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永生相隨共願存
“初為人婦,自當綰發。可你還未嫁給我,自然不得為你綰發。”
一直以來為她綰發時,從未以嫁人的習俗來為她綰發。隻因,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希望她為入宮時那般模樣,唯有那時的她沒有任何苦惱的心思,無憂無慮這便是她該有是一切。
而如今,眉眼之上卻存有絲毫憂愁。哪怕有時未有過多的表現,依然能將她的心思全然的看在眼中。
在自己的眼中,她依然是初見時的葉漪蘭,而她如今的身份隻是暫時,日後想要擁及的一切會更多。
未嫁?
他們二人之間,確實沒有任何的婚嫁之意,而入宮亦隻是強行罷了。他先前所做的一切,無非是霸道了些,可如今的柔情怕是亦不分不相上下。
可不管何時的他,早已被他的柔情所深深地深陷,而不得自拔。這或許,便是自己一生想要得到的永久。可偏偏,卻絲毫未對自己有過絲毫的自信罷了。
從他的懷中起身,雙眸所看向鏡中的自己。每一次,他所為自己綰發時,卻是未出閣那般模樣。而他一直所記得未出閣時那發髻的模樣,一直都是記憶猶新。他所為自己準備的衣裳,即看似華麗卻有著自己所喜的素雅。
而這素雅、素淨反而他亦是如此,倒是覺得彼此之間倒是太多的相似之處,這番相似,更為讓彼此之間更為融合。亦不知,他倒是知曉自己何等喜好,就連哥哥都不知的事,他都能依然知曉,反而這一切太過於神秘了些。
倒是他,向來神秘。根本便不知他所下的棋子之中,下一步該如何走之。反而將自己的這枚白字吃得死死的,根本毫無任何的退路。
倒是他所下的每一步棋子,都是在步步設下陷阱,讓自己毫無任何思慮便緊緊跟隨。
這緊緊跟隨,顯然成了一生的習慣,再也無法將其離開他的身邊。
隻因,在他的身旁卻是如此的令人暖意在心中,久久而不得離去。
嘴角中勾勒地一抹淡然笑意漸然地上揚著,眸中所散發出的眸光卻是令人尤為的疼惜。
欲言又止的唇瓣,卻是猶豫了些許後,則是緩緩地開口道;“你是皇上,怎能娶我。要娶,你已經娶了她人了。”
對於葉漪蘭而言,心中所許之人,亦是所嫁之人唯隻有娶自己一人。
“娶她人並非我所願。”“我知曉,我如今的身份一直都是難以讓你真正的接受,你所有的開心無非隻是暫時的罷了。是我無能,沒能先將迎娶你。可你要知曉,長孫莞霽所嫁之人的身份是先帝的四子,今日的帝王。而葉漪蘭所嫁之人,是一生情有獨鍾之人,亦是葉漪蘭的丈夫。”
“此生,我葉漪蘭會永生都會記得,你今日所言的每字每句。”
他這番話,倒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所一直期許的事。畢竟,自己所嫁之人並非是帝王,而是能伴隨自己一生的丈夫,一生中安穩的度過便是,根本便不用理會任何的紛爭。
明知不可能,隻願在唯獨二人時,便可擁有那些所有得不到的恩寵。這樣,才算是一生中該有的此生不渝。
“這些話,你自當該記在心中。這樣,無論發生何事,你心中有所糾結時,想想這番我今日所言,定然會解你心中的困惑。”對於任何事他自然不可擔心,更為擔心的便隻有她對自己的情到底是有幾分深沉。
不該有的一切困惑,亦不能有所發生,更不能一直所困住她。
如今的她,宛若走進了沉睡之中夢魘之中,根本便走不出心中之魘所設下的陷阱。她的心未曾打開,又豈能撥開雲霧看清所有事物。
敞開心扉,才是她一生不再困擾,亦不再對自己有任何的偏激之意。
反而,更會恩愛長綿。
柔情的指尖撫摸著她的臉龐,那一刻他的心是混亂一片,畢竟久久而談的都是類似的言詞,亦不知該如何一番說道。
自己的心反而亦是有所困惑在其中,這等思緒向來都不曾擁有,如今反而漸然地感染罷了。
暗自心中一番嘲諷著自己,隻是不曾想到,自己有一日會被她所漸然的帶入她的心宿之中去,這是自己從未想象過的事。
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卻偏偏尤為凝重地向其一道之:“蘭兒,其實這些困惑你亦不該擁有。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拋棄所有的雜念。真正的相信我,沒有絲毫的怨言。”
“這樣,便可一生所愛嗎?”
聽她這番所言的疑慮,更為地令人不解。以往,她都是欣然地有所接受,如今反而卻是在反問自己。
一生所愛?
這所問,根本便不該問得才是。這一問,反而倒是自己更為憂心忡忡罷了。
“你這話是何意?”
“這一輩子,若是沒有懷疑,其中沒有任何的糾葛,這還算是經曆過一生相許嗎?”有些事,反而倒是一帆風順,一切都太不切實際。可他無論如何一道,自始至終他所在目的便尤為地清楚不過。
這情,不能期許地滿足所有一切,亦不能就此將就下去。
“其實有些事我都明了,隻是不願讓自己看的更為明白些罷了。隻想每一次聽到你所說的承諾,能讓我毫無顧慮,亦能知曉你對我的情。可你,隻是一直隨著自己的心思,來讓我達到你所期許的所有事。灝宸,你若真的愛我,便不該對我有所期許。則是,讓我慢慢地感受你所帶給我的一切,讓我永生都記在心中。這樣,這些不光是你的記憶,亦是我的記憶。我隻想與你,永生共存。”
永生共存?
