掂量。放於不放,皆是看皇上之意。”
蘇瑾落看著他這般隱忍的模樣,明知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誡著他,逼迫他做任何事。隻因,在這一瞬間,便是想起當初葉漪蘭曾說的那番話罷了。
心中的則是漸然地軟化著,再次一道之:“此事的事件皇上都說不簡單,這件事便讓宸昭儀去查清,此人是她身邊的人。”
“不過,有一件事皇祖母倒是還不知。”
“哀家知曉你的性子,無論你說得何事,哀家都不會有所動容。”
他那性子向來討喜,哪怕向來對外不多言詞,可偏偏倒是一開口便令人難以不為之動容。
“這件事,孫兒定會親自查明。”低頭的那一刻,雙眸確實倏然閃動著一絲的眸光,再次一道之。“畢竟,皇祖母還未回宮之前,有人便是假借宸昭儀之手想要毒害孫兒。那人一直潛伏在宮中,不得不防。”
這件事若是交於蘭兒,又怎能全然的放手。倘若真按皇祖母所言,將其放手的話,此事並無諸多怨言。當初,確實不想過多將這份寵幸展露在外。
可偏偏,越發難以收斂自己的心,無法將其控製。
何況此事,自然讓皇祖母知曉,不光彩鳳的案子要查,就連當出陷害蘭兒的凶手,亦是如此。
“竟然有此等事。你為何不告知哀家,若是你真的出事,如何向你的母妃交代。”
此事,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假借他人之手來謀害自己的孫兒。怪不得,他不會將此事交於葉漪蘭一人去查,隻因此事……
慕容灝宸見皇祖母有所動容的那一刻,倒是故作一道:“這件事原本便可安然,可誰想,那背後之人竟然如此歹毒。對宸昭儀身邊的人下手,此事不光危急著宸昭儀的性命,亦是要危害孫兒。他們的目的,向來都是孫兒。”
“此人的目的,哀家倒是猜的一二是誰。如今,亦隻好按兵不動。”
在她的心中,倒是猜的一二那人是誰,可偏偏確實難以確信此事可否是那人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