他何嚐不願與她永生共存,生生世世都不分離。那一年,在他十歲時,母親突然離世。當時他的母親則是眾妃子中最不起眼,可她的卻勝過皇後的恩寵。
“你父皇給我的寵愛,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母妃沒有像她那樣的才華,可她不愛你父皇。這幾年來我霸占了他的所有,也為了他生下了你。你還算爭氣,就連殿閣大學士葉子虛都誇你。在我病重時,你父皇曾許諾,將來的皇位便是你的。灝宸,你要記住,凡事不能鋒芒畢露,要隱忍。你最近與葉家走得極為的近。”
“兒臣喜歡葉家的女兒,葉漪蘭。她還說要做兒臣的皇後。”
“姐姐,你一心想逃過皇宮。可你的女兒,最終還逃離不了。”
到後來,慕容灝宸才知道,母妃臨終前所說的那個姐姐是誰。
是葉漪蘭的生母。
當年父皇與老師一同愛上了葉漪蘭的母親,可有一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那便是他的母妃。
可最終選擇了葉子虛,她需要的不是皇權而是一生一世一個人的承諾。皇帝的愛,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是她讓父皇莫錯過眼前人,便給了他承諾。
‘不管將來你所出子女,朕都會視如己出。會給他們最好的一切。慧兒若生了男孩,朕在駕崩時,會將傳位與他。君無戲言。’
也是當初的誓言,慕容灝宸並不是父皇的所承諾的話才能坐上龍椅。他是為了一個女人,他今生的最愛。
那年,他才九歲。與葉家走得極為近。
記得,他們三人在叢林遊玩。
葉漪蘭才四歲,總愛黏著他。
他見她天真爛漫,喜歡的不得了。
“你會不會像哥哥那樣保護我?”葉漪蘭拿著樹枝,在他身上筆畫了幾下。
“會,當然會。”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狡詐的笑容看著他:“不過你長大後嫁給我,我才能保護你。我要讓你當我妃子。”
“慕容哥哥,蘭兒長大後要做你的皇後。”葉漪蘭才四歲,這些話也是她自己隨口一說的。
他那時並未覺得那是句玩笑,對蘭兒而言那隻是童言無忌。可他當真了,這幾年來,尤其母親在十歲離世時,這七年未曾見過蘭兒。
他再完成兩個女人的諾言。
兩個諾言,伴隨了他前半生,他的後半生一直在為她付出。
‘不管你父皇將你命定為天子,必須拿出本領讓他看見,別辜負他對你期望。’
‘慕容哥哥,蘭兒長大後要做你的皇後。’
晃眼,七年過去了。她不過才十二歲,他才十七歲。
恍如隔世,慕容灝宸已不再是少時的天真無邪的眼眸。多了幾分陰翳,少了幾分人情。
在皇宮的六年,看透了後宮的爾虞我詐,看慣了朝廷的風起雲變。
雖說孤獨氏侵占著整個朝廷的勢力,父皇暗地一直想打壓獨孤氏,為了鞏固他們在朝野的變動,將獨孤氏唯一的女兒捧上了皇後的位置。
慕容灝宸在宮中,極少與人走得近。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隻好偽裝成不問世事的皇子。
但他萌發了一個念頭,想見她。進入葉府也不是難事,一來可以鞏固自己的勢力,二來想守護她,做一個影子,哪怕站在一旁也好。
這就有了,他當日在街上扮成極醜的人,被人毆打。可這些,都是葉荀彧安排。
葉漪蘭拉著哥哥的手,讓葉荀彧救下他。
“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不會忘記。甘願做一個小小的護院,護小姐周全。”他求著她,想進葉府。
葉漪蘭看他滿身被打的傷痕,著實心疼。求著哥哥,讓他進府。
葉荀彧雖表麵顯得拗不過這個妹妹,實則這些都他們兩人聯手的一個戲罷了。
慕容灝宸換上了她哥哥的衣服,見他的身形與哥哥很相似。倒是見他的容貌著實嚇了一跳。
“小的相貌醜陋,還望小姐別嫌棄小的才好。”慕容灝宸立馬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低著頭遲遲不肯抬頭。
“我沒有。”葉漪蘭從小心善,豈會嫌棄他的樣子:“不過你叫什麽名字?”
“念卿。”
“念卿,念卿,可否在思念一個人。”
蘭兒,念卿,便是在思念你。你就是我的念卿。
她的一句玩笑話,便道出了念卿的含義。隻是不知,指的是自己的本人。
葉漪蘭問自己的生辰,他含糊了半語,隻好搖著頭,稱忘了自己的生辰。
“我與你相遇是在今日,正好是七夕。每年,七夕便是你的生辰了。”說到生辰,葉漪蘭再也開心不起來,那是她母親離世的那天,也是她出生的那天,倒是羨慕起他:“你可真好,生辰還是在這麽好的節日中。不像我……”